第55章 大家一起上
只見柳言春臉上綠油油的,臉皮腐爛,臉形扭曲,尤其是兩顆眼珠子,毫無神采,就像玻璃球凸出眼眶。
隨著他走近,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飄入室內(nèi)。
沈修頓時明白,柳言春說自己又死又活是什么意思了。
“你……你……”田易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饒是他經(jīng)歷過不少黑禍,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詭異的事。
“柳掌門,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孫瘋子愣愣道。
“還不是被我三個好徒弟害死的。”柳言春道。
“你們真的……”孫瘋子不禁看向趙代春等人,弒師可是逆人倫的大罪啊。
“孫師傅,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現(xiàn)在不是人,而是邪魔,邪魔說的話是不能信的。”趙代春道。
“沒錯,我?guī)煾敢呀?jīng)死了,這不是我?guī)煾?,是邪魔占?jù)我?guī)煾傅纳眢w。”白映春道。
孫瘋子一時也坐蠟了。
如果說這人不是柳言春,但他剛才指點趙白二人手印的缺陷,分明對神印門的術(shù)法理解極深。
如果說這人是柳言春,他又自稱被徒弟殺了,人不可能死后又復(fù)活,那么現(xiàn)在的柳言春真的還是柳言春嗎?
“孫師傅,田師傅,這邪魔很會欺騙,千萬別上了他的當(dāng)?!壁w代春道。
“大家一起上,滅了這邪魔。孫師傅,如果能幫我們滅了這邪魔,那顆邪魔之心的事,可以打個六折,錢不夠可以分期,或者換成別的條件,什么都可以商量的。田師傅,拿二十根金條嘛,算是出手的報酬?!卑子炒汗膭拥?。
“殺魔!殺魔!”萬木春也大叫道。
田易聽了,頗為心動,躍躍欲試。
孫瘋子雖然饞那顆邪魔之心,但他為人還算正派,見趙白萬三師兄弟急切,心想這事太蹊蹺,先搞清楚再說。
“明天昆侖會派人過來,不管真相如何,各位把事情講清楚,昆侖會給一個公道的?!睂O瘋子想了想道。
神印門內(nèi)部的事情,他不想管,也管不了,尤其是散發(fā)著臭味的柳言春堵在門口,那股無形的巨大壓力,讓他直覺到了生命威脅。
“沒用了,我已成了邪魔,昆侖就算不殺我,也會關(guān)我一輩子,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只有自救?!绷源旱?。
“什么自救?”田易道。
“在昆侖來之前,把你們?nèi)珰⒐猓樟四銈兊娜昶咂?,我就能凝聚法身,昆侖也奈何不了我了?!绷源旱馈?p> 聽了柳言春的話,眾人心中一凜,一股寒氣冒上頭頂。
他敢大言不慚的說出來,自然有絕對的把握,將在場的人殺個干凈。
“鐵橋是你炸斷的吧,原來你炸斷鐵橋,就是為了殺光我們,睡劍神沒有說錯……”田易道。
“你們這群人里面,也就睡劍神值得我費點工夫了。”柳言春雖然不屑,還是能從腔調(diào)中聽出對睡劍神的深深忌憚。
田易心想,如果不是睡劍神在,恐怕這邪魔早就大開殺戒了。
睡劍神只是憑一個名頭,就庇護(hù)了這么多人,他出手會是什么樣子不敢想。
“柳掌門,你的女兒也來吊唁了,你也要殺了她嗎?”沈修突然開口道。
“不孝的女兒有什么用,不如殺了干凈,她還不是為了那張皮來的?!绷源旱?。
那張皮?
沈修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柳伊琳想取的遺物,是一張皮。
“師父,那張皮真有這么神妙,能讓您死而復(fù)活?”白映春道。
“虧你還有臉叫我?guī)煾??你們?nèi)齻€好徒兒暗算我,不就是為了那張皮么,你想套話,我就告訴你那張皮有多妙,妙到你根本想象不到?!绷源旱?。
沈修現(xiàn)在算聽的大致明白了,原來趙萬白三個徒弟,為了謀奪一張皮,殺死了師父,而柳言春能死而復(fù)活,也和那張皮有關(guān)。
柳言春的女兒柳依琳從海外回來,也是想拿那張皮。
“不廢話了,該送你們上路了?!?p> 柳言春說著,身形平移上來,他移動時雙腳不動,就像懸浮一般。
“要殺我孫扶陽,也沒那么容易?!?p> 孫瘋子踏前一步,全身氣息高漲,赫然是一位已趨化勁的大高手。
離柳言春還有三四步距離,他就一記崩拳打出,只見骨節(jié)上隱隱有一層拳芒,那是高度凝聚的內(nèi)勁。
這一拳聲勢之大,簡直駭人,室內(nèi)響起仿佛大炮轟鳴的聲音。
孫瘋子一出手就找回了絕對的自信,只要拳頭一沾身,全身內(nèi)勁如怒潮轟過去,就算一輛小車都能砸爛,更別提一具腐敗的人體了。
面對孫瘋子的如雷攻勢,柳言春伸出一只發(fā)綠的手。
那手如同天女散花般飛舞,無形的煞氣在指掌間沸騰,幾乎瞬間就凝出了手印,比之前趙代春還快了兩三倍。
隨著手印結(jié)成,一道無形的力量如蛛網(wǎng)一般,緊緊的束縛住了孫瘋子的身體。
孫瘋子指甲上的拳芒閃爍一下,就退回身體,他臉皮扭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感覺無數(shù)冷如冰細(xì)如絲的氣鉆進(jìn)體內(nèi),牽動肌肉血管經(jīng)絡(luò),只要他稍微運一下內(nèi)勁,就感覺到陣陣劇痛,整個身體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這……什么術(shù)法?”孫瘋子痛苦道。
“蛛絲印?!卑子炒簽樗獯鹆恕?p> 趙代春神色黯然,這蛛絲印,比纏絲印厲害十倍,他以前苦求許久,師父也沒有教給他。
如果不是師父自私自利,凡事總是留一手,師徒之間的矛盾又何至于越鬧越深,最后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
沈修也沒有想到最厲害的孫瘋子,連一個回合都沒能撐住。
太可怕了。
要是換自己來,能撐幾個回合,沈修心里也沒底啊。
制住了孫瘋子后,柳言春飄入密室,也就幾秒時間,趙萬白田四人紛紛倒下,痛苦的哼哼唧唧。
就剩下沈修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為什么不打我?”沈修愣頭愣腦道。
“最弱的當(dāng)然留在最后?!绷源旱?。
原來在你眼里,我是最弱的。
“那現(xiàn)在輪到我了?”沈修道。
“那就滿足你?!绷源壕G手一晃,拍向沈修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