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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極太平令

第二十八章 朱大戶暴走,大壯牛上刑

九極太平令 第三天行 3022 2025-02-14 20:21:49

  第二十八章朱大戶暴走,大壯牛上刑

  “朱大戶,你是狗屁的大戶,你除了會欺負女人,啥也不是,簡直就是個軟蛋慫包。今天有我們在這里,你休想動她們母女一根手指頭……”

  女人們嘰嘰喳喳,一個個話聲尖銳,攔在門前,威嚴不可侵犯。

  朱有名顫抖的提著菜刀,他還是第一次砍人,雖然是個女人,但也有鮮血。刀紅見血,他也是有些恐懼,但在人前,為了握緊手中的刀,為了不出這丑,門口又被堵住了,他便只好開口破罵。以破罵來壯自己的慫膽。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這七尺的男兒,嘴巴竟會比婦人的還長。男人們聽不下去了,有幾個膽子大的便想將他按倒。

  但村民們多不會功夫,毫無輕重的出手,慌亂間又被朱有名砍傷了兩個。眼看還有初生牛犢要來動手,他連砍三人之后膽子便更大了,竟是提著菜刀追起別人來。

  “定是你們搞鬼,定是你們咒我,不然我怎么會沒有兒子……你們這些雜種,你們這些牲口……”他一邊追一邊罵,大伙只被嚇得到處亂跑,女人們也是緊緊的擠在門口。倘若不是苗桂花,估計她們早都溜之大吉了。

  場面十分混亂,緊張。

  “呔,朱有名,你個雜毛,在這里發(fā)什么渾?”

  聽到大壯牛的聲音,苗桂花終于身子一軟,掛在了旁人的手臂上,倘若不是別人攙扶著她,她便要倒在地上了。莫名的,只要每次看到這座黑鐵塔的身影,她就感覺很可靠,即使是天塌下來,她也毫無懼意了。

  見是大壯牛,朱有名先是一愣,但一轉(zhuǎn)念竟是提刀而來。

  “大壯牛,你個雜碎也配喊老子的名號?”

  “姥姥的,感情是你這龜孫活膩歪了?”

  朱有名提刀而來,大壯牛橫空就是一拳,一拳,直將他擊飛半丈,黃疸水都吐了出來。那菜刀,早就滑落身邊。

  緊接著,大壯牛風一般沖過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咔咔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讓你個龜孫嘴巴不干凈,你不知道,在這里不準傷人嗎?這可是冉大哥當年定下來的規(guī)矩,如今冉大哥不在,便是俺大壯牛當家主持公道。今日,便讓你瞧瞧俺的手段……啊呃!”正說著,肩頭突然就是一陣劇痛,扭頭一看,卻是這朱有名摸到菜刀,砍在了上面。

  大壯牛本無殺心,但挨得如此一刀,頓時便是鬼火直冒,殺意大起,一聲低喝,刷一下便將朱有名整個人舉過了頭領(lǐng)。

  這朱有名肥碩臃腫,沒有兩百斤也有一百八。但大壯牛提拎在手里就仿佛是提著只小雞崽子一樣。

  “大壯住手!別胡來!”

  講真的,若不是崔百醇來得快,若不是平日里大壯牛和崔百醇聊得來,若不是大壯牛還聽得進崔百醇的勸。

  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如果缺了,此時的朱有名便只會被摔在地上,變成一攤?cè)饽唷?p>  “哼!”大壯牛一聲哼,忍著肩上劇痛伸手扯下崔百醇腰帶。隨后就把朱有名雙手雙腳反綁,高高的掛在了朱家門口的歪脖柳上。

  在扯下腰帶的時候,崔百醇的褲子瞬間就掉了下來,當下忍不住的村民們就都笑了起來。

  這啼笑皆非的場面,本自不應(yīng)該笑的,難為了旁人。

  崔百醇也難以料到他會扯自己腰帶,如今就只好紅著老臉,提著褲子,看他往老柳樹上掛人。

  “娘啊……爹啊,朱家絕后了……朱家沒有種了……”朱有名一邊哭一邊喊,眼淚婆裟。

  啪,硬堂堂又是一記大嘴巴子。

  “你再鬼喊!信不信俺抽爛你的豬嘴。”

  “雜種,你……”

  “啪!”

  “你個狗雜……”

  “啪!”

  “啊……娘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耳光聲直讓整個院子里鴉雀無聲。

  朱有名已不再喊罵,畢竟任誰也沒有勇氣在連續(xù)被抽十七八嘴巴之后還犯憨水。

  這功夫,大壯牛的半邊臂膀早被鮮血染紅。朱有名沒有多少力氣,那傷口很淺,不至于傷筋動骨,再用了楊半仙的金瘡藥之后,保證不過半月就會長好。

  這時,大壯牛才知道苗桂花也被眼前這貨砍傷,正欲再教訓時,已是被楊半仙和崔百醇攔下。

  “行,你們保他,但不至于日日夜夜都在這里守著。俺就在這里等著,只要你們不在,俺一保準就先卸他一條豬腿?!?p>  聽得此話,朱有名連忙哭喊:“楊道長,崔兄弟,救我,快救我?。 ?p>  “這莽夫乃是山野出身,假如崔某救了你,他必把崔某也像豬狗一樣掛到樹上?!贝薨俅急臼峭茀s之意,但聽起來卻是一股酸溜溜的罵人不帶臟。如今朱有名倒掛在樹,哪里還有心思反駁。

  楊半仙也嘆道:“有名啊有名,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說著,他已向著青松寨蹣跚離去,他也老了啊……

  崔百醇就留在這樹下,站在大壯牛身旁,他知道大壯牛說到必做到。

  這人雖十惡不赦,但若死了,那一家子妻小,又該當如何?

  所以他只有留在樹下,盯著大壯牛。

  大壯牛瞪著他,然后瞪著朱有名。朱有名此時雙臉浮腫,嘴角溢血,顯然已是一個豬頭。

  “朱有名,念你一起結(jié)義,今日大壯牛便饒了你這條狗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且讓你先吊上個三天三夜,好好反省反省,姥姥的。”

  屋外已收拾妥當,屋里卻還是一片狼藉。

  地上陶盆陶碗全是稀碎,水漬,血漬被打翻得四處皆是。正堂中,還有一塊已逐漸干癟的胎盤。

  葉娘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臉上一片青紫,露出的手上,腿上,處處新傷連著舊傷,就仿佛被扣置了一張棋盤。

  她的嘴角溢著血,雖沒有哭聲,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不斷的滑落下來,宛如一方清泉之眼。沒曾想,忍受了這么多年的委屈與苦難,這些災(zāi)難時時落在身上,竟還會有淚水。

  婦人們看了,皆是眼眶暈紅,心淺的,更是躲著抹眼淚。

  “我這苦命,若不是為了這幾個孩子……”葉娘哽咽著,懷中的新生子此刻睡得正香,美心美菲美綸也圍著她。

  她看著這些女兒,便感覺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已經(jīng)值得了。但好像也并不是這個事情,并不是這個原因。為了孩子這句話,好像只是一個讓自己看起來并不是那么難堪的,一個借口,一個理由。

  不多時,美言美語和兩個女婿也來了。一進屋,美言美語便默默的收拾殘局,動作熟練得很。

  公輸榆和墨成規(guī)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回去吧,這里沒事了。”

  “你回去吧,晚上我要吃燒雞,還要有好酒。”美言道。

  “好!”二人點了點頭,回到院子,來到樹下,喊聲岳父,而后便走。

  果然奇怪門入奇怪人,奇怪人家奇怪事。奇怪事情奇怪起,奇怪起來奇怪停。

  已是第三天,朱有名掛在樹上,屎尿逆流。若不是葉娘求得緊,大壯牛甚至都不想讓他有進一滴水米。

  晚上的時候,趁著崔百醇和大壯牛熟睡,朱家女兒便會被支來給朱有名進些流食。

  二人雖然察覺,但還是選擇睜著一只眼閉著一只眼。

  這夫妻打架就是這樣,打死打活的時候你出來逞英雄,過了之后人家床頭床尾皆和,你反而成為了一具惡人。

  一過正午,葉娘便是來求情,從昨天算起,這已是她第六次還是第七八九次來過了。

  “兩位大哥,你們的好意賤妾心領(lǐng)了,你們已把我丈夫吊了兩天兩夜,懲罰已是夠了,如今他已奄奄一息,有得出氣,沒有進氣,便放他下來吧,留他一條活路吧。倘若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母女幾人又該怎么活?我們母女也不活了……”

  凄零的話語,哽咽的哭聲,如此悲傷及慘絕人寰之下,樹上倒掛著的朱有名也連忙裝作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樣子,他果然進氣少出氣多,喉嚨里時不時還唉出一聲,仿似已命不久矣的樣子。

  真不愧,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嗓子眼,兩人也算是明白這朱有名為什么能夠在家里飛揚跋扈這么多年了。

  丈夫打老婆,有第一次便想第二次,有第二次然后是無數(shù)次。誰讓你第一次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你若是第一次和他棋逢對手,他便不敢輕易再對你出手了。這本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但是……還是自己念自己家里的經(jīng)吧。

  人啊,就不能太多管閑事,多管閑事討不了好,要切記少管閑事,甚至不管閑事。

  “俺說朱大嫂,這孫子打你的時候,要殺你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想,現(xiàn)在咱們一來是幫你,二來是為了給其他人做個樣子。倘若誰敢再在這十八寨里傷人,后果就是這樣。規(guī)矩是冉大哥定下來的,他不在了,俺二當家本來就應(yīng)該主持。你且別管,三天三夜?jié)M了,自然而然會放他下來?!贝髩雅Uf得甕聲甕氣,有憑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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