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湛氣場很冷。
薄常機在地上打了一個哆嗦,沒敢多磨蹭,趕緊攬著身上的被單站起來。
只是剛站定身姿,突然耳廓有縷輕風掠過,帶著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后。
薄常機嚇得臉色一白,連忙躲開往自己身上嗅的少年,驚慌問道:“你,你是誰?你要對我做什么?”
瀾妄表情冷然,沒回答薄常機的問題,只顧將他按住,然后在他身上來回聞了聞。
薄常機全身緊繃,許是驚的,臟話到了嘴邊,卻抖得一句都罵不出來。
少頃,他聽見旁邊另一個少年突然開腔詢問了句:“怎么樣,聞到了嗎?”
而在他身上聞來聞去的那個少年,則邪肆回答:“前調(diào)是鈴蘭香,尾調(diào)是苦橙香。”
符璽:“……”
說的是什么鬼?
瀾妄勾唇輕笑,似皮了那么一下很開心,隔后才恢復正經(jīng)之色,認真說:“沒聞到禪機的氣息,只有剛洗完澡后的沐浴露香味?!?p> 薄常機:“……”
這個人到底在講什么,為什么他一句都聽不懂。
“那我來聞聞?!狈t忽然也湊了過來。
瀾妄卻伸出一只手把符璽擋開,說:“很嗆鼻,不要聞。”
符璽:“……”
薄常機:“……”
我嗆鼻你爺,老子怎么感覺你聞得很享受。
“不是,我說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們把我綁過來,不會就是單單為了聞一聞我身上的沐浴露味吧?你們到底是什么癖好!”
薄常機感覺自己簡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哦不,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人身侵害。
瀾妄似懶得同他解釋,顧自說:“臉倒是有禪機的幾分姿色。”
薄常機聽得稀里糊涂,一張斯文敗類的臉愣是氣得又紅又綠,怒瞪著瀾妄:“什么常機的姿色?你能不能講點我能聽得懂的人話!”
真的,從頭到尾,他就像個傻逼一樣,被人當成猴兒耍。
而且耍就耍了,人家還不回你問題,這就更可惡了!
就如此刻,他這個問題,仍是石沉大海,沒得到一個人的解釋。
越想,心里越堵,薄常機一口惡氣塞在胸腔,提不上來也壓不下去,差點活生生嗚咽了過去。
好在最后是京漾善良,突然叫他:“喂,饞了一只雞。”
薄常機這才把惡氣咽了下去,換上一副純良的表情,對京漾笑得人畜無害,奉承道:“京漾姐姐,你有什么事,盡管說?!?p> 薄常機心想,京漾是他二哥喜歡的女孩,他應該要給京漾留個好印象,讓京漾知道,他們薄家人都是非常和善好相處的。
盡管京漾已經(jīng)成了榮湛的未婚妻,但只要一日未結婚,就一切還有變數(shù)的可能。
然而,善良的京漾,接下來的話語卻激得薄常機差點想直接去撞墻死。
京漾也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清著嗓子說:“既然見到你本人了,那么身為你曾經(jīng)的書粉,我衷心的跟你說一句,你的小人書,能不能別再水了。你知不知道,它就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p> 薄常機:“……”
剛剛是誰說她善良的?出來,他保證不掐死他。
她這哪是善良,她這簡直是喪良!
居然說他的小人書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嗚嗚嗚嗚他不活了。
說他寫得垃圾,他倒能忍。
但說他寫得像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他就覺得自己像遭了雷劈,受到不止一億點的傷害。
“你這是在惡意詆毀我的作品!你這個黑粉!”
什么好印象,薄常機也不想留了,只想撕破臉皮罵人。
黑粉·京漾:“……”
這個稱號,就來得挺突然的,但又感覺好像還不錯。
京漾默了瞬,正尋思著懟回去。
岳灼驟然搶先諷笑了起來:“笑死了,你這個抄狗,也配有作品?”
講真,每每聽到抄狗這個詞,薄常機心里就虛得緊,總是沒底氣反駁。
岳灼見他臉憋成豬肝色,便目光一沉,接著又說:“既然你不是禪機,那今晚,我就先跟你捋一捋你抄襲我書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