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遮住皎月,院子的妖氣平息了下去。
榮湛回到房間時,京漾已經(jīng)偷偷溜走了。
地板上只剩一塊絲絨質(zhì)感的黑布。
榮湛唇角輕冷一勾,眸色幽涼:“岳灼?!?p> 他突然召喚了一聲,岳灼趕緊從空氣里鉆出來。
“是你放她走的?”
以京漾目前那半桶水的功夫,是不可能破開他結(jié)界跑掉的,所以榮湛一看,便知曉是岳灼在暗中協(xié)助她。
岳灼坦坦蕩蕩的承認,并且有幾分嗔怨的看著榮湛,說:“你趁我不在,就虐待主人。你不心疼,我會心疼。”
他剛才出門一趟回來,恰好看到京漾被榮湛抱進房間里,還把京漾重重摔到地板上。
他在暗處看得心都疼了。
他很想竄出去痛罵榮湛真不是人,但又怕讓京漾發(fā)現(xiàn)他和榮湛是一伙的,只好硬生生的忍下來。
好在剛才榮湛出去封印妖獸,他才能暗中解開京漾的定身術,并且最后見京漾攻了十多次結(jié)界都攻不破,他又暗戳戳的幫她把結(jié)界給破了。
結(jié)界一破,京漾便溜得比魚兒還要快,生怕溜遲了,會被榮湛吃了一樣。
岳灼心想,京漾肯定是嚇得不輕。
思及此,岳灼又生氣的懟罵榮湛:“主人歷劫萬年,好不容易才得以重生,你就不能多疼她一下嗎?你也不想想,最近九百年里,你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不都是為了換回主人嗎?現(xiàn)在主人真的回來了,你就又開始傲嬌上了是不是?”
“我丑話可要跟你說在前頭,現(xiàn)在的主人,已經(jīng)不是萬年前的主人,她現(xiàn)在沒有前世記憶,她不會再癡纏你的。你要是再不主動一點的話,到時候就有你哭的了。”
“還有,我得到最新消息,薄瀲今天又去京家了。我聽到京老夫人和薄老爺子要擅作主張給主人敲定這樁親事,不容得主人再拒絕了。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講完最后一句,岳灼的斗蓬狠狠一甩,就氣哼哼的去棲息了。
對于薄瀲今天去京家,榮湛自然是知道的。
因為他當時就在京漾的小寶袋里,還恰好撞破京珠的詭計。
但他并不知曉京老夫人和薄老爺子去商量了什么事情。
他只知道薄瀲像狗皮膏藥一樣想粘在京漾身上,還說了一句讓他至今想起來都渾身不舒服的狗屁話。
他記得薄瀲對京漾這樣說:“即使你不跟我談戀愛,但我一見到你,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在戀愛了?!?p> 真的,當時他差點跳出來弄死薄瀲!
幸好京漾那個小腐女沒眼瞎,把薄瀲拒絕得明明白白。
他心里才舒坦了一些。
但這會,岳灼說京老夫人要擅自敲定京漾和薄瀲的婚事?
榮湛終是有些不爽了。
不爽了一陣,他看向掛在床頭的那幅古畫。
畫中,仙女衣裳半褪,一雙潔白的小腿探在波光粼粼的荷花池里。
她手里拈著一株荷花,半掩嬌顏。
蝴蝶骨上的鸑鷟神烙,在日光之下,給她的天真無邪添了幾許神秘嫵媚。
她就是整個神界的寵兒,神皇的小女兒,雁曦神女!
即也是,京漾的前世……
但不管前世今生,那也注定是他神尉司的女人。
誰敢染指,他就廢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