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的護界大陣已開,幽帝駐足空中,眼神微瞇,看著上方的三十六座大陣,心中不免有些吃驚,沉睡了萬年之久,蘇醒之時卻被這三十六座大陣擋住了腳步,不禁心生怒火,緊握手中的荒宇帝擎。然而身為一界帝尊,不能隨意的讓憤怒沖昏了頭腦,僅僅幾息之間,幽帝收斂了憤怒,看著下方幽界眾人,心中想到,若是執(zhí)意攻取天界,必然需要抵擋這大陣的力量,這對于手下的將士而言并非易事,稍有不慎,這幾萬將士將化為烏有。
幽帝再想,如今已經(jīng)走到這般地步,若是止步于此,那自己甚至所有將士心中都有不甘,此時戰(zhàn)士心中戰(zhàn)意正濃,而且現(xiàn)今還有六央宮宮主以及二府三司主事,或許可以一試。
想罷,幽帝揮舞荒宇帝擎,靈力大起,那神兵之上靈力迅速流轉(zhuǎn),漸漸發(fā)出微鳴。眾將士見到,戰(zhàn)意更盛,殺聲震天。
只見幽帝身后一道符文閃爍,身體借由符文震動的力量瞬間沖向這天界大陣之前,手中荒宇帝擎一甩,一道弧形波動力斬而上,直接沖擊這三十六天方鑒。
一股強大波動,頓時生出,僅僅那碰撞的聲音便是震耳欲聾,而那碰撞所帶來的沖擊力將整座懸空島嶼都震得搖搖欲墜,那海面之上的海水,瞬間向四周擴散,海浪滔天,翻滾咆哮,好長時間才得以平息。
再看那天空之上,三十六座法陣被這一擊毀掉八座,然而陣法雖少了些許,但是每一座陣法的威力反倒是增強了許多。幽帝攻擊之后,只見法陣繼續(xù)運轉(zhuǎn),那剩余的二十八座法陣同時爆發(fā)力量,那其中形似降魔杵的巨大之物快速沖出,直奔幽界眾人。
幽帝見這些法陣威力不減反倒是增強了,這更加令他驚訝,只見荒宇帝擎旋轉(zhuǎn),隨后右手托起,橫在頭頂之上,靈力充斥神兵之上,隨后,一道符文生出,瞬間放大,化為屏障,直接擋住了七座法陣。
這時,那幽帝之下沖出一名女子,紅衣黑發(fā),金釵束之,另有一紅色流蘇自然垂下,齊腰發(fā)絲在風(fēng)中舞動,面容清麗,英姿颯爽。只見伸手一震,一桿銀槍召喚而出,手握銀槍,靈力驟起,身體猛然向上沖出,靈力匯聚在銀槍之上,又見一道符文瞬間化為屏障,直接擋下五座法陣。
那之前手托石盤的幽界女子,一臉崇拜的表情,雙眼之中滿是向往,不禁開口說道:“好厲害,真的和傳聞一樣厲害,不,要比傳聞還要厲害!”
這時,那持有木制鏤空雕刻折扇的女子,一收折扇,看著那手持銀槍的女子,開口說道:“千流宮宮主風(fēng)曉!你要記住這個名字,如今的幽界之所以萬年之間沒有發(fā)生易主之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她,她是帝君師妹,六央宮中唯一的女宮主,也是現(xiàn)今六央宮最強之人?!?p> 話音剛落,又見四人沖向天空,分散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靈力大起,準備抵御這天界法陣。
東側(cè)之人,滿頭皆是白發(fā),白色長衫外披有一紅色披風(fēng),雙肩之上鑲有金色配飾,頭上佩有一金色發(fā)飾點至額頭,模樣俊朗,雙眼帶有一絲冷艷,甚是瀟灑,此人便是幽界翠嶼宮宮主——青言澈。
南側(cè)之人,一身灰色長衫,衣服雖是合身,但看著并非整齊,一頭烏黑長發(fā),僅僅只是用一細繩系上,胸前一個吊墜,是一支箭頭,雙手背于身后,衣袖寬松,天空之上隨風(fēng)飄擺,再看其神情,一臉的慵懶,似是有些嫌棄這般戰(zhàn)斗。此人也是六央宮宮主之一,是為厭澤宮宮主——潭覺。
西側(cè)之人,觀其背影就有些肅穆之勢,一身黑白相間的衣衫,長發(fā)毫無束縛,任其散亂著,此人身姿挺拔,一揮手便有蓬勃氣勢,再觀其面容,皮膚雪白,雙眉濃黑,額頭中心之處還有以朱砂色印記,似是涓涓細流之模樣,雙眼之中較之其他人多了一份寒殺之意。此人便是幽界六央宮中厲川宮宮主——暮水溪弦。
北側(cè)之人,同樣是披散著頭發(fā),只不過此人的頭發(fā)要比其他人短上許多,身披一黑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之上繡有金色獸首,觀其模樣,面目猙獰,雙眼銅鈴般大小,怒意難斂,眾人看去并不識得此獸是為何,應(yīng)該是幽界之生靈,披風(fēng)隨風(fēng)飄起,那披風(fēng)之下,腰背之間背有銀色雙刀,再看此人面容,倒有些不怒自威之勢。此人便是枯榮宮宮主——柏陌。
這四人幾乎同時出手,那靈力瞬間化為四道屏障,每人抵擋住三道法陣的力量,加上幽帝與風(fēng)曉二人一共擋住了二十四座法陣。那天空之上還有四道法陣無人抵擋,法陣快速運轉(zhuǎn)著,那中央好似降魔杵一樣的巨大物體已然沖了出來,而幽帝之下那數(shù)萬魔兵看見如此巨大力量之物也是呆住了,不敢再向天界進發(fā),然而那一旁的持扇女子卻不以為然,有些胸有成竹的在一旁觀看著。
果然,只見一男子,全身雪白衣衫,不染一絲雜色,右手背于身后,左手持一本書卷,非常輕盈的飛向天空,在眾兵將上方輕點腳尖,停在那里,雙眼炯炯有神而又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書卷,行在空中如腳踏實地一般向前走去,而且行進間步下生出金色文字,那文字如游魚入水,四散分開,隨著此人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文字越來越多,在眾人頭上形成金色文字屏障,隨著靈力的流動,文字也不停的游走,而且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波動,直接擋下了這剩下了四座法陣的力量。
“原來這就是圣山經(jīng)!”那手中石盤的女子看著那白衣男子一時有些出神,竟也忘記了要將這些所見之事記下來。
這時,那持扇女子收起手中折扇,用扇子點了點女子手中石盤,那女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記錄下文字,隨后施禮說道:“司主莫怪,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圣山經(jīng),難免有些出神?!?p> 持扇女子搖了搖頭,說道:“云璋宮宮主懷微,這個人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這一次攻入玄界雖說他也出山了,但是我卻聽說并非他之所愿?!?p> “并非他所愿,那是為何?”手托石盤的女子問道。
那持扇女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他自從擔(dān)任云璋宮宮主之后就很少出現(xiàn)了,終日身處在大山之中,宮中事宜一直都是他坐下云使處理的?!?p> 持盤女子點了點頭,看著眼前行步生出經(jīng)文的男子也是露出好奇之色,但那修為與身姿倒也是令人仰慕的,記下幾筆之后便依舊看著之后的發(fā)展。
加之云璋宮宮主懷微的出手,這三十六天方鑒就被幽界之人全部擋了下來,地面之上的眾人看著眼前這群人的功力倒是吃驚得很,這等修為確實深厚,不僅擋下了這天界護界大陣,而且張瑞霖等人看的清楚,這幽界之人分明力量已經(jīng)高過這座陣法,因為他們正頂著這二十幾座法陣緩緩向上,直沖天界。
張瑞霖腳下向前移了一點,雖知道修為差距,但也不能任由幽界之人在自己生存的天地之間為所欲為。慕凌霜看著張瑞霖動作,直接拉住了張瑞霖的手,張瑞霖看著慕凌霜,只見慕凌霜的表情之中并沒有阻止的意思,更多的是一起面對,要戰(zhàn)便一起戰(zhàn)。
就在此時,擺渡大仙衣袖一揮,面前的棋盤消失了,緩緩站起身來,劍指向前再點,一股波動如蜻蜓點水一般散出,那天界之下的眾人更是睜大了眼睛。因為眾人見到,那天空之上的法陣正在一個一個的消失,眾人擔(dān)心起來。一旁的無痕率先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察覺到了這法陣是因何異動,不禁說道:“原來如此?!?p> 張瑞霖聽見的無痕的話,轉(zhuǎn)向他問道:“如何?”
“你們不必去看那消失的陣紋,只管看那幽帝之上的陣紋?!睙o痕指著幽帝的方向說道。
張瑞霖順著方向看去,也跟著點了點頭。原來,那消失的陣紋是故意撤去的,力量并未消失,而是將其余陣法之中的力量全部調(diào)入幽帝所抗衡的七座陣紋之中。眾人能清楚的看見,此時的幽帝已經(jīng)明顯有些吃力了,自身無法向上,反而略微有些下降。
擺渡大仙那向前點下的劍指再一震,只見幽帝所對抗的七座陣紋同時爆發(fā),力量傾瀉而下,一瞬間,幽帝口吐鮮血,身體被震得倒飛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只見天門之處,一道金色光團沖出,隨后便見到無數(shù)流光緊隨其后,這些流光從天門而出,順著天河,直接從渡口下到人界。只見擺渡大仙轉(zhuǎn)身,兩只袖子一揮,雙手背于身后,靈力聚于聲音之中,說道:“來人修為深厚,諸位將軍,小心!”
流光沖入人間界,眾人驚住了,那上方流光所化正是十萬天兵,那金色光團所化正是十位天將。來此天將各個雄姿英發(fā),一身金色鎧甲,擁有萬鈞氣勢,直面幽界最強戰(zhàn)力卻也絲毫不懼。其中一名天將開口,聲音雄渾,說道:“擾亂天地六界者,殺!”
話音剛落,聲勢浩蕩,一瞬間喊殺聲震天動地,那所有天兵天將俯沖而下,與幽界眾人戰(zhàn)到一起,剎那間,靈力紛亂,波動不止,就連下方的北海海面之上,浪花也被驚得四起,毫無規(guī)律。
天將與幽界六央宮戰(zhàn)至一起,各自出手皆是干凈利落,一招一式之間也是有來有回,那天兵與幽兵之間也是各有死傷,戰(zhàn)場局面一瞬間便被天界之人扳了回來。
看見如此的局勢,那下方所有的人界修士皆是士氣大增,如今天界之力與幽界抗衡,若是再加以人界之力,那便有可能解決這幽界之患。張瑞霖與眾掌門相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一瞬間,靈力暴起,全部準備沖入戰(zhàn)場之中。
然而,事情沒有想象的那般簡單,如今地面之上,除了人界修士,還有那判出六界的三大勢力,幽界兵力加上萬魔谷還有血宗與寒水門兵力,總體實力也是相當(dāng)強橫,完全不輸天界。想到這里,張瑞霖不禁攥起拳頭,難以掩飾心中怒火。同為六界生靈,生存在同一片天地之下,卻想著幫助外界之人毀了這片天地,傷及無辜生靈。張瑞霖雙劍并起,兩道劍氣同時打出,直奔萬魔谷谷主方仲。
方仲怎么說也是一方勢力的頭領(lǐng),這等劍氣怎么可能近身。只見劍氣來到近前,方仲身旁沖出一名護衛(wèi),長刀一提,直接擋下兩道劍氣。隨后長刀立于身側(cè),向一旁走了兩步,直接擋在了方仲身前。
如此情形之下,同張瑞霖感同身受的大有人在,那幾大掌門內(nèi)心之中也是憤怒不已,天界的參與倒也是讓他們有了修整的時間,如今,幾人靈力爆發(fā),直接沖向那魔界兩道勢力之中,有著高昂的氣勢,人界修士出手凌厲,即使魔兵眾多,也是被這般氣勢稍壓一頭。
人群之中,慕凌霜一眼便看見了寒水門掌門冷子章,沉霜劍瞬間出鞘,靈力運起,回身便是一斬,一道冰冷霜寒之劍氣直奔冷子章。身后張瑞霖緊隨其后,很是擔(dān)心慕凌霜的安危,雙劍環(huán)繞周身,劍意四起,與慕凌霜也是配合默契,二人招式連貫,不給冷子章一息喘息的機會,這倒是令冷子章氣息有些不勻,十?dāng)?shù)招之后手臂便被沉霜劍所傷。
冷子章如今的真實面目已被眾人知曉,乃是血宗的四長老,對他們而言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人物,所以,此時有難,那血宗高手也相繼前來支援。然而,張瑞霖與慕凌霜這邊也有幫手,非凡與無痕同時出手,縛靈之術(shù)與縛靈陣同時開啟,一瞬間,陣術(shù)范圍之內(nèi)魔族全部被定?;饍簭目罩新湎?,不死火已然凝聚在手掌之上,靈力運轉(zhuǎn),雙臂展開,兩條火流直接沖出,讓陣法之內(nèi)魔族盡數(shù)成為灰燼。
隨后,只聽一聲巨響,張瑞霖與慕凌霜被雙雙震開,眾人再看,正是血宗大長老孤肆,這一來,勝算倒是不大了。就在這時,張瑞霖注意到,那懸在天空之上的幽帝被三十六天方鑒重創(chuàng),而且至此還未緩過來,就在剛剛的一瞬,張瑞霖看見幽帝又一次口吐鮮血,而且幽界幾大至強戰(zhàn)力都忙于戰(zhàn)斗,此時身旁正是無人之際,張瑞霖頓時覺得,這是一次機會。
于是,張瑞霖神識傳信,將此事告知無痕等人,眾人想法基本一致,這確實是一次機會。但他們現(xiàn)在所需要做的,是要從面前這場戰(zhàn)斗之中抽出身,而此時的血宗兩位長老,正快速的沖了過來。
無痕雙臂伸展,一道防御陣紋施展開來,但強度不高,孤肆一掌便看見陣紋之上出現(xiàn)裂縫。無痕深知這陣法無法抵御,于是單手將靈力推送至陣紋之上,拉著火兒向后一躍,立于遠方之處。
陣紋破碎,一道寒氣直奔眾人,這是冷子章的招式,但是無痕與火兒早已準備好了招式應(yīng)對。二人出手,鳳凰吟再次出現(xiàn),一柄巨劍之上還流轉(zhuǎn)著火焰,直奔冷子章。冷子章已然知曉這有不死火的加持,所以應(yīng)對之時格外小心,靈力催動極致,寒氣致使周圍都凝結(jié)成冰,兩大極招之下,白色水汽瞬間將周圍覆蓋。
就在這時,靈兒古藤鞭伸展,她記住了張瑞霖的位置,于是古藤拉住張瑞霖,靈力運起,直接將他拽了出來,一旁的小千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巨大弓箭,張瑞霖猛然一震弓弦,靈力運轉(zhuǎn),一瞬間直沖天際,直奔幽帝而去。
這時,孤肆翻掌向上,一道靈力爆發(fā),直接吹散水汽,然而等待他的,正是慕凌霜月寒雙刺之招——凌月縛相!孤肆知曉這是什么招數(shù),于是二話不說,靈力聚于二人頭頂,以屏障抵擋這幻術(shù)招式,同時,慕凌霜也為張瑞霖爭取到了時間。
雙方招式撤下,此時的張瑞霖與幽帝不過五步之遙,雙劍懸在身前,靈力全然提起,急速運轉(zhuǎn)之下,催動雙劍直刺幽帝心臟。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只差最后一步,就在此刻,劍身震蕩,靈力波動由此迸發(fā)四散,劍身不再近前,完全停在此處,無論張瑞霖如何運轉(zhuǎn)靈力,雙劍依舊不動,劍尖之處不斷的迸發(fā)靈力波動。張瑞霖定睛一看,不禁驚訝,疑惑道:“絲線?”
張瑞霖再看,這絲線形成屏障護在幽帝周身,近乎透明,完全沒能察覺,順著靈力的感知,這絲線來自于幽帝的肩膀之上,張瑞霖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只血蠶。
血蠶爆發(fā)靈力,直接將張瑞霖與其雙劍震開,隨后血蠶化身人形,此人正是血宗宗主血魔。
張瑞霖看見這幅面孔更加驚訝,然而還沒給他反應(yīng)時間,只見幽帝身后,瞬間乍現(xiàn)一道身影,手握弓箭,搭弦便拉,一直羽箭出現(xiàn)在弓弦之上,靈力從四方凝聚羽箭之上,隨后松手,一聲炸響,羽箭瞬間沖出,直奔張瑞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