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芝山山腰的一處山洞之中,張瑞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頭上的山洞頂,隨后只見旁邊有火光閃爍,隨后想要慢慢的起身,感覺自己還是有些眩暈,閉上眼緩了一會兒,終于變得清醒了。于是坐了起來,向旁邊火光之處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處火堆,那白熊在一旁正向火堆之中添著柴火。
“哎呦,你終于醒啦!”白熊將手中木棍扔進火堆之中,隨后起身來到張瑞霖旁邊,上下打量了一番。
張瑞霖看了看白熊身后的火堆,一時有些好奇,不禁問道:“你弄這么大一堆火,是怕冷?”
“是怕你冷!”聽見張瑞霖這般問道,白熊立馬答道。隨后從一旁石頭上拎著一個壇子,壇中有著半壇水,遞給了張瑞霖。
張瑞霖接了過來,大口的飲了幾口,隨后看向白熊,說道:“多謝!”
張瑞霖將身體挪向一旁,穿上鞋,隨后四下看去,見這山洞之中根本沒有慕凌霜的身影,于是問道:“霜兒呢?”
“你是說和你一起來的小姑娘?”
“不錯,就是她!”
“他們早就離開了?!?p> “他們?”
“是啊,除了你說的小姑娘,還有那天提到的那對鳳凰?!?p> 張瑞霖小聲疑惑的念叨著:“無痕和火兒?”隨后問道:“他們?nèi)チ四睦???p> “上山頂了呀,你們來不就是為了求藥嗎?”
“他們什么時候去的?”
“那對鳳凰醒的早些,三天前就走了,那小姑娘前天走的?!?p> “三天前?前天?”張瑞霖無比吃驚,出口就是三天前,這時間怎么過的?于是問道:“那我昏迷了多久?”
“六天,剛好六天!”白熊看了看一旁石壁上畫的痕跡說道。
“六天了?”張瑞霖大吃一驚,這可糟了,靈兒之前所說,她的丹藥可以為方芷柔維持七天性命,這要是再找不到靈藥,方芷柔的性命將會有危險。于是張瑞霖想都不想直接向洞口走去。
“哎?你去哪???”白熊大喊道。
“當然是去求藥?!?p> “可是你的傷才剛好,山頂之上無法用法術(shù),你很可能會被凍死的?!?p> 被白熊這么一說,張瑞霖確實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隨后看向白熊,這么說,他的傷是被白熊所救,于是向白熊施禮,說道:“感謝云昭兄醫(yī)治?!?p> “我真不明白你們,我為你們療傷可不是讓你們?nèi)ニ退赖摹!卑仔苡行┞裨沟目粗鴱埲鹆?,隨后繼續(xù)擺弄那堆火焰。
“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等著我去救,實在不能顧及太多,總之感謝云昭兄相救?!睆埲鹆卦俅问┒Y,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張瑞霖剛出山洞,只見外面已經(jīng)是風雪交加了,那漫天雪白已經(jīng)讓他辨別不清方向了,心中一時擔憂起來,不知道慕凌霜與無痕和火兒怎么樣了,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可是放眼望去,漫天風雪,張瑞霖只能看清幾步的距離,根本看不清前方遠處事物。
雖然看不清遠方,但是張瑞霖知道,圣蓮尊者是在玉芝山山頂,只要上山便能到達山頂,看不清遠方也無妨,只要不是下山就都是向上走,于是,雙臂抱在一起直接向山上走去,畢竟沒了靈力的抵抗,這風雪還是比較寒冷的。
張瑞霖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以他自己的感覺,他已經(jīng)走了很長時間了,周圍風雪也小了許多,這時張瑞霖也能看出很遠的地方。不過經(jīng)過一場風雪,地面上的痕跡早已經(jīng)被大雪覆蓋,完全看不出其余三人走的方向,雖是擔心,但也無法尋找,張瑞霖只能希望,在到達山頂之時會與這三人會面。
張瑞霖又走了一會兒,這時的風雪已經(jīng)停了,張瑞霖向天空看去,風雪停了之后,天空之上的云變得絲絲縷縷的,隨著風快速的移動著,太陽也快要到頭頂了,張瑞霖這時意識到,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于是便再次向山頂走去。
就在這時,只見前方一巨石旁出現(xiàn)了一個松樹,松樹下有一童子,童子穿著較少,一看便也是有修為之人。只見童子雙手抱著頭,在雪地之上靠著樹干躺著,雙眼一直看向松樹。
張瑞霖走了過來,直接施禮。這童子一看便知道修為高深,大雪鋪地,寒氣徹骨,那童子穿的很少,那手腳全部都露在外面,而最讓張瑞霖在意的,便是這等天氣之下,那童子呼吸之時竟沒有白氣飄散,反觀張瑞霖,白氣已然將自己的眉毛都變得雪白。
張瑞霖施禮時候笑著問道:“敢問仙童,可知曉圣蓮尊者在何處?”
聽見張瑞霖說話,那童子依舊抱頭躺在那里,隨后說道:“知道!”
“那可否告知在下?”
“可以!我還可以為你帶路。”
“真的嗎?感謝仙童!”
“只不過,這樹上的松鼠我還沒有抓到,有點不想去?!?p> “我可以幫你抓到它?!?p> “真的嗎?”只見那童子聽見張瑞霖愿意幫忙,于是坐了起來,滿是笑臉,隨后直接走到一旁,讓張瑞霖來到樹下。
張瑞霖走到樹下,只見那松樹的一個枝丫上,正有一只松鼠在那蹲著,隨后又跳到另一處枝丫上。張瑞霖小心翼翼的靠近,隨后快速出手,向松鼠抓去,結(jié)果卻是抓了個空。張瑞霖心中疑惑,自己雖不能調(diào)用靈力,但是這手法也很迅速,這般速度竟還是讓松鼠跑掉了。不過這松鼠依舊在樹上,沒有跑到其他地方,于是張瑞霖再去抓他,卻還是讓他跑掉了,不過這松鼠就是在樹上來回移動,從不離開這棵樹,一旁的童子見張瑞霖幾番抓它也抓不到,倒是覺得有趣,開心的笑了起來。
張瑞霖想到這松鼠很是奇怪,你若是速度慢,它逃跑的速度就慢,你若是快,它也跟著變快,就是每一次出手都會晚那么一步,就好似張瑞霖推動著松鼠的移動。于是張瑞霖停了下來,全神貫注的看著這只松鼠,就是你不去抓它,他也在樹上來回的移動。于是,張瑞霖靈機一動,既然抓不到你,那便等著你自己來。于是張瑞霖單手拄著松樹的樹干,隨后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就連呼吸也變得極輕極輕。果然,這松鼠真的跳到了張瑞霖的身上,這時,張瑞霖離開松鼠,來到童子身前,剛想將身上的松樹抓下來給他,卻見松鼠一個跳躍便來到了童子的懷里。
張瑞霖很是好奇,這松鼠好似認識這童子,臉上稍顯疑惑,但是還沒等問,只聽見童子說道:“走吧,我給你帶路。”
聽見這般話語,張瑞霖瞬間便沒了剛剛的好奇心,連忙施禮道:“多謝仙童。”
童子抱著松鼠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走著,張瑞霖便跟在身后,一時間雪地之上出現(xiàn)了兩排腳印,一大一小,向遠處伸展出去。行進一會兒,張瑞霖覺得自己的步子好像邁得大了,又過了一會,好像邁步的速度也變快了,而最為奇怪的是,這童子還是這般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著,地面上的腳印也是沒有變化,變化的只是自己的腳印。張瑞霖發(fā)現(xiàn)大步邁得越來越快,再后來都有些跟不上童子了,只見童子還是在前方蹦蹦跳跳,時不時的還舉起松鼠,可是張瑞霖與童子之間的距離確實越來越大,以至于最后都已經(jīng)看不見童子的身影了,茫茫雪地,只剩下張瑞霖一個身影。
無奈,張瑞霖完全跟不上童子,這時也只能與之前一樣,沒什么捷徑,就是向哪走費勁就向這個方向前行。終于,張瑞霖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只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樹林,此時的樹林也是被大雪覆蓋,形成一片雪白,遠處看去是非常的優(yōu)美壯觀。張瑞霖見到,想要到達山頂就必須經(jīng)過這片樹林,于是他便向樹林中走去。
進入樹林,大雪都被樹林擋住了,所以能看見這樹林中地面滿是枯枝落葉,踩到枯枝上還吱吱作響,不過倒是比雪地中行走要容易的多。張瑞霖這時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了,而且還都是上山的路,走到這里倒是想起了當年參加蒼云試煉之時的出云梯,便是這種感覺。
張瑞霖走到樹林中央,看見前方有一青壯男子在樹林之中撿柴火,雙臂露在外面,背后還背著一個裝柴火的木架,拾到的枯枝木棍都放在這木架之上,隨后用繩子捆好。
張瑞霖見有人在此生活,一時也是高興起來,于是上前想問問有關(guān)圣蓮尊者的事情,還有慕凌霜和無痕他們??墒菑埲鹆貏傋叩侥悄凶由砬?,只見男子直起身,看向張瑞霖說道:“你怎么才趕上來?”
“嗯?”張瑞霖聽見男子這般問道,一臉疑惑,一時竟不知如何反問,這人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張瑞霖還沒開始問,卻見那男子已經(jīng)將柴火撿夠了,繩子一系轉(zhuǎn)身便向山上走去,剛走了沒幾步便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不需要我?guī)妨???p> 張瑞霖仍是一臉迷惑,但是這般說話倒是又讓人想跟上去,最主要的是張瑞霖想一探究竟,反正也是向山頂走去,這般也算是同路,于是便跟了上去。
穿過樹林卻看見遠處又出現(xiàn)一片樹林,男子走了進去,張瑞霖緊隨其后。只見男子將木架放下,又開始撿柴火,這時張瑞霖才注意到,男子的那個木架之上的柴火好像是少了許多,而張瑞霖很是疑惑,這一路張瑞霖都是緊隨其后,并沒有看見這男子身后的柴火少了,可木架之上的柴火卻真的少了許多,隨后向后走出樹林,遠遠看去,卻是只有兩排腳印,并沒有柴火掉在路上。這時,張瑞霖又回到樹林中,卻完全沒看見那男子的身影,那男子已經(jīng)不知走向何處了。
男子消失,張瑞霖只好再次向上走去,穿過樹林,張瑞霖看見了山頂,于是勁頭提了起來,直接向山頂走去。張瑞霖走到了這處山頂,再向前走幾步卻發(fā)現(xiàn),這只是一處小峰,那山頂在遠處更高的地方。張瑞霖翻過這處小峰,只見面前所展現(xiàn)的是一處水潭,雖是天氣寒冷,但水潭無冰,而且貼近水潭的岸邊也是濕潤著的,白雪落之便化。
張瑞霖覺得神奇,而且想要登上山頂也要經(jīng)過這處水潭,于是便走了過去,只見水潭之中清澈無比,一眼便能看見潭底。雖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是在這處水潭之中,張瑞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魚,而且還有很多。魚兒在水中歡快的游著,一會兒轉(zhuǎn)向左邊,一會兒又轉(zhuǎn)向右邊,隨后便向遠處游去,張瑞霖看著水里的魚,看著他們游向遠方,順著這個方向,張瑞霖發(fā)現(xiàn),在這個方向的對岸,有一老者正在釣魚,老者滿頭白發(fā),一襲白衣,若不是拿著魚竿,旁邊又放著個竹簍,張瑞霖很難發(fā)現(xiàn)這老者在此垂釣。于是張瑞霖走了過去,來到老者身旁。
“你終于跟上來了!”老者摸了摸自己那滿是白色的胡子,笑著說道。
張瑞霖再次吃驚起來,心中想到,又是這般話語,這三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但為何自己卻始終跟不上他們的腳步呢?張瑞霖實在不解,于是問道:“前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可是張瑞霖還沒問完,就被老者小聲打斷,說道:“噓,你猜這條魚會不會上鉤?”
自己雖是被老者打斷,但是聽見老者這般問道,張瑞霖不禁看向水中,只見那清澈的水面之下,一條魚正在靠近老者的魚鉤,它在看著那魚餌,一點一點的靠近。就在這時,那條魚瞬間張嘴想要咬住那魚餌,可是一閉嘴便看見那魚餌被魚口中的水流沖了出來,來來回回有三四次。
看見這一幕,張瑞霖不禁想起之前在松樹那處幫小童子抓松樹的場景,當時也是這般,只要去抓便會讓它逃脫,與這魚兒很相似。想到此處,張瑞霖回過神來繼續(xù)看著這魚,這一看張瑞霖一驚,這水面之中就真的出現(xiàn)了他抓松鼠的場景,而這松鼠便是這魚鉤之上的魚餌。
張瑞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閉上眼,用手揉了揉,再次睜開,只見那水中又恢復了原樣,那條魚還在靠近著魚餌,然而這一次,那魚一直張著嘴巴,知道那魚餌進入了口中它才閉上嘴,隨后吞了下去。就在這時,老者一個用力,直接將這條魚提上水面,老者接住,隨后解下魚鉤,將魚扔進了竹簍之中。
老者再次將魚鉤掛上魚餌,拋進水中,再次靜靜等待,一旁的張瑞霖剛想開口,卻聽見老者又說:“你覺得這條魚會上鉤嗎?”
張瑞霖再次看向水中,這一次,他看到水中倒影竟是如此的真實,就好比水中也有一老者和他在此釣魚。張瑞霖在向左側(cè)看去,卻看見了自己與那男子在樹林中撿柴的畫面,再向左看,張瑞霖看到了自己幫助童子抓松鼠,不知不覺,張瑞霖一直看下去,張瑞霖的眼中竟看見一副長軸畫卷。張瑞霖向左看去,這卷軸無限延伸,根本看不到頭,而向右看去,卻看見這卷軸還在展開,卷軸之上一直存在著畫面。
張瑞霖從童子之處向右看去,只見他看見了自己就是一味的向山頂走去,途中遇到了童子,青年男子還有老者,再看那童子,只見他慢慢成長,長大之后上山撿柴,隨后慢慢變老,在此垂釣。
張瑞霖無比驚訝,心中暗想:“這卷軸到底是什么?為何會畫著每一刻的畫面?”
于是張瑞霖問向老者:“前輩,這到底是什么?為何我經(jīng)歷的這些事會被畫在這卷軸之上?”
然而更令張瑞霖吃驚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那卷軸之上的老者回答道:“為何是你經(jīng)歷的事被畫在卷軸上?而不是你作為我所經(jīng)歷的事被畫在卷軸上呢?”
張瑞霖瞬間發(fā)懵,無比的驚訝,而且驚訝之中還帶有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