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眾人同聲驚訝。
慕凌霜看了看墨緣,隨后看向眾人笑了笑,那一旁的醉仙無塵,呆了許久,隨后看向墨緣說道:“你怎么會成為她師父了?”
墨緣一步一步的走向慕凌霜,回身看向無塵反問道:“怎么?我還不能收個徒弟了?”
“你不是……”無塵脫口而出,想要說些什么,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疑惑。無塵想到,當年丹七子一事令她消失千年之久,如今心中的坎是過去了?
無塵的表情眾人都是看在眼里,都等待著他說下去,但理智又讓他咽了回去,使得眾人聽了一半著實難受,就連慕凌霜也想知道這無塵所關(guān)注的是什么。
無塵不想說自然是不合適說,眾人也都不再多問,那墨緣心知肚明無塵的想法,但表情絲毫沒變,也不想再提,隨后來到慕凌霜身邊,看了看慕凌霜是否有傷,見沒什么大礙便轉(zhuǎn)眼看向張瑞霖。
“霜兒?!蹦壗辛寺暷搅杷?,慕凌霜也看向自己師父,隨后便看到墨緣指著張瑞霖說道:“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子?”
突然被這么一問,慕凌霜有些害羞,那一旁的火兒和靈兒倒是開心的笑了起來,直直的看著慕凌霜,這倒是令慕凌霜臉紅了。
無塵自然也是高興,直接拿出葫蘆大飲一口,非凡見到自然也要與他較一較真,于是將自己的葫蘆也拿了出來,同樣大飲一口,動作更是夸張。這一幕雖是好笑,但眾人的關(guān)注點卻不在此。
只見慕凌霜害羞的點了點頭,拉著張瑞霖的衣袖。墨緣見徒弟點頭承認,于是向一旁走了幾步,上下仔細的打量著張瑞霖,隨后點了點頭,說道:“長的還算不錯,修為也還行,內(nèi)有靈珠寄體倒也算天選之人,還算不錯?!?p> 無塵更是驚訝到嘴里的酒都忘了下咽,心中暗想:“眼前這人是真的拂靈子嗎?千年之前一臉冰霜不茍言笑,而此時這等言語就好似選女婿一樣,怎么會變化這么大?”
張瑞霖也是懵了,感覺自己就像是見岳母一般,靜靜的等待墨緣看自己的第一印象,就連呼吸也盡量的保持平靜,但內(nèi)心早已是翻江倒海了,隨后努力克制這緊張,向墨緣施禮道:“見過前輩!”。
“師父?!蹦搅杷獊淼侥壣磉叄母觳?,有些難為情。
“你這丫頭,還不準我看了?”墨緣也是笑了笑,笑容是那般溫暖,那般慈愛。
無塵咽下了口中的酒,表情變了,由驚訝變?yōu)榱藨z惜,不禁想道:“在她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發(fā)生如此大的變化?”
“行了,想看的都已經(jīng)看到了,那我便走了。”墨緣拍了拍慕凌霜的手說道。
“師父,您這就要走?”慕凌霜有些舍不得,師父對她真的就像是母親一般,這個世上,除了張瑞霖,師父是對她最好的人。
“不走干嘛?還要再考驗考驗他?”墨緣微笑,指著張瑞霖說道,慕凌霜與張瑞霖都害羞起來。
說完,墨緣便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但是余光中看到了非凡,于是停住腳步,盯著非凡看去。非凡之前還好,還會與無塵較真,被墨緣如此的注視卻顯得有些心虛,從而眼神閃爍看向其他地方。
眾人皆不言語,都看向二人,非凡實在無法裝作不知道,于是問道:“你看著我干什么?”
“師父,怎么了?”慕凌霜也問道。
“這精靈與你我都有些淵源,而且還很深?!蹦壙聪蚰搅杷f道,隨后看向非凡說道:“我也是靈族之人,我知道你的來歷,你的氣息我再熟悉不過了,所以,還望日后我這徒弟與他有難處之時,還望行個方便?!闭f完,拂靈子墨緣點頭施禮。
非凡剛剛還想裝傻蒙混過關(guān),聽見墨緣如此說道,便也變得嚴肅起來,同樣施禮道:“這是自然!”
那一旁的無塵也無動作,依舊喝著自己葫蘆里的酒,絲毫不在乎二人說的什么,張瑞霖知道,無塵也都是什么都知道。只見墨緣說完便飛走了。
“快說,什么情況?”見墨緣飛走,狐小千直接跑到非凡身邊,二人所說都有深意,小千無比好奇,隨之跟來的自然還有火兒。其他人都還好,也不強求,到了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都知道了。
“哎呀,這把劍,我剛才就想看看了?!狈欠灿忠淮窝b瘋賣傻,看到了被九方容川插在地上的新鑄好的劍,于是轉(zhuǎn)移話題。
“內(nèi)含混沌之氣,亦可勾動星河之力,的確是柄好劍。”無塵見非凡將話題引到此處,便也順勢幫了他一把。
“還得感謝段兄相助?!本欧饺荽ㄉ焓謱⒛莿φ辛诉^來,反手一震,只見寶劍瞬間出竅,在天空之中飛舞兩圈回到九方容川的手中,他平端著,以供眾人觀看。
“如此寶劍可有名字?”無塵仔細的觀察著寶劍,隨后飲一口酒,問道。
“此劍剛剛鑄好,還沒有名字,醉仙前輩能否幫忙起一個?”九方容川看向無塵,很是期待。
只見無塵說道:“此劍一出,混沌之氣縈繞,漫天星河陳列,不如就叫‘昭陳’吧?!?p> “昭陳,好名字,就叫昭陳!”九方容川滿心歡喜,甚是滿意,回手一甩,寶劍立時飛舞,左手劍鞘一立,寶劍直接歸鞘,九方容川直接收于心境之中。
“丫頭,拂靈子不肯說,那你來說說你怎么會成為她的徒弟?”無塵見墨緣與千年之前判若兩人,不禁有些好奇,想看看如今的她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也想變向的了解其中原因,也算是上千年交情的關(guān)心吧。
“這事還得從妖界斷索崖之時說起?!蹦搅杷f話間看向張瑞霖,只見張瑞霖還是心有內(nèi)疚,沒能保護好慕凌霜,但也認真聽,也很想知道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于是慕凌霜開始回憶起來。
當時,在斷索崖上,慕凌霜為了救下張瑞霖不惜挾持大長老孤肆,待張瑞霖離去之后,慕凌霜并沒有下決心要殺了大長老,畢竟也是將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人?;蛟S大長老不會為難她,但若是回了血宗,那血魔也必不會放過她。而且,最重要的,慕凌霜已經(jīng)感受到溫暖,也不想再回到冰冷冷的血宗,決心脫離血宗,而且若是自己落入血魔之手,必然會以自己來要挾張瑞霖,于是便狠下心來自我了斷,不給他們?nèi)魏螜C會威脅張瑞霖。
慕凌霜決心已定,于是直接攻擊大長老,從而借助招式的力量使自己更快的跳下斷索崖,事實也是這般發(fā)生了。
慕凌霜掉落懸崖,內(nèi)心之中充滿了失落、不舍,很想再看張瑞霖一眼,也很想一直陪在他身邊,而認清了現(xiàn)實之后,卻也比較滿足,能夠認識張瑞霖,還有那些美好回憶,慕凌霜也是知足。斷索崖下是萬妖谷,谷中是萬妖葬身之地,煞氣漫天,慕凌霜感受到了周圍的寒冷,卻也是笑了,這般知冷知暖,說明自己已經(jīng)變回了平凡人,一個平凡的女人。
再后來,慕凌霜墜落的越來越深,周圍的煞氣也越來越濃,寒冷已經(jīng)讓她沒了知覺,便也閉上了眼睛,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而她再次醒來之時便是在一處山谷之中,旁邊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女人在照顧她。
那女人見慕凌霜醒了,于是便將墨緣找來,告知慕凌霜是墨緣救了他。慕凌霜還記得自己是掉落萬妖谷中,這地方并非常人可以去的,于是感謝過后,便詢問經(jīng)過。
原來,這紫色衣衫的女子也是一位醫(yī)者,與墨緣是至交好友,她想讓墨緣幫她尋找千年寒芝,一般這等仙草都會生于環(huán)境條件極為惡劣的地方,自己的修為又不夠,便向墨緣求助。都是好友,墨緣也并無要事,便四處尋找,多方極地之處都沒有尋到,本想告知好友,卻沒想到回到妖界之時路過萬妖谷,便又去一探究竟。沒成想真的在萬妖谷底發(fā)現(xiàn)了一株千年寒芝,只不過谷中煞氣太濃,寒芝在此地生長自然是吸收了谷中煞氣,這般草藥如何可用,于是墨緣便沒有立即采摘,而是以月寒雙刺在草藥周圍構(gòu)建絕寒領(lǐng)域,將谷中煞氣全部隔絕,靜等寒芝將體內(nèi)煞氣完全吸收,方可采摘。
這絕寒領(lǐng)域放置在此三個月,期間墨緣也不在此,因為此地很少有人能來,況且又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寒芝才能沒了煞氣,便也就回到了好友之處,先將消息告訴她。就在這時,慕凌霜從斷索崖上掉了下來,恰巧掉進了絕寒領(lǐng)域,因慕凌霜本身就是純寒之體,而且所修功法也是屬寒,所以領(lǐng)域中的寒氣沒有對她造成侵蝕,只是這封印咒術(shù)將她完全封住了,封住了周身靈力,自然也包括傷勢,反倒是救了她,待墨緣再次來到此處之時,便也將慕凌霜一同帶到好友之處,好友也是醫(yī)者,偏又是得到了千年寒芝,便也救活了慕凌霜。
好友見此情形,覺得這實在是太有緣分了,極力建議墨緣收她為徒,而墨緣自己也是這般想法,無論是功體,還是這等巧合,好似是天意一般,如此便收她為徒,傳了她月寒雙刺與丹誅七術(shù)。
“奇怪。”無塵疑惑,問道:“這丹誅七術(shù)是丹七子所創(chuàng),為何是你師父傳授與你?”
“師兄早已離去,自然是師父傳授與我?!蹦搅杷鸬?。
“你是說丹七子死了?”無塵不敢相信,那九方容川與段鼎同樣不敢相信。
“是的,師父跟我說,師兄早在千年之前便死了,這丹誅七術(shù)也是師兄臨死之前留下的?!蹦搅杷涣私猱斈甑那樾危瑳]法理解無塵等人心中的驚訝。
“等等!”無塵驚訝道,看向慕凌霜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剛才叫丹七子什么,叫他師兄?”
慕凌霜被無塵這般舉動弄得有些發(fā)懵,思來想去也沒想到這有什么不對的,隨后緩緩的說道:“他是師父的第一個徒弟,我是第二個,叫師兄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無塵立即說道:“丹七子與墨緣之間有著深仇大恨,當年楚天風的死就與他有關(guān)系,而且十圣中的幾人與那安氏三姐妹的失蹤也與他有關(guān)系,按理說墨緣應(yīng)該對他恨之入骨,況且早已經(jīng)斷了師徒之名,怎么會允許你叫他師兄?”
聽見無塵這般說道,慕凌霜也疑惑起來,但是在與墨緣相處的這段日子,雖然有些事情慕凌霜問了她也不說,但沒發(fā)現(xiàn)自己師父仇恨丹七子,反而還將丹誅七術(shù)傳給了她,越想越是想不通,隨后說道:“事實上,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師父與丹七子的關(guān)系,反而是師父自己提的,讓我叫他一聲師兄?!?p> “奇怪,太奇怪了。”無塵搖了搖頭,見慕凌霜也是一臉的疑惑,顯然這其中的原因也是沒和她說過,所以也不再問她,心中暗自想道:“這二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沒有恨意了?”
無塵很想知道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既然沒了恨意,那丹七子最后到底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那楚天風、尹寒空、枯和還有那安氏三姐妹到底怎么樣了?這一系列事情終究是無塵心中掛念的,很想知曉真相。無塵很想當面問問墨緣,但如今人已不知去向,況且就算追上了也未必能說,又或許她依舊不知道。
“小子,魔界禁地異動,你們所來便是修復(fù)魔界靈根的吧?”無塵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看向張瑞霖,還有此等大事未完成,想到解決這件事比較重要。
“不錯,我們來此就是為了葬靈深淵,沒想到血宗真的就在此阻攔?!睆埲鹆匾猜燥@無奈。
“身體怎么樣?要不要歇息一段時間?”無塵雖然想盡快修復(fù)靈根,但張瑞霖也在此受傷,于是問道。
“沒事,我調(diào)息一段時間就好?!睆埲鹆卣f道,說完便就地坐下,靈兒再一次拿出丹藥,用以輔助張瑞霖恢復(fù)。
眾人也都安靜地等待著張瑞霖,那九方容川與段鼎也沒有離去,畢竟是修復(fù)天地靈根,這對自己也很重要,所以這般事情若是能幫上忙,必定會出一份力。
等待將近兩個時辰,張瑞霖的內(nèi)息總算是平穩(wěn)了,緩緩的掙開了眼睛,慕凌霜連忙上前將張瑞霖扶了起來,詢問情況,眾人也紛紛看去,見張瑞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了,于是眾人啟程去往葬靈深淵。
眾人來到深淵旁邊,進入內(nèi)中修復(fù)總也要先看看情況再說。眾人看見,這深淵口正在向外散發(fā)大量魔氣,而且內(nèi)中靈力狂亂,眾人也無法靠近,就是以靈力構(gòu)建屏障也不能靠近,那狂亂的波動瞬間就能將靈力屏障震碎。
眾人在此等待了好一會,終于看見那魔氣不再向外散發(fā),深淵口處的靈力也消停了下來,眾人上前,從深淵口向下望去,內(nèi)中昏暗,根本無法看清,就是狐小千也不能看見深淵底。
“這怎么辦,內(nèi)中太暗,根本無法看清楚?!睆埲鹆亻_口問道。
“哈哈,這個時候還是得看小爺我?!狈欠材且荒橋湴恋谋砬?,而且還故意哈哈大笑,著實欠打。
“你快點說?!被饍哼€是看不上他的這般模樣,直接舉著拳頭,向他喊道。
只見非凡看見火兒的拳頭,不禁咽了咽口水,隨后,手指一伸,喊道:“光!”只見靈力在指尖聚集,閃閃發(fā)光,逐漸形成一個人頭一般大的光球,隨后直接扔進深淵之中。
光球瞬間照亮了周圍,但也被內(nèi)中波動來回踢來踢去,只見光球伴隨著波動越來越暗,最后還是被波動震擊的一點點消散了。
“天才也不太行哦?!被饍阂姽馇蜻€沒有到底便消散了,于是故意氣他。
“這有何難。”非凡一聲冷哼,隨后便在手指上在此聚集靈力,說道:“小的不行,那我就做個大的?!?p> 說完,非凡直接做了一個兩人之高的巨大光球,直接扔了下去,眾人雙眼之上皆凝聚靈力,跟隨者光球向下看去,過了好一會,終于見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