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這對母女已然沒有任何瓜葛,呼延雷欲離去,剛要施展輕功,卻聽朱氏又道:“你可知蕭王是誰嗎?”
“誰?”
“他是血族之王!”
呼延雷聽到朱氏這句話險些摔倒。這是什么情況,白族與血族怎么都出現(xiàn)在青龍王城?難道沉默了三百年的兩個王族,都要重出江湖?白族之人先是想殺婉舟,現(xiàn)今又帶走婉舟去救治,原因何在?
呼延雷思考片刻,借著夜幕閃身離開。
呼延雷城北宅院里,顧氏夫婦依然焦急的在院子等待,杜康和九王爺前后返回。呼延雷最晚一個回來。
“九王爺,杜少將軍,在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兩位相商!”
二人點頭,看了看院子的二老轉(zhuǎn)身進屋。
“白族和血族都已重出江湖!”
“白族?血族?”杜康一臉問號。
呼延雷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九王爺,九王爺用手抵了一下額頭,道:“我對這個兩個王族的了解也不多。據(jù)說白族傳人,生活在四國接壤的禁地花果山山脈中,此山脈有一處圣地,白族傳人在年滿一歲的時候,會被放在幻術圣臺,接受萬丈關芒的洗禮,純種白族孩童便擁有了幻術,非純種的孩童會使圣臺裂開,而至孩童掉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而死?;眯g,幻影之術,擁有此術的人只見其影不見其人,輕功和速度的都讓人嘆為觀止。白族之人最顯著的外部特征是他們的眼睛與眾不同,他們有一雙藍色的眼睛?!?p> “藍色的眼睛?婉舟方才……”杜康馬上想到婉舟在藥桶中掙扎的時候,眼中曾有藍光閃過。
“婉舟方才如何?”九王爺因為后面抱著顧婉舟的雙肩,所以看不見她的眼睛。
“顧婉舟下午在院子里泡藥浴的時候,眼睛變成了藍色。”呼延雷替杜康回答。
“難道……?”九王爺欲言又止,其實不止九王爺有這種疑惑。
“如果是這樣,那么藍眼睛的黑衣人帶走婉舟就說得通了!”九王爺繼續(xù)道。
“你懷疑那個藍眼睛的黑衣人是白族人,他執(zhí)意帶走婉舟,婉舟眼睛也變成藍色,那么黑衣人可能認為婉舟就是白族人,因此,婉舟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焙粞永追治龅?。
“你就那么肯定他能治好婉舟嗎?外一他沒沒能力救婉舟,那么……?”杜康很消極。
“現(xiàn)在說這些于事無補,晚膳后再出去找找看!”九王爺?shù)馈?p> 銀杏在門外聽見他們的談話,黯然淚下,她很擔心自己的小姐。
山前的大宅院中,顧婉舟依然泡在煙霧繚繞的木桶中,只是她已經(jīng)不再掙扎,處于無意識的昏迷中。
顧婉舟昏迷前眼睛閃過的藍光,讓藍眼黑衣人確認了她的身世。婉舟中的響尾箭上涂著劇毒,此毒由三種毒混合而成,乃血族王室御用劇毒。
無巧不成書,血族的這種御用劇毒,卻是白族王室的寶物,白族王室之人如中此毒,會馬上進入休眠,休眠時,體內(nèi)未被喚醒的原力會逐漸喚醒,直到原力覺醒。
而此毒的解藥,卻反而是毒藥。所以顧婉舟的四肢會變黑。好在藍眼衣人及時為顧婉舟解毒。原力覺醒與解毒同時進行,顧婉舟將承受莫大的煎熬。原力覺醒的過程,顧婉舟的眼球偶爾會出現(xiàn)藍色與黑色的交替閃爍。藍眼黑衣人恰恰是抓住了那一閃而過的交替閃爍。
一個一身綠衣衫的女孩,雙手于旁邊銅盆中擰出毛巾,為顧婉舟擦試額間的汗珠。
顧婉舟穿越以來第二次陷入了昏迷。這次,她沒有夢到二十一世紀的養(yǎng)母和二十一世紀任何東西,這次出現(xiàn)她“夢”中的,是兩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部,感覺他們像是一對夫妻,她能看見這對夫妻的肢體動作、能聽見他們的聲音,男人和女人向顧婉舟揮舞雙手,大聲的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顧婉舟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內(nèi)心的渴望,自己竟那么的渴望走進他們,靠近他們,甚至一想到靠近他們就感覺沒理來由的溫暖。
這對夫妻的看上去身處一個大山洞中,一面冰墻阻隔著顧婉舟的視線,她看不清冰墻里夫婦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到他們哀傷。在冰墻外的地面,是很多無根的雪蓮花,朵朵盛開。顧婉舟想采摘一朵雪蓮,當她端起一朵雪蓮時,雪蓮瞬間飄走,柔軟的花瓣竟然掛上了顧婉舟的指尖。所幸她兩指間還剩下一瓣雪蓮的花瓣。
顧婉舟捏著花瓣,仔細端詳,白白的花瓣上沾染了一滴她的指血,鮮紅的血滴突兀的顯現(xiàn)在白色的花瓣上,不斷變大、變大,直至變紅了整個白花瓣。
顧婉舟收起花瓣,伸手撫摸冰墻,她感受到刺骨的冰冷。“里邊的夫妻該有多冷??!”顧婉舟心想。
她想知道他們是誰,為什么她的心會隱隱的痛,為什么她是如此的想靠近他們,為什么她那么的想救出他們,為什么他們不讓她過去……
顧婉舟在“夢境中”痛苦的彷徨著,那些雪蓮花在她身邊飄蕩。從最開始的灼熱,到現(xiàn)在的冰冷,顧婉舟體會到了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你終于來了,我等你等的好久!”一個有點娘的男人聲音從顧婉舟的背后傳來。
顧婉舟轉(zhuǎn)過身,向前方的洞穴走去,冰墻內(nèi)的兩個人絕望的繼續(xù)喊著,隨著婉舟越走越遠,他們的喊聲變得越來越小。
洞穴的盡頭又是一個洞穴,這個洞穴的正中間,一個圓形的石桌,石桌是是是一個紅色的雪蓮。奇怪的是,這個雪蓮缺了一個花瓣。
“好孩子,補上它!”
剛才那個娘氣的男人聲音再次響起,環(huán)視四周,顧婉舟沒看見任何人。她拿出那個紅色的花瓣,再次端詳。
“補上它,補上它就完美了!”那個聲音充滿魅惑。
顧婉舟機械的向紅色雪蓮靠近,再靠近。終于,顧婉舟離紅色雪蓮花近在咫尺。
“不要,不要聽他的……”當顧婉舟馬上把花瓣補進去時,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突然響在耳畔,顧婉舟嚇得急忙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