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閻是誰?”
這個問題充斥在生死臺周圍幾乎所有人的腦子里。
雖然在試煉場上大殺四方,讓參加試煉的數(shù)千人為之膽寒,但入了宗門后,認識王閻的人卻沒有多少。
除了曾與他一同參加試煉的近百人之外,就只有嚴嶸、楊懷淵幾個與王閻有些關系的人。
此時生死臺四周共有上千人圍觀,其中認識王閻,或者說聽過王閻名字的人,不會超過百人。
“他是剛入門沒多久的新弟子,試煉的時候殺了不少人?!敝劳蹰惖准毜娜?,開始給旁邊的人科普。
“那他為什么要在生死臺上挑戰(zhàn)王閻?”
“這個我知道,今天有個內門師兄將靈獸園的事務全權交給王閻來處理,嚴嶸卻釜底抽薪把原本在靈獸園干活的人都帶走了,只剩下王閻一個光棍,我估計他惱羞成怒,要與王閻決一死戰(zhàn)。”
“通過試煉才入門的弟子,修為應該只有煉氣二層吧,就算入門后突破到煉氣三層,怎么跟煉氣四層的嚴嶸決戰(zhàn)?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也覺得他腦子有點問題,還在試煉場的時候,就敢對嚴師兄拔刀?!?p> “……”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沒有一個人看好王閻。
“王閻死后,靈獸園是不是又歸嚴師兄管了?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回去靈獸園了?”
“那不是更好嗎?”
十多個被嚴嶸從靈獸園帶走的人,此時也在生死臺外面觀看,在他們看來,王閻雖強,卻無法與嚴師兄相提并論。
這場生死戰(zhàn),王閻必死無疑。
煉氣三層與煉氣四層看似只有一層境界之差,但綜合實力卻有巨大的差別,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四層都能輕易碾壓三層。
“王閻,加油,我看好你哦!”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與眾不同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眾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傲立在人群中,正在為王閻鼓掌。
“這不是吳東波嗎?他怎么也來了?”有人驚訝說道。
“聽說他是今年天賦最好的弟子,入門時就已經煉氣四層,早被宗主峰內定為內門弟子了?!?p> 臺上,王閻向吳東波拱了拱手以示感謝。
臺下,楊懷淵神色凝重,對王閻喊道:“王閻,你只有煉氣三層,如何與嚴嶸決戰(zhàn)?快下來,別胡鬧?!?p> 王閻救過他性命,他自然不愿王閻死在生死臺上。
“楊師兄,生死臺有規(guī)矩,鐘聲一響,除非被挑戰(zhàn)者同意,否則必分生死,所以生死臺的銅鐘也被稱為喪鐘?!眹缼V站在臺上說道:“今天他想取消生死戰(zhàn)也可以,只要他愿意給我當三年奴仆,我就同意取消?!?p> 楊懷淵雖然是內門弟子,但內門弟子也不能隨意更改門規(guī),否則宗門哪有尊嚴可言,所謂的門規(guī)也就成了擺設。
嚴嶸借了高利貸,好不容易才將修為境界提升到煉氣四層,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王閻的功法。
剛好遇到王閻在生死臺上向他挑戰(zhàn),他豈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就算你是煉氣四層,我一樣讓你走不下生死臺?!蓖蹰愄Я颂П澈蟮拈L刀。
他今天不打算用那縷刀意,想單純以實力與嚴嶸一決生死,因為他想將刀意留到九層塔的時候再用。
當然了,如果今天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是會用的。
“既然你這么有信心,那多說無用,開始吧。”
嚴嶸身形突然竄出,一步來到王閻面前,右臂屈起往后拉了一下,然后迅猛地向前砸出,猶如滿弓射箭。
他的身體是弓,手臂是箭,拳頭是箭頭。
王閻后撤一步。
“砰~”
嚴嶸的拳頭打空,卻像擊破了空氣,發(fā)出了巨響,以他拳頭為中心,一層層灰白漣漪往外蕩漾。
雖然沒有直接打在王閻胸口,但拳勁炸開了空氣,依然透過空氣傳遞到王閻的身上。
“好強,煉氣四層的實力比三層強太多了。”
圍觀的外門弟子紛紛發(fā)出驚呼,他們的修為境界大多數(shù)是煉氣三層或者以下。
特別是剛入門的那些新弟子,不僅修為不高,也沒見過煉氣四層修行者之間的打斗。
剛剛嚴嶸所展露出來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王閻的修為只有煉氣三層,能擋得住嚴嶸的拳頭么?”大家腦海中都浮現(xiàn)出同一個問題。
只見王閻胸膛位置一個拳印一閃而逝,緊接著四周的衣裳如飛灰似的變成了碎末,多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破洞。
王閻上半身往后蕩了蕩,腳下卻半步未退。
雖然沒有被拳頭直接擊中,但所有人都看見拳勁打在了王閻的胸膛,王閻卻只是身體晃了晃,一點事都沒有。
吳東波雙目射出光彩,詫異地說道:“他好硬,我喜歡?!?p> 旁邊的人紛紛扭頭望向他,眼神中充滿了異樣。
熟悉吳東波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好戰(zhàn)分子,不是真的喜歡王閻的硬,而是覺得王閻有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王閻上生死臺是要和嚴嶸決一死戰(zhàn)的,自然不可能站著當木樁挨打。
當嚴嶸的拳勁將盡的時候,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五指并攏成刀,斜斜切向對方的脖子。
實力剛暴漲的嚴嶸并不托大,身形一旋避開了手刀,再次一拳砸出,這次卻對準了王閻的額頭。
你肉身強悍難以破開,腦袋總不能比頑石還硬吧。
即便硬如石頭,一樣要在拳頭下四分五裂。
王閻手刀一翻,劈向嚴嶸的手腕,竟然不管砸向自己額頭的拳頭,誓要廢掉嚴嶸的一手。
“找死?!?p> 嚴嶸獰笑,竟然也不管王閻的手刀,而是不改拳頭方向,反而加大力量砸向王閻的額頭。
他就不信王閻敢以小命換他一只手。
“王閻不要命了嗎?怎么以這種硬碰硬的方式跟嚴嶸打斗呢?”楊懷淵臉色不太好看,時刻注視著生死臺上的戰(zhàn)斗。
如果王閻落入下風,在生死時刻,就算拼著被宗門處罰,他也要出手把王閻救下。
生死臺上再次砰然作響。
王閻上半身往后傾斜,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往后倒飛十米,幾乎摔出了生死臺。
當他穩(wěn)住身形站直的時候,鮮血從七孔緩緩流出。
他用額頭硬抗了嚴嶸的一拳,巨大的拳力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七孔流血看似凄慘,實際傷勢不重。
反觀對面,嚴嶸連退數(shù)步,右手手腕如被利刃切斷,鮮血如注,手掌落在數(shù)米外的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