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我們在灌州買下了一座小宅子，打算將此為以后過來的落腳點。
???????可自從那次的偶遇后，本來剛變得開朗的二爺又沉默寡言起來，日漸強健的身體也變得越發(fā)虛弱，也不知是為何。
???????一次看見二爺鋪開筆墨紙硯，一邊試探著一邊大作丹青，粗略一算，二爺很久沒有畫過畫了吧？
???????我熄掉煙袋，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欣賞，本以為這是一幅山水或花鳥畫，可二爺畫的……竟是若干年前兄弟與親眷坐在月下談笑風(fēng)云的景象。
???????二爺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到來，輕輕地畫上最后一筆，微笑著道:“怎么，眼瞎了就不能畫畫了？”我看了看題字落款，只有單單地“溯流光”三字外加一個紅印，雖簡樸，卻刺目。
???????我心頭一酸，問他:“二爺，以往你總問我后悔嗎，今日我也問你一句，你所做的一切，值得嗎？”
???????“你說呢？”
???????千夫所指、受盡唾罵……他卻一如既往，忍辱負重……最后，還落得個身敗名裂、雙目失明的下場。
???????只為了所背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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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二爺失蹤了。
???????可這一天，怡巧是六月廿四，二爺?shù)纳健?p> ???????尋遍了十天九地，也未能尋得他的一絲蹤跡。
???????真人從此至昆侖閉關(guān)，再不出世。
???????在二爺?shù)姆块g里，我翻出了那幅畫，畫里夾著一張紙條，還有他頸上常戴的銀飾。紙條上寫著:
???????“直健，吾去也，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師父和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