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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殘思八年待

第四十章 不測之事

四面殘思八年待 復(fù)思淺 3131 2020-09-04 16:23:00

  直到此刻,末生站在我眼前,我仍是有些恍惚,我本以為,我的妥協(xié)將會迎來的是不可知的黑暗,未料,在這黑暗的旅途中,我遇見了一絲光明。但我卻想逃避,原本想追求的光明,被無情的人斬斷,我不愿拖累他人。直到此刻,我也是這么想的。

  我撇過頭去,沉住氣道:“公子認(rèn)錯人了?!蹦┥措x去,只忽緊緊拉住我的手。我震驚于他的行為,他本是迂腐的書生,以往他更不會做這他認(rèn)為超出禮節(jié)之事,只是如今,是為了什么?

  我看向他,卻極力在壓抑自己的緊張。他也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才道:“那日聽唱歌,我就覺得那聲音極為耳熟,不想,顧姑娘,當(dāng)真是松渝?!?p>  如今聽他說,我便更是肯定他同上官晏走錯了房間。我聽他說認(rèn)出了我的聲音,感動之余,便想起夏離滄來,他不僅聽了歌,還同我說了許久的話,也不曾認(rèn)出我來。終究,是在乎與不在乎的區(qū)別罷了。

  我知道末生的性子,也未再否認(rèn),只道:“松渝在隔壁,我是竹城。”只見末生愣了一下,才道:“那日聽歌,確實最前面的唱的無誤,我尋了人問,也確是松渝。”我看了眼他緊緊拉住的手,他急忙放開,慌亂道:“是我莽撞了?!?p>  我坐在桌子旁,他也坐在我旁邊,我看著他,道:“末生,如今我的境況十分復(fù)雜,我知道你做了狀元,更不愿將你牽扯進(jìn)來。”他定定看著我,一如最初的堅定,道:“如今我做了狀元,還有一月的休期,這一月我到處打聽姑娘的消息,如今找到了姑娘,怎能輕易離去?”

  我還想再說,他打斷我道:“姑娘無論是什么境況,我都會助姑娘離開這里,如今的我,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也不懂的書生了。”我看著他的眼神,只得將如今的情況,包括那個男子的事情,通通告知了他。

  我們聊了許久,我才察覺,唐染那邊似乎沒有了動靜。唐染不知末生或者上官晏長什么樣子,倒也情有可原,但上官晏是知道我的,以他的性子,怎么也沒動靜?我感到奇怪,特地出去看了看,也沒見房間里有人出來。

  我回去坐著,同末生講了我的擔(dān)心,末生道:“不必憂慮,我明日便說,是我走錯了房間?!蔽蚁肽┥F(xiàn)在的地位,也不再擔(dān)心。末生聽完我講述,皺起了眉頭,道:“這件事確實復(fù)雜,但我確有辦法?!?p>  我有些欣喜,也發(fā)覺眼前的那個以往認(rèn)為迂腐的書生,在關(guān)鍵時刻,卻格外的冷靜聰明。他道:“你說這里的挽歌會幫你,是找個人來替你,既然那個男子,我們不知他的身份,但他既應(yīng)了你,也知曉挽歌幫你的事,便不會插手,只是會找人看著你,那么,我們便用雙替換之計?!?p>  我聽了他的話,思考道:“你的意思是,找兩個人?”他笑著點頭,道:“我去尋這個女子,同你眉眼相像,定可以尋到。那日,我猜那個男子不會親自去,只會讓他的手下看著你,因此可以瞞過去。你從最初便換了身份,到時只需引起一些混亂,你就可以逃走?!?p>  我想起宴會的地點,問道:“但是,地點是在湖中心的船上,如何逃走?”末生道:“這我了解過,你們是最后一個表演,快到最后時,船會往岸邊靠,到時船與岸的距離不會太遠(yuǎn)?!彼肫鹗裁?,又問道:“你可會水?”我點點頭,慶幸著在學(xué)院學(xué)過。

  我思考著,問道:“那天是狀元宴會,你是主角,定是不能離開,你便不要理會我,我逃出去了,我們再聯(lián)系?!彼c點頭,道:“若是我出去,倒是引起注意,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人接應(yīng)你。”

  我們商量好了細(xì)節(jié)與對策,想著要逃走,還是有些擔(dān)心。直到蓁蓁在外敲門,道:“姑娘,時候到了?!蔽宜湍┥鋈ィ叩介T口,看了蓁蓁一眼,道:“先走了。”蓁蓁看著末生離去,才悄聲問道:“這位,不是上官公子吧?”

  我點點頭,道:“是狀元?!陛栎梵@呼道:“怎會這樣?那松渝姑娘...上官公子?”我拉她進(jìn)去房間,道:“是他們走錯了房間?!陛栎杷伎剂藭?,問道:“可上官公子?”我知她同我有一樣的疑慮,道:“我也不知?!?p>  我們走出房間,讓人來收拾,見采苓站在門口,我們過去,我問道:“為何不提醒松渝出來?”采苓低頭道:“我敲了門,里面未有回應(yīng)?!蔽业溃骸敖袢諣钤瞎俟幼咤e了房間,待會兒他們出來了,你且告知松渝。”

  采苓只驚訝地抬頭,又隨即恢復(fù)平靜,低頭道:“是?!蔽液洼栎桦x去,我不知里面什么情況,但想著極有可能上官晏又喜歡上唐染,想著不如將錯就錯,唐染又覺得這是末生,定是情愿,才耽擱了這么久。

  我回到房間,已是極疲憊的了,回了房間,就睡下了。第二日一早,便有人一直敲門,我起身去開,見是蓁蓁,我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已是習(xí)慣了。轉(zhuǎn)頭回房間洗漱換衣服,不想蓁蓁擋在我前面,道:“昨日…….昨日松渝同上官公子,待了一整夜,今日一早,上官公子才離開?!?p>  聽了這個,我有些想法,但又覺得應(yīng)該不會那么夸張,便道:“許是他們相見恨晚,聊了一整晚。”蓁蓁喘著氣,道:“可上官公子今早離去時,卻有些憤怒?!蔽腋械接行┮苫螅伎贾参从薪Y(jié)果。

  我問道:“那松渝呢?”蓁蓁平靜了些,道:“松渝姑娘等上官公子離去,便回來休息了。”我問道:“未有什么異常?”蓁蓁思考了會兒,道:“未有,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憊。”

  我洗漱完畢,又換了衣服,道:“無妨,若你實在擔(dān)心,我去尋挽歌問問?!陛栎椟c點頭,道:“姑娘去吧?!蔽胰ネh(huán)采閣,來來往往環(huán)采閣的人見了我,眼神都有些異樣,我想到了原因,匆忙趕去尋挽歌。

  我進(jìn)了房間,挽歌如往日一般正在記賬,見我來了,道:“你的事情我都知曉了,今日一早,狀元便親自來說明了?!蔽易?,喝了口茶,道:“一路來,看著大家,我便明白了?!蓖旄璧溃骸爸皇巧瞎訇毯吞迫镜氖拢憧芍獣粤??”

  我點點頭,道:“正是要同你說此事,昨夜他們未出來,我也奇怪,依上官晏的性格,若是知道了,定是會鬧騰。我猜極有可能,是他看是唐染,裝作不知情。”

  挽歌笑著搖搖頭,道:“上官晏之前對你的心思,不可能會中途放棄,我不是這么想的,但我想的,怕是事態(tài)有些嚴(yán)重?!?p>  我也想過挽歌所說的,事態(tài)嚴(yán)重化,加上今早蓁蓁所說,我覺得極有可能,但我不卻不愿往那方面想。我道:“希望不是如此?!蓖旄杩戳宋乙谎郏溃骸爸癯?,我希望你知道,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都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p>  其實我明白的,可我還是不愿去想,不愿去相信,哪怕對方,是唐染。我未將末生的事告知挽歌,怕她要幫忙。直到快到中午,我才回了房間,正遇見出了房間的唐染同來尋我的金蘭,見唐染面色不是很好,她見了我,笑道:“我們一起吃個飯吧?!?p>  金蘭看了眼我,未做答應(yīng),我點點頭,同她們一起去往環(huán)采閣。我們到了房間門口,唐染忽想起什么,道:“我回房間去拿些東西?!?p>  唐染離去了,金蘭道:“她還不知昨晚的事?”我搖搖頭,道:“應(yīng)是不知。”金蘭悄聲道:“你不必難過了?!蔽抑浪暗恼`解,道:“我只是之前認(rèn)識狀元罷了?!?p>  我想起金蘭的事,道:“你同江大哥,可有準(zhǔn)備了?”金蘭點點頭,笑道:“我們都是孤兒,少了父母和一些繁瑣的事情,自然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蔽铱粗?,真心為她高興,笑道:“那便好?!?p>  過了許久,都不見唐染過來,菜已經(jīng)差不多上齊了。我正要出門去尋,正撞見她回來,她見了我,進(jìn)門來關(guān)上門,冷冷道:“昨夜?fàn)钤瞎訇套咤e了房間?”

  我知曉她這般的原因,定是知道了。我點點頭,道:“狀元今日也解釋過了,是他們走錯了房間?!彼粗?,忽怒道:“什么走錯了房間!我就知道,竹城,你定是不會放過狀元這條大魚!”

  我預(yù)料到她如此對我的這番情景,也未做答話,不想金蘭沖上來道:“你做什么這般!是狀元走錯了房間,你在這兒吼什么!”我將金蘭撥開,看向唐染,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冷靜?!?p>  我還想再說些什么,不想忽被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我有些頭暈,也有不可置信,未料她如此激動。我看向她,她仍是怒不可竭,往后退了幾步,不料門口恰有人抬了湯來,她撞倒了那人,湯也潑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大聲叫喚起來,將外袍脫去,那丫頭趕忙過去幫忙,幫她脫去衣服,我上前去,看著她的肩膀被燙傷一大塊,但我卻震住了,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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