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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五十八回:砌床(一)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4095 2020-10-01 19:55:40

  你是夏天的太陽,

  炙熱的激情令我心慌。

  你是冬天的寒風(fēng),

  癡癡的叫喊震碎我心房。

  我不愿你是炎炎地太陽,

  我不愿你是凜冽的寒風(fēng);

  記憶里你是我心中的希望,

  生活中你是我夢中的理想。

  希望的甘泉理想的樂園,

  我要在樂園中耕耘未來,

  一生不變擁有你的情懷。

  烈日當空,地面上升起了熊熊地火焰,人們都龜縮在房中不敢輕易外出,他們知道,這樣的陽光會灼傷人的。

  夏流卻一改往日吊兒郎當?shù)哪?,竟然領(lǐng)帶加西服的呆站在門外,對著緊閉的房門不停的敲著,顯得非常的有禮貌。屋里,卻一直沒有動靜。這時,坎上的門開了,高大的馬英華從屋里出來,道:“夏流,你又來了?!?p>  夏流沖他笑笑,沒有回答。馬英華笑著搖搖頭,進屋對馬英奇說道:“哥,夏流又來了?!?p>  馬英奇自顧做著飯道:“夏流就是不要臉?!?p>  馬英華道:“陳燕……”

  “他們才多大啊,就瘋了似的談情說愛,也不多用點心思掙錢?!?p>  “不愁吃穿住,找什么錢嘛,哪里像我們哦?!?p>  “也許是命吧。我們家鄉(xiāng)連喝水都成困難,哪個女孩子愿意嫁過來?英華,聽哥的話,別分心,先多掙點錢吧?!?p>  馬英華再看看坎下的夏流,道:“他們家鄉(xiāng)那么好,怎么還跑到這兒來呢?”

  “四川除了山清水秀,也沒什么好的,倒是XJ是個好地方。只要你夠本事,你就可以在這兒創(chuàng)業(yè)搏天下,這可是東歸英雄的故鄉(xiāng)?。 ?p>  “我們那兒要是山清水秀就好了。”

  “快吃飯吧,等會兒我們?nèi)フ倚涿鐏碓陨稀!?p>  馬英華答應(yīng)著再看看烈日下的夏流,然后關(guān)上了門。夏流呆呆地站在烈日下,酷熱、心急,他周身汗如雨下,腳底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但是他沒有走的意思,他相信屋里有人,他自信自己能夠把門叫開,他相信姑娘已經(jīng)被自己的誠心所感動,他相信姑娘已經(jīng)愛上了他。

  果然,門開了,陳燕笑容滿面地出現(xiàn)在門口,看看夏流落湯雞一般,她很是過意不去,道:“夏流,進屋來吧?!?p>  夏流甩甩頭,勝利的微笑了起來,道:“陳燕,我還以為你沒有在家里哩?!?p>  陳燕笑著,忙著給他打水洗臉倒水泡茶。夏流嗅著毛巾的香味,喝著適口的香茶,覺得真?zhèn)€透心涼。再看這小小的閨房,家徒四壁卻五彩繽紛,或是絲襪的宣傳畫逗人沖動,或是女人的內(nèi)衣透著磁力。夏流心說,想必我是第一個進入的男人吧,禁不住的愉悅,他笑了起來。

  陳燕也樂了,小伙子很是順眼,比起任筆友來,那勝過不知多少倍。她看著他,他看著她,不知不覺地室內(nèi)的光線暗淡了下來。陳燕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兒快跳出了胸膛,臉熱烘烘地,自己的整個軀體盡情的燃燒了起來,飄飄忽忽,晃晃悠悠,這似曾有過的感覺倍兒爽!

  突然,一束陽光射進小屋,快羽化成仙的陳燕忽地又變成了凡間女子,七情六欲又重新浮上心頭......

  夏流似乎很累,他獨臥一邊,神情有點恍惚,也無法集中精力。

  怎么了?想別的女人了?

  才不是哩。

  那想些什么,連這么美妙的事情都可以不要。

  我······我腦子里全是你以前的故事。

  你······

  這是一個不堪回首的錯誤。這是一個永遠的遺憾。那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恥辱。還是這是一次錯誤的結(jié)合?

  “陳燕,”短暫的沉默,夏流坐了起來,他從背后抱著女人,字句擲地有聲的說道,“不管你以前都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我都愛你。”

  有了依靠,陳燕癱在他懷里,語低氣濁,道:“夏流,我好怕?!?p>  別怕,有我哩!盡管夏流心中不舒服,可他還是裝著很紳士的樣子,違心的說一些女孩聽起來感覺很溫暖的話兒讓她享受,促使女孩打消了心中的恐懼。

  汪遠平有點不安起來,這段時間廠里忙,他沒有時間到永勝磚廠找陳燕談情說愛。快有十天了吧,陳燕也不曾來找過自己,他心中不安起來,預(yù)感到她可能有事情發(fā)生。一天接一天的永勝磚廠沒有什么特別的信息傳來,只是聞聽一個叫任筆友的人和他們的大師傅相好,但是他卻又愛上了一個維族女孩,因而兩人有了矛盾,并殃及了磚機其他的人,不過之后就沒有了下文。

  任筆友是何許人也?從白善口中知道,這個家伙是個大眾情人,是見一個愛一個的好色之徒,不止呂希燕喜歡他,他的維族妹妹喜歡他,就連陳燕也似曾有意于他。

  不管怎么說,自己得到永勝磚廠去一趟,去找陳燕談?wù)?,汪遠平對自己說。

  一路行來,永勝磚廠在烈日下萎靡不振,辦公室門窗緊閉,無聲無息仿佛是一座被人們遺忘了的土地廟,房前屋后感覺有些荒涼。水渠邊的兩間小磚房的房門緊鎖,顯然是人去房空??蚕戮褪谴u機食堂和工人們的宿舍,遠處的窯邊,有幾個人懶洋洋地拉著干坯進窯,窯頂上,值白班的掌窯師頭上扣頂草帽,拿把小鐵鏟不時的往火洞里添著煤。窯邊的土包上小山似的堆滿了黑黝黝的煤炭,在陽光下不時的閃著磷光,似乎是有金子一般誘使人想去看過究竟。在煤炭背后的小屋旁邊,有兩個人好像在栽樹,他們打著窩,澆著水,還扶起小樹苗······

  汪遠平沿著水渠往西而去,前方的磚機依然沒有工作,看來他們的推土機還沒有修好。他又沿著水渠往回走,卻見鄭富成正在坎下裝著磚坯,于是便主動和他打著招呼。這就是表妹曾經(jīng)喜歡過的男人?鄭富成心中有一種怪怪地滋味,對汪遠平,他似仇似恨又是無奈。表妹怎么就喜歡上他了呢?兩人其實沒有什么差異,都瘦瘦地小白臉,只是鄭富成少言寡語,汪遠平喜言好樂而已。

  “汪遠平,今天是啥子母豬瘋把你吹來了?”

  汪遠平笑笑,道:“你知道陳燕在哪兒嗎?”

  “連你都不知道,還有誰知道?”

  汪遠平聽出了他的語氣的僵冷,便改變話題,道:“聽說任筆友因為喜歡一個維族女孩而和他們的大師傅鬧掰了,有這么回事嗎?”

  “你聽誰說的,白善嗎?”鄭富成心中一動,道,“也許原因沒這么簡單吧,前幾天陳燕也老愛跟著筆友轉(zhuǎn)?!?p>  他發(fā)現(xiàn)汪遠平在聽到這句話時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便又說道:“誰知道他們是怎么回事?”

  汪遠平心中隱隱作痛,道:“不會吧。”

  “好像筆友在撮合她跟夏流好?!?p>  操!汪遠平罵了一句,徑直朝前走去。他想不通,一個什么都給了自己的女人,怎么會再去喜歡別的男人呢?他更想不通,任筆友那么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怎么會有幾個女孩兒同時喜歡他呢?按理說呂希燕喜歡筆友,這個可以理解,確實,在他們這一群人中,筆友不是英俊帥氣的那一類男人,但是他卻絕對是屬于智慧型的男人,博古通今、儒雅風(fēng)趣。要說這個圈子以外的女孩喜歡他,而且還是一個維族女孩,這就不可思議了。筆友真的那么好嗎?不知不覺,他正經(jīng)過磚機食堂,卻聽見有人說話:“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

  筆友陪著笑,道:“雪芹,你又怎么啦,一天到晚沖我發(fā)無名火,燒得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p>  “我發(fā)無名火,你意思是說我就是愛無理取鬧蠻不講理了?”呂希燕那個氣啊,道,“筆友,我知道自從你認識了阿古麗后,就看不起我了。好,從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互不相干,你去找你的阿古麗妹妹得了,我再也不會沖你發(fā)無名火了?!?p>  “雪芹,你這是說什么話哩?!惫P友急道,“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跟阿古麗清清白白,我只喜歡你?!?p>  呂希燕扭頭一邊,沒有搭理他,筆友急得原地打轉(zhuǎn),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雪芹,你還是對我發(fā)火吧,你打我罵我,我絕對不反抗?!?p>  呂希燕冷哼一聲,道:“賤人?!?p>  筆友去拉女孩的右手打自己的臉,道:“只要你愿意,你隨時隨地都可以打我。”“誰稀罕打你了,別臟了我的手?!迸⑾霋昝摴P友的手,奈何筆友擒得緊,她掙脫不了,竟然真的動怒了,便揚起左手真要打筆友的耳光?!芭尽暗囊宦暣囗?,女孩沒有想到筆友竟然不知道躲閃,自己的一巴掌真的重重地扣在了他的臉上,看著他臉頰上的鮮嫩的指印,女孩也愣住了。

  原來,筆友的臉皮足夠厚的,他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只是緊緊地握著女孩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雪芹,你要是還沒有解恨,就再打吧?!?p>  呂希燕去掰他的手,沒好氣道:“你神經(jīng)病啊,你賤啊!快松手。”

  筆友趁機一下子抱住女孩,道:“雪芹,我愛你?!?p>  “愛你個頭啊!”呂希燕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她不再去掰筆友的手,而是去撕筆友的嘴唇。筆友不但臉皮老厚,就連他的嘴唇也是厚實而且炙熱的,女孩到底柔弱無力,她的撕扯不過是給他撓癢癢。天生的賤男舔舐著女孩的手指,竟然感覺無限嫩滑,猶如凝脂。女孩突然心蕩神怡起來,她的霸骨傲氣泄露無遺,覺得渾身酥軟,便一下子癱倒在筆友的懷里。見女孩眼眉嬌嗔嫵媚,筆友久渴難耐,錚錚地去親女孩的額頭、眼眉、耳垂。一個不留心,女孩從他的懷里滑落在床上,看她粉面桃花含苞待放,小伙子心性大旺,便不顧一切地撲向姑娘。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床塌了,他們兩人掉落在地面。突如其來的變故,只驚得兩人魂飛魄散,待看清楚境況時,他們不由啞然失笑。原來,姑娘的床鋪是由磚塊壘起,鋪上幾張木板拼就而成,如此豆腐渣工程,怎么經(jīng)得起筆友的縱身一躍的千鈞之力的疊壓呢?

  看著土頭灰臉的小伙子,呂希燕忍不住笑道:“筆友,你心術(shù)不正,天地都不容你?!?p>  “你還好意思笑,這要傳出去,我看你有臉見人不?!惫P友跟著笑著,不過他卻是苦笑,道,“雪芹,你怎么不把床給弄結(jié)實點呢,這多危險啊!”

  呂希燕撿拾著散落地面的被褥等物件,道:“你本事大,你來弄?!?p>  于是,筆友把垮塌的磚撿起來重新壘起來,然后拼上木板,與姑娘合力鋪上被褥,一張催人欲眠的床鋪又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筆友坐上床去晃了晃身體,感覺很滿意,便又去摟抱姑娘,呂希燕一掌擋開他的手,道:“干什么?”

  筆友眼睛噴著欲火,道:“來完成我們剛才未盡的事業(yè)啊!”

  呂希燕遞給他一疊稿子,道:“看看吧,你自己寫的,你忘啦?”

  “什么???”

  “你在這《尷尬浪漫曲》里說,男女戀愛的時候,一定要保留住各自的底線,也就是說,戀愛的男女要拒絕婚前性行為。怎么,你心是口非啊?”

  “不是,我是······我,”筆友心中暗暗叫苦,我這豬腦子,怎么會把這垃圾給她看呢?他把手稿丟在一邊,望著女孩道,“雪芹,我是真心的,我······“

  看著男孩渴望的眼神,女孩的臉兒燒得發(fā)燙,道:“筆友,我也是真心的。但是正如你所寫的那樣:我們的第一次,應(yīng)該留在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們有責(zé)任為我們的新婚保留這個‘新’意?!?p>  “可是,可是,我······”

  呂希燕突然板起臉孔,說道:“你是不是真想要?”

  一見女孩生氣了,筆友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我不敢了?!?p>  呂希燕笑了,她親了他一下,道:“乖,我認識的筆友嘛!”

  想要找的人沒有找著,不想碰上的事情卻碰上了,汪遠平尷尬的笑笑。但他心中可樂,這個筆友真是個呆子,這么好的機會都沒有抓住,真是沒用得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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