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到底也沒探聽出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反而被祝白的那些怪話秀了一臉。
什么情況……
如果就這么和祝白攪合在一起,不就意味著自己要承擔那個姑娘的因果了嗎?
就她這半道截了人家身子的人怎么可能是氣運之子的良配?
他到底從哪看出來的命中注定?
再怎么說和氣運之子談戀愛這種事……也不在她的業(yè)務范圍內啊。
七巧表示鴨梨很大!
更別提他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說的理由,七巧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十分不舒服,三言兩語便打發(fā)了他。
之后的大半年,祝白幾乎每隔個三五天就到她這里報到一趟。
而萬康平則幾乎沒有露面,七巧只是在每月考核的時候遠遠看他一面。他依舊是衣服頭發(fā)一絲不茍,一副仙風道骨的做派。
和其他長老站在一起,表面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但七巧總覺得這人眼睛就像帶鉤子,眼底深處的赤果幾乎能將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勾下來。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輕了……
七巧古怪地笑了一下。
自己上次打出的那道咒符似乎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樣子。
雖然萬康平能通過丹藥和法寶治療手臂的癥狀,但是那也只是“她想讓他治好”而已。
只要她想,那道咒符隨時都會變成定時炸彈。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是沒有靈氣還可以人為引導這個概念的,自然不知道引靈符的存在。
引導靈氣在他手臂的經脈制造混亂,即使是萬康平這種長老級別的,最多也只能覺得是自己道心不穩(wěn),導致的靈氣混亂罷了。
因此萬康平每次用那種覬覦的眼光對著七巧行注目禮,她就暗搓搓地讓他回去難受好幾天。
萬康平也不可能把這種事情說出去,畢竟他本身就心懷齷齪的思想,道心不穩(wěn)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過每當這種時候,祝白都能恰到好處地出現(xiàn)在她旁邊,搞點不大不小的事情轉移萬康平的注意力。
七巧不是很懂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便宜師兄的行為倒是讓她更方便地下黑手,她也樂得輕松。
莫名其妙多了個“護花使者”,七巧也沒有什么不適應。
祝白隔三差五來找她,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接替了外門弟子的工作,沒事過來打掃一下衛(wèi)生,幫她洗衣服,時不時還拿些好吃的來賄賂她。
七巧倒是感覺挺意外。
氣運之子居然肯放下身段做這些事情,要么是真的想追她,要么就是有別的目的。
可是如果全是假的,那他付出的未免太多了點。
蛋蛋閉關醒過來,看見祝白鞍前馬后、無微不至地照顧七巧,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小主主主子……”
發(fā)生了什么啊?
怎么自己閉了個關,氣運之子就開始變得這么主動了?
七巧也不是很想理這個臭蛋。
他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自己更不知道了好吧!
感覺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什么都很離譜。
后來時間長了,七巧也習慣了祝白往她這里跑,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刻意避著他。
畢竟在七巧看來,祝白的確是個不錯的好男人。
長得又好看,身材體型看著也不錯,靈氣深厚,還能把她照顧得妥妥帖帖。
一個好男人刻意展現(xiàn)自己優(yōu)秀的一面,很難讓人一直拒絕不是嗎?
除了隔三差五劈個天雷什么的,七巧實在不堪其擾,一怒之下布置了一個防御天雷的陣法之后,這也不算什么缺點了。
祝白只當是小師妹特意為他建造了陣法,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對待兩人的相處更加用心了。
兩個人很快恢復以前那般親近。
只不過有一個所謂的“命中注定”隔著,兩人的相處、準確地說是祝白面對自己的小師妹時,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畢竟還隔著一層師兄妹的關系!
突然就成了自己命定之人,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七巧。
可是隨著日子過去,自家小師妹出落得越發(fā)楚楚動人。
他的神經每天都在提醒自己,面前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小豆芽菜,而是一個身形窈窕的女人。
她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也隨著少女的成長越發(fā)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魅惑的意味。
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變化。
祝白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暗中計劃著什么。
七巧卻一點都沒自覺有什么變化。
只是偶爾地,她夜里醒來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她的便宜師兄站在窗子外面的陰影里,不言不語地杵在那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剛開始她嚇得不輕,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祝白只是在外面待著,也沒發(fā)生過什么麻煩,也就隨便他了。
在一切都沒有明朗的時候,她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假如他們之間真的有姻緣上的因果,祝白總不至于要害死她。
那個萬昊也沒找到……
她曾經旁敲側擊探聽過祝白的口風,發(fā)現(xiàn)他并不認識這么一個人。
也許萬昊還不知道在哪里暗搓搓地待著呢。
她貿然行動的話,很難說會不會打草驚蛇。
因此她只是暗暗在心中警惕,抓緊了一切空閑時間修煉。
她的功力增長得飛快,但是也沒有什么根基不穩(wěn)的現(xiàn)象,讓七巧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個身體的神奇。
靈氣吸收得多,存得也多,連每天分給蛋蛋一大部分靈氣都不會造成什么負擔。
就在七巧以為這種休閑得近似養(yǎng)老一樣的小日子還會持續(xù)一段時間的時候,忽然連著好幾天,祝白都沒有來找過她。
她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便宜師兄把她照顧得太好,冷不丁沒人來煩她了,她莫名感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可能有什么事情出去了,過一陣子就會回來了吧……
七巧想著,沒怎么在意。
三天,五天,一個月,三個月……
又是過了大半年,祝白就像清風消散一般不見蹤影。
七巧雖然每日依舊努力修煉,生活起居也重新找來外門弟子伺候。
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偶爾會坐在窗前發(fā)呆。
“小主子,你擔心他?”蛋蛋察覺到七巧的內心,吃吃笑道。
“我才沒有!”
七巧嘴硬地反駁。
自己只不過是不習慣罷了!萬一、萬一便宜師兄要是出點什么事,不就沒人莫名其妙對她這么好了?
由奢入儉難嘛!
一定是這樣的!
不過再怎么說也是氣運之子呢,有什么好擔心的,還能死了不成。
七巧和往常一樣,洗漱完畢之后,就準備回房間睡覺。
一打開門,一股淡淡的鐵銹味縈繞在鼻端。
唔,血的味道。
有人在她房里!
七巧淡定地捏起一道咒符。
她輕手輕腳地摸進去,鼻端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熏得她微微皺了眉頭。
她繞到屏風后面,剛要打出手中的咒符,熟悉的沉靜嗓音低低響起。
“巧巧,是我?!?p> 七巧硬生生收住手中的力量,還是被即將激活了的咒符帶得身形一歪。
那人悶悶地笑了一聲,從后面繞出來,露出七巧無比熟悉的面容。
“想我了嗎?”
七巧心底忽然有種失而復得的滿足感,讓她有些慌神。
祝白穿著一身方便活動的黑衣,站在昏暗的月色下,身形有些縹緲。
看他的樣子,七巧知道他應該又得了一些了不得的機緣。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問了出來。
“……你去哪里了?”
“嗯,一處秘境……”
“然后又被奇怪的東西追殺了嗎?”
“你怎么知……小師妹你要干嘛!?。 弊0走€沒說完話,就被七巧的動作嚇了一跳。
七巧不容他掙扎,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襟。
祝白攏著手臂,像被輕薄了一般,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
“大半年沒見,小師妹竟然這么熱情?哎呀你要是這么急著投懷送抱……嗷!”
七巧哪管他絮絮叨叨,手指發(fā)力往下一按,給祝白按的慘叫了一聲。
“都傷成這樣了,還耍貧嘴!”七巧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起身抱來藥箱。
“啊這……小師妹要不我自己來……”祝白又被按了幾下傷口,聲音有些弱弱的。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命定之人嗎,命定之人給你上個藥怎么了?不能看?”七巧翻了個白眼。
祝白哽了一下,臉更紅了。
半晌才點點頭,“能、怎么不能?!?p> 難得她肯承認了……自己所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祝白安靜地看著七巧給他上藥。
房間里微弱的燈火明滅不定,溫暖的光芒在七巧的臉上跳躍。
祝白看著又標志了不少的少女,眸色微沉。
七巧拉開他的里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人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能傷成這樣?
身上好幾道傷口縱橫,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血塊已經干涸在了傷口上。
剛才七巧和他對了一招,可能動作有些大,好些傷口此時又裂開,汩汩滲著血。
七巧莫名地覺得心底有些微微的抽痛感。
可是……自己和他終究不是一路人……七巧,不要把一時的感覺當真啊……
她暗暗告誡了自己一句,抿了抿嫣紅的小嘴,認真地去看他的傷。
透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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