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腳下。
臺階入口處。
白面男和狐面女正狼狽不堪地扶樹喘息著。
聽到一片細(xì)碎的腳步聲,二人不由抬頭一望。
見到楊牧和紫衣女子結(jié)伴走來。
白面男和狐面女相視一眼,眼中皆是有些凝重之色。
“這位兄臺,你還好吧?”
“哼?!币姷桨酌婺?,紫衣女子沒好氣地冷哼一聲。
楊牧內(nèi)心感到一陣好笑,抱拳正色道:“我倒還好,多謝兄臺掛念,不過那鬼面兄臺卻是運氣不好,不小心被蜂群追上,出局了?!?p> 聞此。
白面男狐疑地看了楊牧和紫衣女子一眼。
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笑道:“那正好,現(xiàn)今我們只余四人,這第一輪也不用再相爭了?!?p> “那便走吧?!睏钅咙c頭,內(nèi)心冷笑。
眼睛微瞇,目光隱晦地打量了白面男一瞬。
前頭還說聯(lián)合在一起。
現(xiàn)在聽到鬼面男出局。
卻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好心機,夠陰險。
白面男二人上前走上臺階。
楊牧和紫衣女子拉開一定距離,跟在其后。
“師兄,我叫紫茗,是太清觀掌教的親傳弟子,你呢?”紫衣女子走在楊牧身旁,好奇地問道。
楊牧面色愣了愣,想不到這女子還來了個自報身份。
這是真把我當(dāng)師兄了?
還是說成了我的迷妹?
楊牧沉思一會。
自己說明來歷是肯定不行的。
和這女子也僅有一面之緣。
不。
一面都沒有。
戴著個面具鬼才知道她是誰。
一念至此。
楊牧雙手背負(fù),目視前方,輕聲道:“相見即是有緣,有緣自會相見,區(qū)區(qū)名諱,不提也罷?!?p> 紫茗抿了抿嘴,歪著腦袋小心地瞄了楊牧一眼。
回想了楊牧剛才所說之話,低語呢喃:“相見即是有緣,有緣自會相見,真是好有意境呢?!?p> 楊牧嘴角一抽,差點笑噴。
隨后,二人各自無言。
楊牧眼皮微抬,看著走在上方臺階的白面男二人正細(xì)聲低語,不由皺了皺眉。
上方臺階處。
離楊牧大概十丈的距離。
白面男和狐面女正在低聲交流。
“你說他們是不是聯(lián)合了?”狐面女疑問。
“不會?!卑酌婺谢氐?。
“為什么?”
“最開始我們四對一的時候,那位神威堡的兄臺可是站在我們一方的?!?p> “那他們二人為何現(xiàn)在走在一起?”
“他們肯定是看到鬼面兄臺已經(jīng)出局,在這一輪再打生打死完全沒必要?!?p> “好吧,有些道理?!焙媾c頭。
白面男眼神一動,瞥了狐面女一眼,說道:“這樣,你先走著,我去他們那里探探情況?!?p> “嗯?!?p> 見得狐面女毫無防備的答應(yīng),白面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轉(zhuǎn)過身后,眼神立馬變得帶有笑意。
后方臺階。
楊牧望著向下走來的白面男,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少頃。
“二位,你們是不是聯(lián)合了?”
楊牧目光凝視了跟前的白面男片刻。
不待他開口。
又聽白面男低聲笑道:“二位不開口,我就當(dāng)是默認(rèn)了,既如此,何不再加上我一個?”
“不行!”
“可以?!?p> 兩句話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出。
三人皆是一愣。
紫茗扭頭疑惑地看著楊牧,想不通他為何會答應(yīng)下來。
楊牧給予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對著白面男點頭道:“我答應(yīng)了?!?p> 白面男若有所思地看了楊牧兩人一眼,笑著回應(yīng):“太好了,那我先上去了。”
片刻。
白面男走遠(yuǎn)。
紫茗不解道:“師兄,你為何答應(yīng)他呢?他一下和那個女子交好,現(xiàn)在又來和我們這聯(lián)合,肯定不是好人?!?p> “如果我們和他聯(lián)合,那會怎樣?”楊牧問道。
“如果我們?nèi)寺?lián)合,那個女子在第二輪鐵定出局?!弊宪氐馈?p> 楊牧微微額首:“那就對了,那個女子出局了,我們第二輪便可輕松過關(guān)?!?p> “可是…可是……”紫茗也不知說什么好,總感覺和那個白面男聯(lián)合,心中滿是不爽。
楊牧見她糾結(jié)的眼神,搖頭道:“不要多想,能夠輕松達(dá)到目的的事,沒必要搞復(fù)雜?!?p> “可是…”紫茗微微抿嘴,滿眼正色道,“可是師尊告誡過我,為人要堂堂正正、正大光明,虛與委蛇之人都是奸佞小人,不可與之深交?!?p> “師兄,我認(rèn)為,我們不可與那白面男子聯(lián)合,最好通過這一輪后,在第二輪中找機會將他弄出局?!?p> 楊牧白眼一翻。
為什么女人都這么喜歡麻煩?
明明輕松的事硬是要搞得那么復(fù)雜干嘛!
楊牧無語,嘆聲道:“那個女的和你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弊宪鴵u頭。
“那你為什么要幫她?”
“我沒在幫她,我只想把那個白面男弄出局而已。”
“我…”楊牧見紫茗堅定的眼神,無奈道,“好吧,就依你。”
“嗯嗯,謝謝師兄?!弊宪劬σ粡潱瑵M是笑意。
楊牧無法。
他只是一個煉氣二重的混子而已。
即使他也蠻想把那個讓自己心生警惕的白面男弄走。
但他沒有那個實力。
一炷香的功夫。
楊牧四人在丘陵最上方聚集。
四個木屋一字排開。
每個木屋僅有小半畝大小。
“我們各自找個木屋進(jìn)去?”白面男提議。
“可以。”楊牧點頭。
隨后,四人分別進(jìn)入四個木屋。
其中一個木屋內(nèi)。
楊牧走進(jìn)。
四顧一望。
只見木屋正中有一枚漂浮著的散發(fā)白光的玉簡。
“這應(yīng)該就是幻神玉簡了吧?”楊牧嘀咕。
上前幾步,將幻神玉簡拿在手中。
引動體內(nèi)靈氣,注入玉簡之中。
一瞬!
楊牧眼前猛然白光大亮,下意識雙眼緊閉。
當(dāng)他睜開的眼的時候,周圍的環(huán)境陡然轉(zhuǎn)變。
本來簡陋的木屋,轉(zhuǎn)變?yōu)橐环绞|(zhì)平臺。
一道和楊牧一模一樣的人影在前方凝聚而出。
“原來我有這么帥?”看見前方的人影,楊牧摸了摸下巴。
“頭型還可以,這衣服大了點?!睏钅猎俅巫晕以u價。
“不是,他怎么不動?”楊牧突然疑惑道。
“這…有點古怪啊。”
楊牧緩緩邁步上前,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一動不動的自己的幻影,神色有些莫名。
“這不是試煉么?大師兄不是說了要打敗自己的幻影么?那這幻影不動是咋回事?”
一連串的疑問搞得楊牧有點莫名其妙。
楊牧壯著膽再次向前數(shù)步,來到幻影的跟前。
伸出一根手指朝著幻影胸前戳了戳。
幻影沒有反應(yīng)。
伸出兩指朝著幻影的臉捏了捏。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楊牧繞著幻影走動一圈,凝神思索一會。
少頃。
楊牧神色一動,冥冥之中,好似知道了什么。
右手微微一抬,引動靈氣,赤焰匯聚于手中。
看著幻影,右手猛地朝他一揮。
由于距離太近,火鳳還來不及凝聚,便砸在幻影的身上。
一道赤焰瞬間遍布幻影的全身,由于第一層試煉的幻影只有和楊牧相當(dāng)?shù)臒挌舛氐木辰纭?p> 這道幻影直接便被楊牧所揮出的‘鳳鳴長空’術(shù)法燃成灰燼。
倏忽。
空間變換,一陣轉(zhuǎn)變。
楊牧雙眼一閉一睜,再次回到了木屋當(dāng)中。
那枚幻神玉簡仍是漂浮在原處。
見此。
楊牧伸手握住玉簡,引動靈氣注入。
頃刻之間。
玉簡化作一片橢圓形的光幕,這便是進(jìn)入第二層的入口了。
楊牧將心中的疑惑拋開,至于幻影不動的原因,估計也只能去第二層的試煉中尋找答案了。
看著眼前幽深的光幕入口,楊牧不再遲疑,一步踏進(jì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