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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的閑者生活

第二章 活著真好

許仙的閑者生活 秦回廊 2099 2020-08-14 16:52:16

  這座廟早已年久失修多年,外面、里面都可以說是破舊不堪。殿內(nèi)到處都是灰塵和倒塌的木梁,可以看到,在大殿的正中央有一座隱約可以分辨的佛像,佛像表面的金身早就掉光了,露出了斑駁不堪的內(nèi)里。除此之外,這座大殿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怎么可能會藏個人呢?許仙焦急的撓頭,大和尚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會回來,許仙趴在地上去翻佛像前破舊的蒲團,少年已經(jīng)有些慌不擇路。

  就在許仙準備逃跑的時候,抬頭發(fā)現(xiàn)佛像的供桌下有一個草簍,許仙吧草簍拖出來仔細查看,草簍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就是平時山里的村民用來捕捉一些毒蟲泡酒的,許仙有些疑惑,這草婁應(yīng)該是大和尚的。

  他沒有多想,就把草簍的蓋子掀開了。許仙借著油燈的燈光往里看,草簍里漆黑的像是裝滿了墨水,什么都看不見,還有一股冷氣漸漸散發(fā)出來。

  而就在許仙打算把手伸進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時,一道青光從里面射出,“哎呀!”許仙痛叫一聲,捂著手顫抖不止。

  一道青光在青石地板上不斷游動,許仙頓時嚇得汗毛直豎,一聲充滿威脅意味的嘶嘶聲響起,許仙再看時,便看到一條通身碧綠的青色小蛇弓起身子,正對著他嘶吼。

  許仙登時便不敢動彈,母親曾經(jīng)跟他說過,遇到毒蛇時千萬不能轉(zhuǎn)身就跑,在你跑的一瞬間,對于蛇來說就是露出了巨大的破綻,毒蛇會毫不猶豫的發(fā)動攻擊。

  許仙捂著手臂,鼓起勇氣盯著蛇的眼睛,慢慢地往后退去,而這時,他已經(jīng)渾身都是汗了,但是他意外的沒有退縮。

  青蛇看清來人不是大和尚之后,頓了頓,許仙甚至從它的眼睛里看到了狐疑的意味,之后青蛇快速的游走了,像是一道青光,瞬忽間不見了蹤影。

  許仙也是長出一口,此時他也顧不得與小女孩白素貞的約定了,在他看來,可能是白素貞的妹妹已經(jīng)自己逃走了吧,只是白素貞還不知道。

  他現(xiàn)在只想趕快回家,天這么晚了,再不回去母親該擔(dān)心了。此時許仙嘴唇發(fā)紫,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水里剛撈出來一樣,他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guān)就往家跑,他現(xiàn)在什么也想不起來,只想回家。

  匆匆的夜色下,一道瘦小的身影沿著蜿蜒的山路,腳步趔趄地小跑著,有好幾次身影都猛地跌在地上,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但是方向仍然很堅定,爬起來繼續(xù)走著。

  眼前那顆熟悉的老樹,快到家了……許仙咬緊牙關(guān)機械的走著。

  草屋搭的小院前,幾個高大的身影正在舉著火把商量著什么,一道粗壯的身影在院子前焦急的走來走去,左顧右盼。

  許仙掙扎著走到那道粗壯的身影前,虛弱道:“娘,我回來了……”說完便一頭栽倒地上,恍惚間只看到母親滿臉淚水的呼喊他的小名,印象里母親從來沒有這樣驚慌失措過……

  “唉…你家盤子這個情況我也沒見過,看傷口像是被毒蛇咬了,我老麻子在這十里八鄉(xiāng)行醫(yī)也有二十年了,這附近所有毒蛇的種類、蛇毒的解法我都清楚。但我從沒見過這種蛇毒,我把知道的所有法子都試了,作用不大。”一個眉毛濃密耷拉到眼睛上的老者坐在炕邊,一手搭在許仙的手腕處,不住的嘆息。

  粗壯的婦人眉頭皺吧到一塊,像是解不開的死結(jié),她顫聲道:“麻子叔,您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這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了,我不能沒有他啊?!?p>  老者搖了搖頭,嘆道:“唉,我能試的都試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我先走了,有需要幫忙的再叫我?!?p>  說完,不等婦人回應(yīng),就站起身,背起小藥箱,不住地搖搖頭,徑自離開了。

  婦人無法,只能坐在炕前,低著頭默默地垂淚,許仙恍惚間想伸手幫母親拭去淚水,但是卻動不了,全身都沒有知覺,隨即眼前被黑暗淹沒,許仙陷入了無知覺的狀態(tài)。

  再次醒來時,許仙感覺有什么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手腕處反復(fù)的滑過,許仙睜開睜眼便看到那天夜里碰到的白衣小女孩白素貞。

  小女孩白素貞此時正在捧起他的手腕輕輕舔舐,看到許仙醒了,便沖他嫣然一笑,那一瞬間,許仙似乎又產(chǎn)生了幻覺,他感覺自己的視野里瞬間被花海鋪滿。

  他也慢慢地回以一笑,道:“你妹妹……找到了嗎?”

  白素貞大眼睛輕輕地彎起好看的弧度,點點頭道:“找到了!是你救了她,我要多謝你了?!?p>  許仙看到白素貞的清澈地眼睛,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笑起來,道:“真好啊?!?p>  白素貞小臉一紅,嗔笑道:“哎呀你醒的太早了,都不好意思幫你解毒了。”說完雙手捧起許仙的手腕,又伸出細嫩的舌頭輕輕地舔舐了兩下。

  舔完之后,白素貞小臉似乎更紅了,她道:“這下好了,你的毒已經(jīng)解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妹妹受了點刺激,我花了好幾天時間安撫她,這才耽擱了?!?p>  許仙頓時就感覺有了力氣,他奮力的舉起手腕,手腕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不見了,而他放下手腕再看時,小女孩已經(jīng)不見了。

  他感到很奇怪,而且嗓子干的像是卡了一大團棉花,他想喝口水。許仙吃力的下炕,扶著墻往外走,屋外有熟悉的曬谷子的聲音,門口籬笆拴著的老黃??吹剿杞辛艘宦?,看來老黃已經(jīng)找回來了。

  婦人正在院里心不在焉地忙碌著,聽到老黃牛叫,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整個人登時呆住,隨即被巨大的喜悅填滿,她顫抖的叫道:“盤子,你醒了?!?p>  許仙虛脫的笑了笑,說道:“娘,我想喝水。”

  婦人高興地一把把手里的活計扔到一邊,笑道:“好,好!喝!盤子你快回屋歇著,我去給你拿水,餓壞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許仙笑笑,“哎”了一聲,就一屁股坐到木頭門檻上,看看婦人忙碌的身影,看看在慢悠悠反芻的老黃牛,仰頭看著無垠的藍天,喃喃道:“活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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