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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楠檸

第四十九章

慕楠檸 路微LW 2113 2020-09-30 22:00:00

  陳慕南自嘲道:“母親可能明白?幼時,她能擋在孩兒身前,那小小的身軀怎會這般有勇氣去面對那些威脅?又是怎樣的決心能讓她五日未進食還堅持放血給孩兒抑制毒發(fā)?那瘦弱的背影是如何在四面楚歌的境地下守護在孩兒的身邊?她又是懷著怎樣的希望進到禁區(qū)尋找孩兒的?”

  陳母捂著嘴驚呼,她沒想到江禾寧與陳慕南的羈絆竟已如此深。

  “母親讓孩兒如何放手?她親手在我心里種下一棵樹,如今已根生葉茂,您要將這棵樹拔去,便摘掉孩兒的心吧?!?p>  “母親只因她的病便不愿她進我陳家門,呵?!标惸侥陷p笑一聲,“母親可知,是陳家不配?縱使天下,也無一人配得上她。是我的癡心妄想得到她的眷念。她敢一往無畏的走向我,我怎敢負她?歲歲年年朝朝暮暮,若有一天她不要我了,那也是我的榮幸,與她相伴的日日月月是我偷來的夢啊。”

  陳母聽著他的話無聲的流著淚。陳慕南目光堅定的看著陳母:“母親,您便當孩兒中了蠱,一種名叫江禾寧的蠱。離開她似乎也能活,只是有朝無夕,有澀無甜,有心無魂罷了?!闭f完陳慕南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陳母嚇壞了,趕緊叫人去請大夫。她讓下人將陳慕南抬回房里,大夫很快就來了。診完脈,大夫告訴陳母:“是氣血攻心,服用點補氣血的藥即可?!?p>  陳母安下心來,眼色復雜的望著陳慕南。

  陳慕南第二日便醒過來,他向陳母請了安便到江府守著,陳母看著他離開,猶豫著但最終沒有說什么。

  下午時李湘北來到陳府,她告訴陳母江禾寧的燒已經(jīng)退了些,應該沒多久就會醒過來。陳母聽到后也稍稍放下心,李湘北望著陳母,有些猶豫神色復雜。陳母嘆口氣說道:“公主,有什么話就請直說吧?!?p>  李湘北想了想還是問道:“聽聞昨日,表哥氣血攻心?”

  陳母點點頭。李湘北想起今日在江府問陳慕南:“你就這么喜歡她?”

  陳慕南說道:“她,是我夢里都不敢想的人?!?p>  李湘北向陳母說道:“舅母,江禾寧,值得?!?p>  陳母訝異道:“公主,您不是······”

  李湘北說道:“是我輸了。不,論輸贏是在侮辱她。她,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

  第三天,江禾寧醒了。她慢慢睜開眼,看到在她床前的江禾木,她張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說不出話來。她的動靜驚擾到打盹兒的江禾木,江禾木連忙說道:“初初,來,喝點水?!苯棠镜沽艘槐瓬厮虒幤D難的起身喝了一杯。她渴得厲害,江禾木又給她倒了兩杯。

  喝完兩杯水她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她啞著嗓子問道:“哥,我睡了多久?”

  江禾木摸摸她的腦袋,感覺到她的體溫正常,這才放下心來坐在她床邊說道:“初初,你嚇死我們了。你昏迷了三天,一直低燒不斷,太醫(yī)說若三天后還是降不下溫來他就無能為力了。不過幸好,娘一定在保佑著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燒了?!?p>  江禾寧歉意的說道:“哥,對不起,讓你們擔憂了?!?p>  江禾木拍拍她的小腦袋瓜說道:“說什么呢,你呀,下次就別逞英雄了,聽到?jīng)]有?”

  江禾寧點點頭問道:“公主呢?公主可還好?”

  “你這般護著她,她當然沒事了。不過這次公主也幫了大忙。若不是她拼命往前跑我們還沒辦法這么快找到你呢。真是小看了她,嬌生慣養(yǎng)的,居然還能跑這么遠。她跑了二十里地呢。”

  江禾寧也詫異道:“真的?我瞧她膽子這么小,還以為她會跑到一戶農(nóng)家求救呢,沒想到她跑這么遠?!?p>  江禾寧說完,屋里暫時陷入沉默,江禾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初初,他在外面,你要見他嗎?”

  江禾寧愣了愣,然后點點頭。江禾木出去將陳慕南叫進來,陳慕南走進來后江禾木沒有把門關(guān)上,而是打開然后他走到遠一點的地方守著。

  陳慕南看見江禾木在院里等著沒有說什么,他走到江禾寧床前坐下,輕輕牽起江禾寧的手,對她說道:“初初,我代我的母親向你道歉?!?p>  江禾寧反握住陳慕南說道:“表哥,沒事的?!?p>  陳慕南看著江禾寧蒼白的臉,嘴唇因為缺水而有些干裂,他自責道:“初初,是我沒保護好你。每次我都該在時卻缺席,讓你受到傷害······”

  “表哥,”江禾寧打斷他,“都過去了,不是嗎?最后找到我的是你,不是嗎?”

  陳慕南親親江禾寧的手,對她說道:“我去叫太醫(yī),你好好休息?!闭f完轉(zhuǎn)身準備出去。江禾寧叫住他:“表哥,不要逼姨母?!?p>  陳慕南沒回頭,輕聲說道:“她應該明白了的。”然后離開去后院請?zhí)t(yī)過來。

  之后的日子江禾寧沒有在見到陳慕南,不知是他太忙了,還是江禾木攔著不讓他來。但是江禾寧并不著急,她知道陳慕南會來的。

  江禾寧這回是真真的被拘在床上,平日秋月和白露輪流守著她,不允許她下床,連被子都要蓋的嚴嚴實實的,一點兒縫隙都不允許有,卡的死死的。江禾木每日回來時便會把晚膳端到她床前,陪著她吃完才離開。

  江禾寧簡直絕望,她躺在床上躺的腰疼,發(fā)誓再也不賴床了,這次真是讓她躺吐了。她在床上修養(yǎng)了十天,直到太醫(yī)松口說可以適當?shù)幕顒踊顒印=虒幃敃r覺得太醫(yī)的聲音簡直是天籟之音,太醫(yī)剛松口她立馬翻身下床。

  然而她剛剛離開被子,秋月就馬甲、冬襖、狐裘一一給她穿上,這么重的衣服差點將江禾寧壓垮,這么多天沒走路,江禾寧覺得她的腿都不知道怎么走了。房內(nèi)還燒著兩個地熱,江禾寧被裹的這么后她實在受不了,趕緊出去。

  還沒走出房門秋月就把她攔下,塞了一個湯婆子給她,江禾寧看著這個湯婆子一臉無語的問秋月:“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三月了,你讓我穿得比一月還多······說!你是不是惦記我的小金庫,把我熱死好繼承我的小金庫!或者、或者讓我穿這么多被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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