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樗且粋€路癡,認(rèn)路比較困難。
姜幼伶仰起頭,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定自己沒再走錯。
天氣太熱,她身后還背著一個碩大的大提琴盒,鼻尖上已經(jīng)沁出了汗。
姜幼伶把行李箱放在臺階下,走過去按了下門鈴,結(jié)果好半天都沒人開門。
她抓了下頭發(fā),有些苦惱,垂頭喪氣的把琴盒取下來放在旁邊,走到臺階前坐下。
不遠(yuǎn)處的另一條巷口,兩個少年從那邊經(jīng)過。
于浩手里抱了一個籃球,看向那個方向:“北,那小姑娘找到地兒了,不過家里好像沒人了,你不幫她開一下門?”
江屹北眼皮都沒有掀一下,雙手抄在褲袋,冷漠而又孤傲:“關(guān)我什么事?”
于浩搭住他的肩膀,笑得很賊:“你好歹住人家里呀,以后說不定會天天見面呢?!?p> 江屹北偏眸看他一眼。
于浩很好奇:“她就是你那位伯父的親女兒吧?”
旁邊的高冷少年沒有想要說話的欲望。
“不過,你伯父家現(xiàn)在的那位繼女,好像不是個省油的燈,也不知道這小妹妹會不會受欺負(fù)……”
于浩笑得一臉癡漢:“這么可愛的小妹妹,你可得對人家溫柔一點(diǎn)?!?p> 回應(yīng)他的是兩個字。
“滾開?!?p> -
從下午等到了日落。
姜幼伶已經(jīng)吃光了她包包里的最后一顆大白兔奶糖。
小姑娘小小的一團(tuán)坐在臺階上,耷拉著腦袋,手心里攥著一疊糖紙。
剛剛給爸爸打電話,他說半個小時到。
結(jié)果都等了兩個小時了。
在太陽落山之前,一輛車在門口緩緩?fù)A讼聛怼?p> 車窗降下,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先傳了過來:“對不起啊幼伶,讓你等了這么久,剛才給思祺買了點(diǎn)開學(xué)要用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回來晚了?!?p> 聽到聲音,姜幼伶抬頭望過去。
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
那是她三年沒有見過面的爸爸。
他口中的思祺,她提前已經(jīng)了解過,是后媽的女兒,叫做陳思祺。
姜明盛穿著休閑裝,手里還拿著車鑰匙,帶上車門后便走了過來:“你阿姨和你姐姐去看音樂會了,等她們回來之后,再介紹你們認(rèn)識?!?p> 姜幼伶攥著糖紙,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他回來的這么晚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yàn)榕闼齻內(nèi)ス浣至恕?p> 姜幼伶沉默著沒有說話。
姜明盛過去開了門,幫她把行李箱拎進(jìn)去,一邊叮囑著:“以后啊,你在家里嘴巴要乖一點(diǎn),要叫人知道嗎?”
“……”
“阿姨和姐姐都挺好相處的?!苯魇⒆咴谇懊?,還一邊交代著:“你以前住的那個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所以你姐姐就住了,她喜歡安靜,而且也住了兩年,就不讓她把房間騰出來了。把房間給你安排在三樓的閣樓,你覺得怎么樣?”
姜幼伶抱著大提琴盒跟在后面,聲音輕而軟:“……可以?!?p> 小姑娘雖然才十五歲,可也能認(rèn)清自己的處境。
在這個家里面,她早就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
更沒有資格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