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宮青
打仗了!
這特么就跟鬧著兒玩似的。
什么情況啊就打仗了。
永盛酒店的各個房間都聽到了槍聲。
他們只當(dāng)是暴徒可能以后晚上也要開始作惡了。
沈月落和星沉住在一個房間。
星沉關(guān)上了窗戶,報恩剛剛鬧完,才睡著。
要是槍聲吵醒了她,對兩人來說那是比打仗還恐怖的事。
“又打起來了啊。”沈月落有些感嘆的道,“不管怎么打,最后受傷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日子過的挺好的,為什么就突然打起仗來了?”
星沉輕輕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有人吃飽了撐的吧。”
因為暴徒。
沈月落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母,單余下了這么個孩子。
星沉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已經(jīng)開始談婚論嫁的男朋友,變成了孤身一人。
然后自己也差點死了。
如果不是楚江,可能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星沉對沈月落道:“我們明天離開,要走著去白虎城,沿途的中小城市都出現(xiàn)了暴徒,繞過這些地方,一直到白虎城,大概要走一個月時間?!?p> “一個月?”沈月落驚訝道,“不會這么久吧?我感覺二十天左右應(yīng)該就可以了?!?p> 星沉看向窗外,道:“外面的世界現(xiàn)在比暴徒還危險,一個月,已經(jīng)算快的了,在這段路上,如果遇到了必死的危險,或者堅持不下去了,記得自己離隊,報恩我可以幫你找照顧,不要拖累楚大哥?!?p> 沈月落抬頭看著星沉,不解道:“星沉,你……”
星沉繼續(xù)低聲道:“這話我對所有人都說過,我自己也是一樣。”
忽的,沈月落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便也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就希望你幫我照顧一下報恩了。”
星沉點了點頭,不再作聲。
自從被楚江救回來,她就變得越發(fā)沉默。
此時楚江坐在窗戶邊,看著遠(yuǎn)方槍聲傳來的方向。
笑著自言自語道:“打吧打吧,小爺明天就走了,你們愛咋打咋打!”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傳來。
楚江回頭道:“門沒鎖,進(jìn)來吧?!?p> “楚先生。”
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接近三十歲的女人,穿的比較休閑。
楚江笑道:“青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這女子叫宮青,挺有趣的名字,也是楚江救下的一個人。
宮青走進(jìn)門,臉上滿是笑意,對楚江道:“我是來向楚先生道謝的。”
楚江雙手一下護(hù)住的自己胸口:“哇!青姐,我可不賣身啊?!?p> 宮青捂嘴笑出來,白了楚江一眼:“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種人?”
楚江笑道:“沒有沒有,開個玩笑,是槍聲吵到你了,你睡不著?”
宮青又搖頭,對楚江道:“宮青是來道謝,也是來向楚先生辭行的?!?p> “辭行?”楚江不解,他對宮青疑惑道,“什么意思?”
宮青用楚江的水杯給他倒了一杯水,道:“這幾天跟著楚先生,大概是宮青這輩子最開心快樂的幾天了。”
楚江:???
在楚江一頭問號中,宮青開始自顧自的講述起來自己的故事。
“宮青生于西方,父母都是最下層的仆人,后來父親意外去世,母親傷心過度重病纏身,八歲的時候,為了救治母親,宮青便將自己賣給了教廷。”
聽宮青如此說,楚江的臉色逐漸嚴(yán)肅起來。
宮青來自西方教廷?
這唱的那一臺子戲?
宮青嘴角帶著微笑,繼續(xù)道:“加入教廷后,宮青有幸做了教皇陛下的仆人,經(jīng)由教皇陛下點撥,宮青在十三歲那年,又進(jìn)入圣光會的暗殺組,經(jīng)過層層磨難,宮青在十八歲那年,成為了暗殺組的組長。
從那以后,宮青輾轉(zhuǎn)于眾神殿,北皇宮和九州執(zhí)行任務(wù),那時候的宮青忠心耿耿效忠于教皇陛下,從未有過后悔和二心,數(shù)月前,宮青又接到了任務(wù),在九州海天城,做了暴徒首領(lǐng)郭克的影子,郭克在明,宮青在暗。
這段時間,宮青一直在暗中尋找并獵殺九州的覺醒者,有時混在圣使中,有時混在暴徒中,但是前些天,楚先生誤以為我是被暴徒追殺的人,救下了我。
本來我是要打算找個沒人的時間殺死楚先生的,但是幾天的時間,宮青看到楚先生一直在不停的救人,而且所救之人皆是女子?!?p> 說到這里,宮青抬頭看著楚江,道:“楚先生真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呢?!?p> 楚江看著宮青,道:“所以,你是來殺我的?”
宮青搖頭道:“不,宮青是來跟楚先生辭行的,楚先生救了我們,一路上逗大家開心,讓所有的人都忘記了自己身處混亂之地,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命喪暴徒槍口下,我被楚先生感動了。”
楚江心里一點都不信。
要是宮青說的是真的,那她也是個老特務(wù)了。
就跟著自己幾天,見自己救幾個人就被感動了?
當(dāng)這是拍電影呢?
“楚先生將搶來的食物和水分給我們,甚至還要不遠(yuǎn)千里護(hù)送我們?nèi)チ硪蛔鞘校瑸槲覀兎瞰I(xiàn)一切,卻不圖任何回報?!?p> 楚江把手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道:“你是教廷的人,目的是來亂九州的,對吧?”
宮青卻道:“我只是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至于目的,并不在我的考慮范圍?!?p> 楚江笑了一下,繼續(xù)道:“雖然我從不對女子出手,雖然我也挺厭惡九州的一些財團(tuán),又雖然,我沒念過多少書。
但是我也還是九州的人,既然我知道了,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且教廷亂九州應(yīng)該是什么秘密吧,你這么告訴我,貌似不符合你們這些殺手的保密原則吧?”
宮青臉上笑容更甚,理所當(dāng)然的道:“教皇法典教導(dǎo)我們,對于自己所愛之人,理當(dāng)坦率一切,以前我愛之人便是教皇陛下,現(xiàn)在,我也愛楚先生?!?p> 楚江看怪物一樣看著宮青,道:“你……知不知道愛是什么意思?”
“教皇法典:愛即為對方奉獻(xiàn)一切,犧牲一切,相互坦誠,肝腦涂地,不求回報,直至死亡?!?p> “我不是讓你背你的教皇法典,你自己的理解呢?”
楚江突然發(fā)現(xiàn)宮青的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果不其然,宮青搖頭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教皇陛下曾告訴我們,我們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他愛我們,我只需要聽他的吩咐即可?!?p> 看著宮青滿臉的笑意,眼神中卻幾乎都是空洞。
楚江這一刻才明白。
宮青是從小就被洗了腦。
她現(xiàn)在,肉體或許是個人類。
但精神上,早已經(jīng)成為了教廷的機(jī)器。
楚江又問宮青:“你為什么會愛我?”
宮青笑顏如花,道:“因為我能感受到楚先生對我不求回報,直至死亡的愛,楚先生救我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楚先生身上有一種雖死不悔的精神,我對教皇陛下亦是如此。”
“所以你才會告訴我一切?”楚江嘗試的問道。
“是的,”宮青點頭,隨即又苦惱道,“但我也愛著教皇陛下,現(xiàn)在我很苦惱,所以我打算等這次任務(wù)完成后回去請求教皇陛下,讓他為我解惑?!?p> 這特么……
楚江感覺宮青就像是一個機(jī)器人。
一直以來都遵循著一條指令完成任務(wù)。
現(xiàn)在自己不小心也給她輸入了一條指令。
她他媽的卡BUG了!
而自己竟然用BUG無意識的從宮青身上套出了有用的情報來。
這些暴徒竟然是教廷搞的鬼。
國際紛爭啊這。
這回可鬧大了。
不過眼下的麻煩仍舊是宮青。
楚江又問宮青:“你說你來向我辭行,你要去那兒?”
“保護(hù)郭克,外面槍身響起,郭克有可能會遭到暗殺,我的任務(wù)是保護(hù)他。”
楚江心頭微微一震。
保護(hù)郭克,這不就是等于跟炎黃戰(zhàn)隊正面硬剛嗎?
宮青就算是老特務(wù),但是碰到了秦魚棉這樣的覺醒者,那還不得死的連渣渣都不剩啊?
不行!
這事兒于公于私都不能讓她去。
“那……”楚江嘗試道,“不去行不行?”
宮青有些為難道:“不行的,楚先生,雖然我愛你,但是教皇陛下的任務(wù),我還是要完成的。”
既然如此,那也只能用強(qiáng)了。
楚江如此想著。
一個殺手,無論怎么訓(xùn)練,可能就是比尋常人強(qiáng)大。
但遇到覺醒者,或者第一批覺醒者,基本上也不會有什么勝算。
“既然如此,楚先生,宮青就告辭了,我還會回來找你的?!?p>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宮青已經(jīng)從窗戶外面跳了出去。
楚江都看傻眼了。
這可是四樓。
你一個尋常殺手,跳下樓去不得直接摔殘廢?
不對!
楚江突然醒悟過來,宮青說她可是能夠獵殺覺醒者的。
想到這里楚江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以正常的思維去看宮青這個老特務(wù)。
這么多年,她輾轉(zhuǎn)全球到處殺人,還能活蹦亂跳的。
絕對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有兩把刷子也不可能是秦魚棉的對手啊。
楚江能看著宮青去送死么?
不能!
他不能看著任何女子去送死。
“青姐!你給我站??!”
喊了一聲后,楚江追了出去。
現(xiàn)在的宮青等于半個機(jī)器人,已經(jīng)夠可憐了。
要是還死在這些地方,那未免也太慘了。
得趕在他去到城主府以前攔下他。
想到這里,銀色盾牌自虛無中來,迎風(fēng)便漲。
很快就變得跟個沖浪板一樣。
楚江竟然直接踩在了盾牌上,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