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零章:流浪雷文德斯(二合一)
想從雷文德斯抽心能?
回頭我就把它炸了!
東方昶默默退出了窺視,卻見寒冬女王已經不在,而長女和德沃絲則還在靜靜等著他。
“她的林地還有很多敵人,先回去了…”
似是看出了東方昶的困惑,長女默默解釋了一下。
事實上,不光寒冬女王的林地正在遭受入侵,山德里亞和凱洛斯同樣在和德納修斯的殘部交戰(zhàn)。
不過問題倒是不大就是了,主要她還得等東方昶把那塊地挪走。
東方昶點點頭,表示理解。
寒冬女王這回估計是被打出真火了,下了死心要把林地里的蛀蟲全都清理一遍,德魯斯特和穆厄扎拉估計要難受了。
“噬淵情況如何?”
“徹底崩了,可惜佐瓦爾和德納修斯都沒死…他們想要抽取雷文德斯的力量恢復元氣!”
“抽取雷文德斯的心能?”
長女愣了愣,“雷文德斯與德納修斯是一體的,理論上講他只要沒死都可以這樣做,問題是我們還無法進入噬淵阻止他,一旦他們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麻煩就大了!”
“如果我把雷文德斯切走呢?”
“你悠著點...”
長女眼皮跳了跳:“光是切走是不行的,關鍵不在這片地,而在于這片地和德納修斯的聯系,就好比他切下來丟進晉升堡壘的那部分,和你從我這里切去的那一部分,前者是他主動舍棄的,后者是因為德沃絲不再認同我的道路,忠誠神廟自然也和我斷了聯系,所以你才能切走!”
若不然,不管你切多少去我要收回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東方昶閃過一絲了然,這暗影界的土地也和凡人國度一樣,永恒者是國王,圣杰和領主是諸侯王。
要么國王割地賠款,要么領地里面的領主帶地叛逃,要不然就算割走了也做不得數...
原來如此!
那這么說,我現在去把智慧神廟和純潔神廟切走是不是也行…
“所以要阻止德納修斯的話,還得讓雷文德斯的這些領主們反叛德納修斯,并且投靠我?然后才能切走?”
長女看著身后一眾溫西爾的領主,正要說話,一名小胡子的溫西爾走上前來,道:“執(zhí)政官大人,久違了!德納修斯橫征暴斂,惹得雷文德斯天怒人怨,反對他我沒意見,但要把雷文德斯拱手送人,請恕我們做不到!”
東方昶循聲看去,豁,這位想必就是暗影界的帶孝子了!
話說回來,這么多孝子孝女,圣光怎么就沒有一條名為孝順的美德呢…
另一名女性溫西爾也道:“我同意,雷文德斯好不容易擺脫德納修斯的暴政,這里的人民都渴求著自由,并不需要任何人的統治?!?p> 你哪兒不容易了?白撿都沒你這么容易吧!
東方昶抬了抬眉,沒有說話。
而此刻,其他溫西爾也加入了討論之中。
“我無所謂,不過這位客人若是愿意與我共度良宵,我倒是也不介意多一位如此英俊的…主宰者!”
“反對,德納修斯即是雷文德斯?!?p> “鍛石之母,你這么忠誠,也沒見德納修斯走的時候帶上你…”
“德納修斯的時代已經過去,獵懼者、照管者和奉納長都已死去,在這個艱難的時刻,我們更應團結一心。我提議,我們應當建立統御議會,共同建設更美好的雷文德斯。”
……
“夠了!”
執(zhí)政官一聲怒喝,永恒者的威嚴顯露無遺,“德納修斯奪走了所有永恒者的印記,一旦他積蓄了足夠的力量開啟圣墓,生死兩界,億萬生靈都將生活在他和典獄長的陰影之下?!?p> “你們以為現在是什么時候,還有你們討價還價的余地嗎?”
長女硬氣了一回,但似乎用處不大,場面只是微微一靜,很快便再度喧囂起來。
雷納索爾王子一怔:“這…這可是真的?可就算是這樣,這名凡人只需切斷德納修斯和雷文德斯的聯系就夠了?!?p> “不錯,即便同為永恒者,執(zhí)政官也不能插手雷文德斯的事務!”
女伯爵托著腮幫,坐在精美的轎椅上,眼中精光閃爍:“如果是這樣,我恐怕要重新考慮一下了,不過要是你愿意成為我的第6701任丈夫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
要加錢,不,她饞我身子...
鍛石師皺著眉,不說話了。
看著一眾人吵嚷個不停,東方昶忽然冷冷開口:“執(zhí)政官恐怕想岔了,不讓德納修斯抽取雷文德斯的力量,其實并不需要那么麻煩?!?p> “嗯,什么?”
長女一個咯噔,心也提到了嗓門眼兒。
千萬,不要是...
“只要這世上再無雷文德斯,他自然也就無法從雷文德斯抽取力量了,不是嗎?”
場面頓時一靜。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來說,他們恐怕早就嘲諷出聲。
但聯想到剛剛噬淵里升起的紅太陽…
這樣的法術真的沒限制的嗎?
想用就用的嗎?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長女呼吸一窒:“這不好吧…”
雷文德斯沒了,德納修斯自然也掛了!
理論上是行得通的,她本人也很反感德納修斯的所作所為,但這種手段你炸噬淵也就罷了,你炸雷文德斯就過分了。
事實上炸噬淵也很過分。
只不過她當時不知道這法術威力這么大,等反應過來時也晚了。
東方昶能理解她身為無私奉獻的化身,接受不了這種提議,不過這件事情,他也并不打算遷就。
“從薩格拉斯的墮落到萬神殿隕滅,從軍團到虛空大君,圣光軍團、翡翠夢魘…每一個世界,每一個勢力都有他安插的耳目,每一場波及無數世界的戰(zhàn)爭背后,也都有他的推手。”
“那些世界可以毀滅,他的為何不能?那些生靈可以死,他的人民為何不能?”
長女面露不忍:“可雷文德斯的居民,畢竟是無辜的。”
“他們要活命,離開雷文德斯即可,我不會阻攔。德納修斯的力量每增強一分,我們的世界就危險一分,浩劫的腳步時時刻刻都在逼近,我沒時間去收服一群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溫西爾。”
“更何況你知道像薇茜弗涅和塞尼厄斯這樣的人還有多少?還有多少人是他的納斯雷茲姆偽裝的,你又知道多少?”
長女沉默下去。
這當然不是因為她被說服了,相反,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無法說服東方昶了。
她原本就阻止不了,一切都只能指望東方昶的慈悲。
然而他此刻并不打算大發(fā)慈悲。
“納斯雷茲姆?等等,你們說什么納斯雷茲姆?納斯雷茲姆早已被德納修斯放逐了不是嗎?”
說話的是那名鍛石師,一聽到納斯雷茲姆這幾個字,她立刻就有了應激反應。
雷納索爾王子也道:“不錯,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
東方昶抬手一揮,“凈!”
下一刻,一道琥珀色的能量沖擊過去,如同一股浪潮直接撲向德納修斯。
溫西爾大驚,他們沒想到東方昶說動手就動手,一殿征兆都沒有。
長女抬了抬手,卻沒有動,她感受不到東方昶的殺意,反而,從東方昶的法術中,她感受到了一股與晉升堡壘的暮鐘類似的能量。
凈化!
“執(zhí)政官大人!”
雷納索爾驚呼,卻發(fā)現長女根本沒有動手阻止的意思,只好舉劍迎擊。
“保護王子殿下...”一名石翼魔也挺身出來,一副想要保護雷納索爾的樣子。
但下一刻,琥珀色浪潮卷過,他身上那層石質體表就如同蠟像一樣融了開來,露出里面灰褐色的皮膚。
不多時,他身上的偽裝脫落,變成了恐懼魔王的模樣。
“切爾拉,你...”
雷納索爾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天天護在他身邊,負責他起居安全的人,竟然是個納斯雷茲姆...
但這才剛剛開始,琥珀色浪潮所過之處,又有一個恐懼魔王現身出來。
“娜德拉絲…”
“萊納里…”
雷納索爾臉色越來越難看,戰(zhàn)術專家、軍需官,還有侍衛(wèi)長...
這些人竟然都是竟然都是納斯雷茲姆偽裝的。
三名恐懼魔王也愣住了,能騙過永恒者的偽裝,這么輕易就識破了?
“愚蠢的凡人,我們的數量無窮無盡,主宰者必將統治這個世界,快走!”
那名被稱作娜德拉絲的恐懼魔王錯愕了不到1秒,立刻就反應過來。情急之下,她放了句狠話,振翅就想逃走。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束皎白月光照下,直接將她轟成灰燼。
“你們這些惡心的渣滓,竟然還敢出現在雷文德斯…去死吧!”
“鍛石之母,請息怒!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納斯雷茲姆未必不能成為我們的助力,只要曉之以理,動之以…”
“轟!”
“轟!”
接連又是兩束月光照射下來,三名恐懼魔王一個都沒剩下。
鍛石師臉上的怒意卻不消減:“雷納索爾,這名凡人說得對,你就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廢物,你的戰(zhàn)術大師、貼身侍衛(wèi)和軍械主管都是奸細,你的所有行為,你的戰(zhàn)術,你的器械他都了如指掌,竟然還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反抗德納修斯?”
“可三名納斯雷茲姆現在都已經死了,德納修斯也已經落入噬淵,不足為慮,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團結一切力量,重建...”
不足為慮,長女都快急哭了,也就你覺得不足為慮了!
東方昶聞言,抬手又是一拂,靈言術:凈化作琥珀之風,又將三名恐懼魔王刮了出來。
在探視之眼的注視下,這些善于偽裝的奸細就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那么明顯。
不出手,完全是因為懶!
雷納索爾徹底沒了脾氣:“這位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就免開尊口了?!?p> 東方昶手一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覺得我有空在這里陪你們玩過家家?你覺得我很在意一個死者國度的存亡?”
指控者聞言,忍不住陰沉道:“但你也只是凡人,你也總有死亡的一天,帶著你今日所犯的罪孽,來到雷文德斯接受你應得的懲罰...”
“那么,我就更不能留下它了!你們只有兩個選擇,歸順我;或者看著雷文德斯毀滅!”
“我耐心有限,你們最好早點決定。”
雷納索爾呆立良久,說不出話來。
東方昶的強勢令他喘不過氣,而他的追隨者們的目光,對于他而言更如凌遲。
這對他的威望簡直是災難性的打擊。
他看向長女:“執(zhí)政官大人...”
長女眼觀鼻,鼻觀心:“這是雷文德斯的私事,即便同為永恒者,執(zhí)政官也不能插手雷文德斯的事務!”
指控者一怔,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四大盟約同氣連枝...”
“雷文德斯的奸細正在晉升堡壘和熾藍仙野橫行無忌,還策反了瑪卓克薩斯的通靈領主,同氣連枝?”
長女,你變了!
東方昶默默看了一眼,發(fā)現執(zhí)政官似乎還真有些變化。
再看雷納索爾...
文韜武略什么的就不說了,反正手下一水的奸細。
單單說顏值,一張苦大仇深的臉,配上一撮喪啦吧唧的小胡子,砍上去竟然比德納修斯大帝還老成。
嚴重拉低了“王子”這個陣營的平均線。
在他們這個陣營里,哪怕把他這個外掛一樣的神顏排除在外,像安度因,像亞雷戈斯,像...
即便是阿爾薩斯,那賣相也都是相當可以的!
眼前這,他真看不上!
這家伙放在盛世,也許算得上是個仁君,但在亂世里,他并沒有當義軍領袖和梟雄的資質。
也是個進本的命!
“十年,我不需要你們永遠效忠我,十年之后,我放你們自由,連同雷文德斯的土地一起還你們!”
強勢完了,東方昶適當松了松。
“此話當真?”
雷納索爾瞬間提神。
十年!
相對于永恒不朽的暗影界,十年時間,那真是打個瞌睡就過去了。
“當然,但在這十年里,你們必須留在自己的領地,沒有我的允許哪兒都不許去。我沒時間給你們甄別奸細,也沒空處理他們的爛攤子,十年以后,你們想留下我都會趕你們走!”
雷納索爾笑容一僵,東方昶這完全是把他們當成了不確定因素圈養(yǎng)起來了,可為何...
“為何是十年?”
長女替他問出了疑惑。
短短十年,能干什么?
“格里斯蒂亞,我并沒有何你危言聳聽,短則數月,長則數年,一場席卷諸天萬界的浩劫就會到來。”
“如果能挺過去,浩劫過后我放他們自由又何妨?如果挺不過去,暗影界也好,所有世界也罷,都將不復存在,你覺得憑這么一群烏合之眾能獨善其身?”
鍛石師聞言,忽然問道:“那若十年內這場浩劫并沒有降臨呢?”
“那時我也應該有了足夠的力量應對任何浩劫,放你們自由又何妨?”
換言之,也就是說到了那時候,哪怕整個雷文德斯都是恐懼魔王,他也不擔心了...
很狂,但好像的確有這個資本!
“好,其他人我不管,我的頑石軍團和泥仆都聽你號令,應對你所說的浩劫。我只有一個要求,我的軍團里不能有任何奸細,一個納斯雷茲姆都不能留?!?p> “如果你答應,十年之后我也許依舊會留下,當然,僅限于我!”
“鍛石師...”
“雷納索爾,時代的風向在變,我知道你很想引領雷文德斯變革,但你別怪我潑你冷水,你沒那個魄力,頂不住這風頭!”
鍛石師說得很直白,而有了她的帶頭,原本就猶疑搖擺的雷納索爾也沒了意見,他沒意見,驕傲指控者和欲望女伯爵同樣不在反對。
不久之后,墮罪堡、墮傲莊、贖罪大廳和暗灣鎮(zhèn)紛紛脫離了雷文德斯大陸。
雷納索爾執(zhí)掌統御徽章,本身就具有更改雷文德斯地形的能力,倒是給東方昶省了不少力氣。
他于是召喚出了水母球,與它建立起了虛空領域的鏈接。
隨著第四個領域的完善,一座閃爍著光芒的虛空神殿在繁星城的北方矗立起來。
與此同時,剛剛核平了噬淵消耗的泰坦之力也得到了恢復。
數天之后,雷納索爾帶著所有雷文德斯的居民開始了流浪雷文德斯之旅。
而那片失去了絕大部分建筑之后,千瘡百孔的無人廢墟之中,又一輪蘑菇云升空。
這也是雷文德斯的居民第二次切身觀看聚變彈的威力,前一次的爆炸發(fā)生在噬淵之中,一般人的感官其實并不明顯。
但現在,所有人都被這震顫了整個暗影界的爆炸嚇得說不出話來。
在恐怖的強光和高溫作用下,深不見底的大地就如同一塊化開的豬油一般,融熔冶液,流進無盡間域之中。
“噗!”
噬淵之中,正在緩慢恢復力量的德納修斯忽然噴出一口鮮血,氣息更是一落千丈。
“他竟然...他怎么敢,他...格里斯蒂亞...”
“哦,怎么了?格里斯蒂亞怎么你了?”
“沒事沒事,最近有點上火!”德納修斯說著,身上的氣息又再度恢復正常,只是眼中的憤怒卻已經快要凝成實質。
你就裝吧!
佐瓦爾抬了抬眉毛,沒有說話,德納修斯這狀態(tài),他熟得很。
當初刻希亞被打爆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走一步路都要擔心猝死過去。
不過他也沒說話,那凡人打崩了雷文德斯,德納修斯卻依舊沒死,這只能說明德納修斯肯定還把雷文德斯的某塊未知區(qū)域藏了起來。
而且,那里必然還存著大量心能。
若不然,他不可能恢復得這么快。
他很樂意掀開德納修斯的底褲...不是,底牌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怎么又來了,該死的欲望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