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我們前去,古馬奇亞會答應與我們合作嗎?”
“打蛇打七寸,如今他沒得選擇?!?p> ……
此時,三人已經(jīng)喬莊打扮成萊國經(jīng)商的商人,正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上。周圍的建筑物漸漸多了起來,萊國地廣人稀,大多都是這樣分散開來的鬧市,因萊國人多為游牧民族,許多鬧市也跟著一起流動。
一年四季都停在一個地方的,除了都城,便是來往沿途經(jīng)商的商人必經(jīng)之路。人們在這里自由買賣,珠寶黃金,綢緞美人,什么都有,有的甚至可以比得上萊國都城那般繁榮。
三人走進一家客棧,此客棧外面掛著一只羊頭,該是一家主營羊肉的店。
不得不說,萊國盛產(chǎn)羊毛。用他們的羊毛做出來的服飾被褥,即使到極冷的深冬,只要穿上就不會感到寒冷。
“店家,把你們這里最好的菜都給爺上上來,再給爺幾個備些好酒?!?p> 說這話時,陳笑笑的嗓音粗獷而低沉,帶著幾分豪氣,幾分闊達。萊國人多豪放,想來他也是入鄉(xiāng)隨俗,若是文質(zhì)彬彬輕聲細語的說,反倒引人注目,或者叫人小瞧笑話了去。
不過他這個故作姿態(tài)的樣子,與他平日里清冷高高在上的樣子嚴重不符合,徐子茵暗自偷笑。
很快,店家便差伙計端菜上桌,一大盆滿滿的正冒著熱氣羊肉,一罐好酒,還有三個小菜。徐子茵砸吧砸吧嘴,她現(xiàn)在餓得那叫前心貼后背,“這里的羊肉遠近聞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陳笑笑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盛羊肉的盆,便上手撕了一大塊羊肉放到她碗里,“慢點吃,小心燙?!闭f完又轉(zhuǎn)過頭對白銀道:“萊國的羊肉難得有機會吃,我們吃了這肉,喝了這酒,便繼續(xù)趕路?!?p> “嗯!簡直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羊肉!唔!人間美味!”徐子茵大口嚼著羊肉,忍不住發(fā)出感嘆。
陳笑笑也吃了一口,道:“確實不錯?!?p> 店里的伙計上前倒酒,徐子茵也想喝,陳笑笑不許。最后經(jīng)不住徐子茵軟磨硬泡,撒嬌賣萌,才允許她喝半碗。
冬季里熱氣騰騰的羊肉再配上這樣的好酒,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徐子茵滿意的舔了舔嘴唇,昨天和今天不停的趕路,身體開始有些失水,吃了羊肉喝了酒,那干澀的嘴唇總算恢復它水潤的光澤。
三個人不緊不慢的吃完,又坐著休憩了片刻,趁著這機會便向店家打聽最近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發(fā)生。
店家摩挲著他的油膩的大手掌,用他那粗獷的大嗓門回道,“客官來往經(jīng)商,想必一定聽說了萊國與陳國近來關(guān)系緊張,這個月萊國陸續(xù)派騎軍前往天山。想那天山苦寒,恐怕又是一場惡戰(zhàn)?!?p> “哦,還有這樣的事?陳國前不久不是剛和慕北國打完么?咋的又和萊國搞上了?”徐子茵裝作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樣子,歪著腦袋,一臉驚訝,還有疑惑。
“你們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慕北國突襲陳國,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天山了?!?p> 說到這,店家一臉驕傲的樣子,仿佛好像他參加了那場戰(zhàn)爭似的。
“這樣的事我們怎么不知道,店家莫不是道聽途說的?!标愋πσ桓辈恍湃蔚恼Z氣,還帶著點輕蔑。
“你們是外地來的商人,不知道也很正常?!钡昙也灰詾槿?,有人不知道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說著說著,又想到什么,繼續(xù)道:“新國王剛上任不久,又要打仗,哎,我們這些人,能趁著平安多賺一天是一天。去年鬧瘟疫,死了很多人,那慘況,聽說方圓百里都是腐爛的尸體……”
店家說到這,停了下來,眼里帶著憐惜和恐懼。
“無論這天下是興是亡,受苦的終究還是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钡昙艺f著,覺得對客人說這些不太合適,話鋒一轉(zhuǎn),“客官這是要去哪里經(jīng)商?可千萬別去天山附近,要命得很?!?p> 徐子茵爽朗一笑,“多謝店家相告,此次我們?nèi)瞬蝗ヌ焐?,打算去你們都城碰碰運氣?!?p> “如此也好,只是都城近來也不是很太平,”說到這,店家壓低了聲音,“若是看到街上有人打打殺殺,能離多遠就有多遠,總之客官要多加小心?!?p> 徐子茵聽了不覺有些好笑,她旁邊有這樣武功高強的人在,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怕的,也就沒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多謝店家,我們也只是想多賺些銀子,賺銀子雖要緊,更要緊的得有那命花,自當多加小心?!?p> 說完,三人與店家道別,接著便上路了。臨走時,又多買了些牛肉干,幾壺好酒。接著在附近尋了三匹好馬,便向著萊國都城方向去了。
萊國都城,傳說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因為這里的山有天底下所知道的最高的山。
三人冒著寒風大雪快馬加鞭馬不停蹄地趕路,萊國幅員遼闊,多草原。
此時草原已經(jīng)被大雪覆蓋,要等到五六月份,這里的雪才會開始消融,化成雪水滲到地表,一部份繼續(xù)滋養(yǎng)新一輪長出來的新草。更多的是滲到地下,涌成地下暗河,等到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在流出來,形成河流,繼續(xù)造福草原上的生靈。
白茫茫的一片,自是不好辨別方向,他們能夠越來越靠近目的地,全依賴徐子茵帶來的地圖。
此圖是徐子茵還在慕北國時她的師傅送給她的,拿給她的時候還讓她好生保管??磥韼煾嫡嬗形床废戎哪芰?,這么快就用上它了。
只是每每看著那張地圖,陳笑笑的疑惑就增加幾分。媳婦給自己帶來的驚喜一連接著一連,她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事是自己目前不知道的?一個養(yǎng)在深宮的公主可能會那么多技能么?
這次待他回去定要好好的查上一查。還有那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熟悉的感覺,隨著這些日子的相處,越來越強烈,像極了自己的一個故人。
現(xiàn)在顧不上這些了,眼前的戰(zhàn)事要緊。他原以為陳國的將士驍勇善戰(zhàn),此番帶的又全是精兵,更有賀立州做統(tǒng)帥,應該很快就把失地收回。不想天山竟然如此險惡,到底還是他從未上過戰(zhàn)場,低估了地形對戰(zhàn)事的影響力度。
“駕...駕...”的御馬聲音在紛紛揚揚的大雪里像一個幼小的精靈那般無力,但又帶著了生的氣息。
到了夜晚,三人便尋一個小山丘,順著山勢撘一個簡易的用來睡覺的棚子,棚子很矮,又借山丘來抵擋大風,因此不怕晚上熟睡后棚子被風吹倒。
“還好從店家那得到這幾壺酒還有牛肉,不然我們幾個可就要交代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鬼地方了?!毙熳右疬吤蛄艘豢诰?,那酒下肚,頓時胸口如被火燒一般暖和了起來。
陳笑笑笑了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徐子茵身上,又給她披上披風,才開口道:“叫你不要來你非要來,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等我回去再和你好好算算這脹?!?p> 徐子茵聽了吐了吐舌頭,“我若不來,看你和白銀怎么辦,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天山腳下,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zhuǎn),一點辦法也沒有呢?!?p> “那你可小看你的夫君了,夫君怎么舍得讓王妃一個人守在那冰冷無情的王爺府。自是怎么也要早點回去,越快越好?!?p> “哼,說得輕巧?!毙熳右鹩檬衷谀樕蠑D出一個鬼臉,“怕最后還得你的王妃來這里把你帶回去?!?p> 聽到這話,陳笑笑洋裝生氣,挑了挑眉,眼神認真起來,“本王說真的,若是知道有你在家里等著,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本王也能咬著牙過去,然后平平安安的回家?!?p> 外面風聲很大,徐子茵卻覺得在這只能容納三個人的小棚子里很暖。她低頭淺笑,靠進陳笑笑的懷里,此時陳笑笑便順勢抬手環(huán)過她的腰,抱得更緊了。
此情此景,真情真意切,郎才女貌,郎情妾意,讓身為單身狗的白銀內(nèi)心多有些不快。他不能理解兩個人抱就抱嘛,還唧唧歪歪說那么多廢話干嘛?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了,閉上眼睛啥也看不見就啥也不知道,王爺一談戀愛就不正常了,搞得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睡覺睡覺,有這精力來想王爺和王妃的事,不如做個好夢。
我們白銀還真的從未讓他的粉絲們失望過,一心只想搞實業(yè),愛情是個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