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東兒絕望喊叫的同時,無涯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眼看著手起刀就要落下。伍東兒嚇得緊閉雙眼只剩下“啊”了。
偏在這時,翎喊了一聲:“等一等?!?p> 無涯的刀尖兒停在了伍東兒的眼皮上,刀鋒的寒意刺激的伍東兒一只眼睛止不住的流淚,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先留著她吧。我改主意了?!?p> 無涯回頭問:“尊主何意?讓無涯也明白些?!?p> “殺雞儆猴,就用她當眾警示一下修士吧,他們最近也是越來越狂妄自大了。”
“尊主是想公開審理,讓她死得明白些,也讓那些修士知道什么是敬畏?”
“就你聰明,趕緊干活兒?!?p> 無涯不再多話,換了一柄刀,回到莫云熙的手臂處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他的傷口。
翎又仔細的觀察了莫云熙幾息,見他恢復的更快了,這才放心的對無心說:“無心,你去年會里和五方聯(lián)盟交待一聲,把仙山蓬萊島的掌門人叫過來。另外,你把問書叫來,讓他主持此案的公開審理。等我把云熙治好,我們就去年會上了結此事?!?p> 無心跟著翎的時間最久,對她的心意最是明白。他收回了法術,行禮退下了。
伍東兒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始正常的呼吸。剛才的場面太緊張,她嚇得忘了吸氣,憋得臉都白了。
她要公開審理?殺雞儆猴?還這么輕描淡寫的想請我?guī)熥鸪錾剑?p> 我?guī)熥鹂墒呛芫貌粏柺朗铝?。就連當年我拜師,都沒能見他一面呢!她以為她是誰?。繎{這點事就像請動我?guī)熥穑?p> 不過,如果我?guī)熥鹫娴膩砹?,我是不是就能保住這條命了?我?guī)熥鹂墒浅隽嗣淖o短愛面子。她想利用我和我?guī)熼T談條件,說不定把我?guī)熥鹑桥?,連她也一起滅了???
伍東兒還在胡思亂想,翎的識海中傳來了無心的請示。
“尊主,問書想提前了解一下案情,方便他準備人證、物證和各種資料。我已經(jīng)把我剛才經(jīng)歷的部分記憶給他看了。他還想問問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么?!?p> 翎在識海中回答:你把問書傳送過來,讓他帶著隱身結界,別讓兇手有所防備。
無心接收指令后,很快,翎身邊的空間里一陣光芒閃過,一個男人出現(xiàn)了。他身邊帶著一個隱身結界,凡人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這個男人個子很高,身材魁梧,有一頭棕色的短發(fā),身穿一身筆挺的西服,皮膚很白,淡藍色的眼眸,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一臉的嚴肅。正是三等侍衛(wèi)問書。
他恭敬的向翎行了個禮。
翎用魂力與他溝通:“問書,莫云熙被殺的案子由你負責審理。我來問她的動機,你聽完了就自己去準備庭審的資料和證據(jù)。雖然云熙現(xiàn)在沒事了,但我要所有的主犯和從犯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p> 問書回了一聲“是”,就退到了一邊。
翎轉頭和不明所以,還在自我鼓勵的伍東兒說:“伍東兒,我現(xiàn)在給你機會講真話,但是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說謊,我就現(xiàn)在殺了你;如果你說實話,的確有情可原,我就去修真年會上公開審理你們的案子,給你一個公道?!?p> 伍東兒聞聽大喜,心里對自己能活下去又多了幾分希望。
翎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先別高興,趕緊說吧,你究竟是為了什么要殺莫云熙。除了你自己和地上這家伙,還有沒有其他從犯協(xié)助你?”
伍東兒忙不迭的把小西的死簡單的說了。
她很聰明的沒有提到自己的復仇行為。什么厭勝之術,什么反復追殺,什么墜梯事件,她只字不提。只說是莫云熙對小西始亂終棄,避不見面。小西一心想見面要個說法,這才出了車禍,香消玉殞。
伍東兒覺得,這是瓦解這位尊上對莫云熙寵愛的最好機會。讓她了解認識他的真面目,繼而對他產(chǎn)生厭惡。
可翎聽完了伍東兒的整段敘述,只覺得有些滑稽,這些對問書的審理真的有用嗎?
在和莫云熙反復做實驗的那段時間里,翎進入他的識海簡直是家常便飯了。對于他是怎么出的車禍,車禍后對事件的幾位當事人是什么態(tài)度,翎可以說是清清楚楚。
怎么到了這個伍東兒的嘴里,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子呢?
她是故意挑撥我,想要活命,還是真的不知道,被人騙了?
若是想挑撥我,那這個女人可真是傻;可若是她被人騙了,那這個女人就是傻的可憐了。
翎一邊問著,想著,一邊持續(xù)關注著莫云熙的狀況。
見他這一次并沒有被伍東兒影響,仍在努力的運轉周天,而長生木的恢復效果也實在是喜人,身上幾處小創(chuàng)面都開始愈合了,翎這才放心的回頭繼續(xù)問:“你說的這些事情,可有什么人能證明?”
伍東兒愣了一下,反問道:“什么證明?怎么證明?”
嚯,還真是不講理的理直氣壯?。◆岫枷胄α?。
“你說莫云熙對你妹妹始亂終棄,總要有人證物證??!一開始是怎么亂的?后來又是為什么棄的?”
說到這些,伍東兒有些支支吾吾了。
“他,他就是個人渣,借著當偶像的名氣,不知禍害了多少天真懵懂的小姑娘。我妹妹小西年輕漂亮,又不懂他們這圈子里的骯臟齷齪,自然就被他騙了。至于后來是怎么棄的……那是因為他認識了尊上您,不敢再亂搞了,所以才……”
翎冷笑著打斷了伍東兒:“說了半天,都是你自己的猜想???”我真是傻了,竟然跟一個神經(jīng)病聊了這么久。
“不是的,尊上。我不懂感情的事,只是覺得小西的事情可疑。這是我家族中的一個長輩姨媽幫我分析的。她結婚生子了,對感情的事最是清楚了?!蔽闁|兒情急之下,都想把周溪漣推出來當人證了。
自己最初懷疑小西的死不簡單,想讓莫云熙陪葬的時候,周姨也是贊成的。也是她幫我分析他們有感情糾葛的。對,就是這樣的。可惜周溪漣死了,沒法給我作證了。
隱身結界中的問書,微不可查的挑動了一下眉毛。
“伍東兒,你就憑著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就判定了莫云熙的死刑?然后也不給他一個辯駁的機會就開始執(zhí)行了?你知道你自己的罪孽嗎?”翎越發(fā)覺得自己和伍東兒廢話就是多此一舉。
誰知伍東兒就像一只火藥桶,一聽什么罪孽,立時就激動起來:“我有什么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妹妹報仇。你說我有罪孽,那你呢?你不也憑著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就定了我的罪?就對茯苓執(zhí)行了私刑?咱們都是一樣的!你憑什么說我?就因為你的修為比我高,勢力比我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