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和你娘本來就不是這遺棄之地的人,是被劍宗弟子追殺下機緣巧合逃進這里的。”
周遙眸子里浮現(xiàn)出一抹懷念,不知不覺他來到這處地方已經(jīng)快有二十個年頭了。
“被劍宗弟子追殺?那我娘三年前與大哥離開又是為什么?”周青云感覺今天是十幾年來讓他最為吃驚的一天了。
父親的這些話,好似為他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追殺我和你娘的那人是劍宗內(nèi)門弟子白莫愁,這些年仍然派人在搜查我們的蹤跡,三年前我一次偶然機會,發(fā)現(xiàn)有劍宗的人出現(xiàn)在了安陽郡,便對他們下了手,從中得知了白莫愁已經(jīng)成為劍宗的核心弟子?!敝苓b說到這兒突然停頓下來。
而周青云一聽卻更加好奇了,連忙逼問:“然后呢?”
周遙苦笑,想到那天宛如一只母老虎的妻子,就讓他忍不住心驚膽顫。
“我那天回府便與你娘說了,結(jié)果遭到了你娘的大罵,罵我魯莽,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便反駁了幾句,最后你娘與我定了個三年之約,各自培養(yǎng)你和你大哥三年,到時比試一番,輸?shù)哪且环较蜈A的那一方認錯?!?p> “就因為這個?”周青云訝異道,就因為吵了一架,便分開三年,這也太任性了吧。
周遙搖搖頭,解釋道:“不單單是因為這個,你娘是擔心劍宗的人一旦找過來,我們?nèi)胰硕家庋?,我和你娘倒無所謂,主要是你和你大哥,人生才剛剛開始……”
“爹,那劍宗的白莫愁為何追殺你們,這么多年也不肯放過?”周青云好奇問。
“這便說來話長了!”
周遙嘆道,然后娓娓道來。
“我和你娘是小道統(tǒng)浮屠山的弟子,下山歷練途中,碰到了白莫愁為了一株寶藥,殘殺同門的情景,白莫愁為了不讓消息流傳出去,便要將我和你娘滅口,我們根本不是這白莫愁對手,便一直逃,最后無奈跳進了附近的斷淵海,巧合下來到了這遺棄之地。”
“這些年我時常不在家,便是去查探消息,終于得知這方遺棄之地明面上共有三個入口,被三大宗門各自掌控,如果要離開這兒,必須支付一千靈石。”
周青云默默將白莫愁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然后將心中最后一個疑惑問了出來。
“爹,上次在西湖救我的逍遙老魔,是你嗎?”周青云目光緊緊定在周遙臉上。
周遙也是十分干脆點頭承認了。
“爹,你也入了魔道嗎?”周青云有點不敢相信道。
周遙瞪了一眼這個兒子一眼,哭笑不得道:“起逍遙老魔這個名號,只是為了辦事容易些,與魔道沒有關(guān)系?!?p> 聽完這個回答,周青云松了口氣,從他小時候那年,昌叔為了保護他被妖魔中人砍斷一條手臂,他對妖魔便十分憎惡,如果父親真的入了魔道,他不知道他該怎么做。
“青云,離三年之約還有一個月,你很快便可以見到你娘與你大哥了,到時與你大哥的比試,千萬不要輸?!敝苓b忽然又想起來什么,囑咐道。
他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二兒子領(lǐng)悟了劍意,只要大兒子周浮云沒有筑基,定然不是青云的對手。
想到一向好強的妻子低頭對他認錯,他心里就忍不住期待起來。
周青云無比怪異看了這個父親一眼,大哥周浮云比他大一歲,與他一樣同是玄級靈根,二人之間的比試,本就不太公平。
但對于這場未知的不公平戰(zhàn)斗,他內(nèi)心還是很有自信的。
而此時郡守府。
一處亭臺中。
“爹,怎么會失敗了,這怎么可能?”
一身粉袍的溫如玉急急趕來,連額頭上的汗水也顧不得擦拭,便朝自己這位宛如神一樣的父親問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這次計劃他們占據(jù)了天時地利人和,完全就是十拿九穩(wěn),居然會失敗了,只有父親與管家兩個人回來,那數(shù)十位府中的精英侍衛(wèi)卻一個也沒有回來。
溫長安臉色陰沉,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遠處的池塘發(fā)呆。
赭袍管家說了:“是周遙,實力絲毫不弱于老爺,還有那個周青云,居然領(lǐng)悟了劍意,實力也是很強?!?p> “什么,劍意?這怎么可能?”
溫如玉瞪大了那雙丹鳳眼,滿滿的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不是該聽到周家覆滅的消息嗎?
“如玉,太一怎么樣了,醒過來了嗎?”
半晌后,溫長安看了一眼還在處于發(fā)懵狀態(tài)的女兒,突然問道。
“爹,二哥還沒有醒,就算醒來只怕以后修為也不會有太大長進了?!睖厝缬竦?。
“爹,我們還是求助大哥吧,他是州牧女婿?!?p> “這事再從長計議,這段時間先不要去招惹周家了?!睖亻L安突然說道。
“爹,你是怕周家了嗎?”溫如玉咬牙道。
“不是怕,我覺得周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摸清楚周家的底?!?p> 溫長安沒有對這個女兒發(fā)怒,而是沉吟道,周遙能一眼認出陰魂指,定然不簡單。
他忽然想到了周家是十多年前出現(xiàn)在安陽郡的,還有三年前周國劍樓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安陽郡……這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他作為一方郡守,知道的東西還是有限的,他原本只知道梁國有一座至高無上的縹緲樓。
并不知道周國有劍樓,越國有赤月樓這些東西,之所以現(xiàn)在知道,是那位赤月教香主告訴他的。
“柳老,你去給我查周家這些年所有大大小小的動靜,包括十多年前初來乍到那會兒!”溫長安朝赭袍管家,也即是心腹吩咐道。
“是,老爺。”柳管家領(lǐng)命,然后便離開了這處亭臺。
“如玉,秋夜是不是在府里?”溫長安朝溫如玉問道。
“爹,你怎么知道他在府里?”溫如玉發(fā)覺自己今天受到的驚訝實在太多了,這一樁樁一件件……
溫長安瞪了一眼這個女兒,不滿道:“你看看你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像怎么回事兒?”
溫如玉接著看向身上的衣服,這才發(fā)現(xiàn)……
著實是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