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并不是來游說讓喬鈺誠去爭奪那把椅子,她自從走進,便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的理想和信念都不在此。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他不想,或許用他不屑于更貼切。
不知皇后有沒有發(fā)覺,自己從小養(yǎng)在身邊的孩子,他的心里是怎樣的世界。
“攘外必先安內?!眴题曊\重復了一遍這樣的,他昂了昂頭,透過窗子,他能看得到韓慶與那偷窺之人打斗的模樣,是啊,該結束了。
這些日子雖然被關在這海棠苑,日日都能聞到海棠花的味道,偶爾秋風夾帶著海棠花的花瓣,吹落他他的肩頭,他格外思念他的母親。
他一直不懂明明自己生母是得寵的寧妃,可自己卻自小被養(yǎng)在皇后膝下。
若父皇自他出生不久便決定他是未來華夏國的繼承人,那今天如此混亂的局面定然不會發(fā)生。
他的認知里,父皇不是一個昏庸之人,甚至是一個手段狠辣的君主,為何為有今日這般局面?
他不明白,可他必須讓這個混亂早日結束。
“你是長信宮的人?!甭曇舾糁鴨题曊\的身體傳來,悶悶的“那日在圣德殿見過你?!?p> 此刻想來,那日在圣德殿,他便覺得母后同自己說那些有些奇怪,定然是想借此傳到貴妃耳中,引大哥出手而已。
貴妃母子謹慎算計這么多年,沒曾想?yún)s在最后一刻,自亂陣腳,功虧一簣。
不過話說來,大哥如此沉不住氣,即便是坐上那把椅子,華夏恐也不會越來越好。
“你在之前可進過宮?”喬鈺誠始終覺得這個小姑娘格外眼熟,卻總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那些模糊的畫面,在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似乎能拼湊出來,卻又那般的不真實。
元辰想了想,她格外想告訴他,她進過宮,在六年前寧妃壽宴的時候,是他牽著走丟了的自己,把她交給了祖母。也是出宮的時候,他騎著小馬追出來,把她落在宴席上的粉色的蝴蝶結送給自己,更是他,在深夜穿著鎧甲走進了她的家,他帶領的人殺光了她家的男丁。
可也是他把自己和祖母護在身后,放了她和弟弟一條生路。
可最終,元辰搖了搖頭。
“我只是不忍看您落入困境?!痹接行┚o張,她把手藏進袖子里,強裝鎮(zhèn)定“您是我弟弟的榜樣。您若是有事兒,我弟弟必然會傷心,甚至會失去繼續(xù)奮進的希望,他……他……”
喬鈺誠看著眼前這個人驚慌失措的模樣,笑了笑。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元辰只覺得臉頰火燒一般的燙,伸手摸了摸,害羞地把臉扭到了一旁。這個時候韓慶突然從窗子里跳了出來,他沖著喬鈺誠搖了搖頭:“人跑了?!?p> 喬鈺誠蹙了蹙眉,他的手轉了轉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些疑惑,能在韓慶手下安然無恙地逃走的人,定然不會是一般人,若是江湖人士,那背后又站著誰能讓他隨意在皇宮走動?
可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