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打入大牢,她的夢成真了
“可你為何不曾同本殿說過?”他問道。
她質(zhì)問道:“自流言蜚語出現(xiàn),你給過我機會嗎?”況且他先前一直忙于政務,她想著好好調(diào)理一番,應該會好起來,便沒有告訴他。
可是后來他去了鄔州,回來之后,便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對她很是冷漠。她說了,他是否會信還是個問題。
“是本殿的錯,可這并非本意,本殿只是不想你牽扯其中,卻沒想到,會傷你傷得這樣深……”他愧疚道。
她抬眸,看向他,問道:“你沒有失憶,對嗎?”
他抬手拭去她臉龐的淚痕,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她再次質(zhì)問道。
他手上的動作微頓:“本殿不想讓你遇到任何危險?!?p> 她只是笑了笑,便覺得頭腦昏沉得厲害。她怎么就把自己喝了幾大罐酒的事給忘了。竟還強忍著清醒了那么久?
她低聲道:“蕭奕辭,我累了……”
蕭奕辭緩緩起身,抱著她朝床頭走去。替她蓋上被子,便輕步離去了。
“吱嘎”兩聲,房門一開一閉。
而齊珉在外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殿下……”
“明日,也是時候該見曉了?!彪S后,便朝院外走去。
翌日,晨。
蕭奕辭一早便進宮上朝去了。
金鑾殿內(nèi)。所有大臣都以為,今日的上朝應該和往日相差無幾。諸事已經(jīng)商討完畢,就等著皇帝下令退朝了。
“諸位大臣有本啟奏,無事退朝!”福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塵,提高聲音道。
“父皇,兒臣有本啟奏!”蕭奕辭卻突然站了出來,道。
皇帝神色微變,淡聲問道:“說來聽聽。”
蕭奕辭掏出袖口中的折子,遞到面前,道:“兒臣要舉報左相?!?p> 此話一出,眾臣皆驚,紛紛低語起來。
在他們看來,左相可是皇上最器重的大臣。太子這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在當面責怪皇帝看錯了人?
嚴相嘴角微抽,一時沒有明白,太子為什么會彈劾自己?
除非……太子沒有失憶!
猜測到此處,嚴相面露失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冷聲吩咐道:“呈上來!”
福公公聞言,連忙拿上前來。
皇帝看后,直接氣憤地將折子甩在了地上。
“父皇,左相的爪牙,已經(jīng)延至鄔州,竟打起了銀礦的主意,這是其一。經(jīng)查明,兒臣幾次三番遭遇刺殺,皆與左相有關(guān),且這次鄔州返途也是左相派人為之。”
皇帝深思一會,突然問道:“嚴愛卿,此事你是不是得給朕一個解釋?”
嚴宓會意,直接沖了出來。跪在地上,委屈大喊道:“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平日多與太子殿下政見不合,太子殿下心里過意不去,自然是想盡法子想要構(gòu)陷老臣?!?p> “老臣這幾十年也是皇上看著過來的,人品好壞,皇上是最清楚不過了。就算給老臣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派人刺殺當朝太子啊,老臣冤枉??!”
“這……辭兒,你說是嚴愛卿派人行刺于你,可有實證?”皇帝猶豫不決。畢竟嚴宓這些年來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替他分憂了不少難題。
秉著態(tài)度,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蕭奕辭拿出了令牌,晃了晃,冷聲問道:“嚴丞相可識得此物?”
嚴宓見到令牌,神色慌張。
令牌為什么會在太子手中?
其他朝臣見狀,紛紛議論:“這令牌不就是左相府里的嗎?”
“看來刺殺太子殿下的刺客,果真和左相脫不了干系!”
皇帝見狀,瞬間憤怒?!皣厘担愫么蟮哪懽?,膽敢背著朕這樣放肆!”
“皇上息怒!”嚴宓慌忙道。
“哼,刺殺太子,私吞銀礦,這樁樁件件,朕就算是誅你九族,也不為過。枉顧朕平日對你那樣看重!”皇帝大聲呵斥道。
“皇上恕罪,老臣一時糊涂啊!都是老臣一人的錯,還往皇上念在老臣曾經(jīng)為皇上盡職盡責的份上,饒老臣一家人性命啊!”嚴宓連忙磕頭求饒道。
皇帝氣得腦仁疼得厲害。但嚴相畢竟又是老臣了,曾經(jīng)也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但犯了大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前,他不可能會寬恕嚴宓。
索性把難題踢給了蕭奕辭,問道:“辭兒,你說說看,朕該怎樣處置嚴宓?”
“兒臣認為,嚴丞相既然犯了大錯,就該打入大牢,擇日問斬,以儆效尤。如此也好給諸位朝臣一個警醒,清楚藐視皇權(quán),誓死不饒!”
皇帝稍加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下了命令:“左相嚴宓藐視皇權(quán),私吞銀礦,刺殺太子,此乃重罪,罪不可赦?,F(xiàn)打入大牢,于十日后午門外問斬。但,朕念及左相先前盡職盡責,忠心耿耿,便罪不及家人?!?p> 嚴宓戰(zhàn)戰(zhàn)兢兢叩謝道:“罪臣叩謝皇上饒了一家老??!”
福公公會意,直接沖外面吼道:“來人啊!還不快將罪臣嚴宓押入大牢!”
“是!”兩個御林衛(wèi)連忙沖了進來,押著人便出了大殿。
諸臣皆跪道:“吾皇圣明!”
“父皇圣明!”
皇帝大手一擺,直接起身離開了。福公公高聲道:“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兒臣恭送父皇!”
諸臣皆已經(jīng)散去。而剛才一直默不作聲的蕭璟翎,卻突然上前問道:“想不到皇兄為了扳倒左相,竟花了如此多心思?”甚至不惜傷害自己身邊之人……這句話,他卻無法說出口。
“要想做成功一件事,不付出代價,又怎么會成功?”蕭奕辭冷漠回了聲,便徑直朝前面走去。
盯著那遠去的背影,蕭璟翎眼神黯然,嘴角微揚:可惜了,皇兄你所做的一切,馬上就會落空了……
太子府,絳雪閣。
光線透過窗戶射了進來。
床榻之上的聶卿縈,微微睜眼。坐起身揉了揉發(fā)痛的腦袋。
昨日果然是喝大發(fā)了……
自己就連做夢,竟夢見了蕭奕辭來和自己解釋為什么納側(cè)妃什么的?甚至還夢到自己被解了禁足,可以自由出入府邸了。
完了,她定是著魔了?可能喝過頭了,什么夢都敢做,這現(xiàn)實嗎?
“吱嘎”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小豆芽端著盆子走上前來?!肮?,您可算是醒了!”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
“再過一柱香時間,便要到巳時了?!毙《寡拷忉尩馈?p> 聶卿縈抬眼看了看門外,眉頭微蹙:“嗯?怪了……”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小豆芽不解,問道:“怪?哪里怪了?”還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就是……門外少了兩個人?!彼S意道。
“公主說的是守衛(wèi)嗎?今兒一大早,太子殿下便派人撤走了?!毙《寡拷忉尩?。
“撤走了?”聶卿縈疑惑不解。
難道是她的夢成真了?這也太離譜了?
不對!
聶卿縈一下子反應過來?!安粚?,這不是夢!”
“嗯?什么夢不夢的?”她家公主是昨日酒喝多了,竟開始說胡話了?
“小豆芽,我問你,昨日是不是有人進了我房里?”
“沒……沒有!”小豆芽連忙否認道。
公主那么不想見到太子殿下,躲他還來不及,要是知道了是自己把太子殿下給喊進來的,公主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想了想,劃不來,惜命重要!
“沒有嗎?”可她明明覺得那么真實?可腦袋越想越混亂得厲害。
她這是不受控制喝了多少?昨晚的事情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索性不自主地敲了敲自己腦門兩下。
小豆芽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了她的手:“公主,您干什么打自己啊?”
完了,徹底完了。她得稟明太子殿下了,公主喝酒把自己給喝傻了?,F(xiàn)在說話牛頭不對馬嘴,胡言亂語了,還對自己動手了……
“小豆芽,我感覺自己忘了什么事?”
“?。俊毙《寡款D然。
一頓折騰,用完早膳,聶卿縈便踏出了房門。
深吸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讓人舒服。
此時,蕭奕辭還是一襲朝服著身,直直站在院門外。
二人恰好對視了一番。見他快速上前,聶卿縈扭頭就走。
晦氣,真晦氣!一出門定沒好事……
不曾想,蕭奕辭一個閃身,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聶卿縈想罵些什么,卻又覺得詞窮。她似乎沒有和一個負心之人說話的必要吧?
“太子殿下走錯院子了,萱若閣在另一側(cè)。”她冷聲提醒道。
“本殿要到的院子,是絳雪閣。”他回應道。
“不是……”你有病吧?這大清早的。
都說了沒有瓜葛了,這人是聽不明白她的話是嗎?
要不是他逼著自己回來,說不定自己此時此刻在外面過得多逍遙自在。
“夫人可是在怪本殿?”他突然問的道。
“等……等等!”這信息量怎么這么大?到底哪里出錯了。
他不是不記得自己了嗎?怎么還知道喚自己夫人?
“我不是你夫人,你夫人早在納側(cè)妃那日便已經(jīng)死了!”
“呵……”蕭奕辭被氣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可以當著本尊的面說自己死了的人。
“你……你笑什么?”聶卿縈瞠目結(jié)舌。這男人,今天有點不大對勁。
見她這反應,自己便明白了。昨晚喝多了,自己說了什么,今早起來便忘得可謂是一干二凈了。
“夫人,先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開口解釋道。
這不是廢話嗎?她當然知道是假的了。曾經(jīng)的深情是假的,愛她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所以你放我離開不是正合適嗎?”放她走,成全他們兩個,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夫人在胡說什么?”蕭奕辭頓時不解。
“我沒有胡說,是實話實說!還有,不要喚我夫人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瓜葛了?!甭櫱淇M堅決道。
蕭奕辭扶額,敢情自己這是越解釋越是困難了。
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干脆直接上前拽住她的手,道:“本殿說,納側(cè)妃之事,失憶之事,都是假的。”
“……”聶卿縈一時頓住。
這是……她的夢真的成真了?蕭奕辭真的和自己說明原由了。
“我這是……夢成真了?”她有些不敢置信。
“那不是夢,本殿確實同你說過此事。而且就在昨晚……”只是她把這個當成自己的夢了。
“失憶是假,納側(cè)妃也是假。可是……竹瀝親眼看見你去了萱若閣,那怎么會假?”
“不過是逢場作戲,本殿自始至終,都只愛你一個?!?p> 聶卿縈聽后,喜極而泣,撲進了他懷中。
“蕭奕辭,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要移情別戀了,厭倦我了。要真是這樣,我絕對不會糾纏你……”
蕭奕辭安撫道:“是本殿錯了,傷害了你。知道你離開了,本殿很痛苦,也很愧疚,可又不得不這樣做?!?p> “當初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要假裝失憶,甚至連我也不能知道?”她問道。
良久,蕭奕辭與她說完了之前的事。
“原來你一直在想方設法扳倒嚴相。甚至為了不被察覺,才假裝失憶。”
“不僅如此,本殿還發(fā)現(xiàn),謝皇后似要抓住本殿的軟肋,以此來打壓本殿。甚至那突如其來的流言蜚語,也是謝皇后為之。目的便是要試探本殿是否失憶?!?p> “皇祖母聽了流言蜚語,險些急暈厥過去,是謝皇后和皇祖母言說,只要給本殿納側(cè)妃,便可堵住悠悠眾口?!彼_口解釋道。
“而皇祖母一直以來,都對覃宛抒欣賞有佳。早在你還未嫁給本殿之前,皇祖母便有意讓覃宛抒,嫁于府中為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