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打死她也不回去
她腳下卻不受控制,竟跟了過去。
喜房之內(nèi),女子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
蓋頭揭起,女子含笑,看著面前的男人。
仿佛看來,他二人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
而她只能站在不遠處,透過窗門,看見他二人似乎要做新婚之夜該做之事了……
不……不是這樣的!她拼命搖頭……
“不是這樣的!”聶卿縈被這個夢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小豆芽見里屋有了動靜,連忙沖了進去。“公主,您怎么了?”
聶卿縈掃視了一下四周,原來天早已經(jīng)亮了。
她搖了搖頭道:“沒事,就是做噩夢了?!?p> 隱隱約約,便能聽見外面?zhèn)鞒龈蠇邒叩拇叽俾暋?p> “注意點,貼歪了,左邊點……”
“誒?你那紅綢掛錯地方了!”
府上的下人都忙得很,有的在貼喜字,有的在掛紅綢。
“都給我專心點,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太子殿下怪罪下來,我可幫不上忙!”府上嬤嬤拿著雞毛撣子,一個一個指著說教。
她淡聲問道:“外面怎么這么吵?”
“還能是什么,都在為太子納側(cè)妃之事忙活……”小豆芽不滿地吐槽道。
“……”他果真是說到做到,原來昨晚在臨走之際,他說的都是真的……
“公主,太子殿下這也太過分了,您嫁過來也不過一年,他這就另娶其他女人了。怎么對得起公主您一心一意對他啊?”小豆芽抱怨道。
說什么為了平流言蜚語,才下旨賜婚的。太子明明就有那個實力,讓皇上收回成命,現(xiàn)在好了,就放任著這事不管了。她家公主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小豆芽,替我洗漱吧?!彼暤?。
良久,她換好了衣衫,小豆芽問道:“公主,今日醫(yī)館還要去嗎?”
“去……怎么不去?”她才不愿意待在這里。
右相府——覃宛抒房內(nèi)。
“小姐,喜服已經(jīng)趕制出來了,您可要去看看?”彩霞為她插好發(fā)簪,問道。
“是嗎?”覃宛抒站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她伸手摸摸了喜服,嘴角洋溢著笑容?!安氏?,這喜服可真漂亮。你說太子殿下見了,是不是會很喜歡???”
“小姐天生麗質(zhì),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奴婢恭祝小姐,如愿以償!”
“彩霞,你還記得我與他的初見嗎?”
“奴婢記得可清楚了。當時小姐險些被街上發(fā)瘋的馬車給撞著,要不是太子殿下出手相助,小姐多半會受傷了。”
覃宛抒腦海中浮現(xiàn)出他們初見之景。
兩年之前,她才十四歲,偶得父親應(yīng)允,才能有機會出府上街逛逛。
父親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面,但她卻不服輸,多次纏著父親,讓他答應(yīng)。
街上,她險些被馬車撞上,一男子飛身而過,直接救下來了她。
那時,她便對蕭奕辭一見鐘情了。只可惜不巧,還未等到自己適齡婚嫁,她就聽說蕭奕辭要與?國的公主和親了。
那時沒有辦法,所以事情便擱置下來了。否則她早就讓父親去找圣上賜婚了。
“是啊,兩年了,我總算可以嫁給他了?!?p> “嗐!只是委屈了小姐,您堂堂丞相之女,只能屈身做側(cè)妃?!辈氏紵o奈道。
“彩霞,別這樣說,太子妃她是一個好人?!?p>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辈氏紵o奈道。“哦,對了,小姐定制的首飾也已經(jīng)做好了。”
“嗯?那你備好馬車,一會兒便同我去取吧?!?p> “小姐,您這是要親自去取嗎?”她點了點頭。
大街上熱鬧非凡,一主一仆邁著步子,走在道路上。
聶卿縈乘著馬車,路過此地。
簾子被風掀開,隱隱約約,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覃宛抒?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公主,您在看什么呢?”小豆芽好奇地問道。
“沒什么!”她連忙別過頭去。
一個小女孩直直沖了過去,險些將覃宛抒給撞在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彩霞驚呼,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搖了搖頭,看向小女孩,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細心問道:“小妹妹,這路上不安全的,你娘親哪兒去了?以后可不能亂跑了!”
“有一個穿著奇怪的大姐姐,讓我把這個交給姐姐?!毙∨⒛搪暷虤獾?。隨后把手中的小紙條遞了過去。
覃宛抒疑惑,誰會無緣無故送自己小紙條啊?而且還不露臉……
她打開紙條,看完神色一緊。
想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便來城外十里的碧華亭一見。
不可能,姐姐的事,從始至終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除非寫紙條之人,就是自己的姐姐。
她心中暗道:難道姐姐真的還活著?
見她一直沒有動靜,彩霞不免有些擔憂?!靶〗?,您怎么了?”
“我沒事,彩霞,我們出一趟城吧?”
“出城?”奇怪了,小姐無事出什么城?。?p> 城外,碧華亭內(nèi)。
一女子臉上帶著面具,一襲黑衣著身,站在那處。
馬車總算是停下來了。
覃宛抒下了馬車,便瞧見了那涼亭之內(nèi)的人。
但此事還未確認,她不能冒險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只好吩咐道:“彩霞,你就站這里等候吧。”
“小姐,您獨自一人前去,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彩霞擔憂地問道。
“你不用擔心,我認識那個人?!瘪鹗惆矒岬?。隨后,便朝前面走去。
“姐姐,是你嗎?”她輕聲問道。
面具女子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不遠處的覃宛抒,神色復雜。
“覃小姐切勿亂叫,我并非你姐姐。”
“不會的,不可能錯的,這個世上,唯一知道我身世,還有一個姐姐的,除了我自己,就只有我姐姐了?!瘪鹗憬忉尩?。
“覃小姐,我不是你姐姐,但我知道你姐姐在何處?!泵婢吲永渎暤馈?p> “那你告訴我,我姐姐到底在哪里?”她問道。
她找了姐姐十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下落,她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看見前面那座草房子沒有?覃小姐若是不介意,可以隨我一同過去?!泵婢吲油蝗豢聪蛞惶帲?。
“好,你快帶我去!”覃宛抒連忙應(yīng)道。
“吱嘎”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之處,桌上放著一盤點心,那是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蒸酥酪。
除了爹和娘,便只有姐姐知道了。
她曾說想吃姐姐親手做的糖蒸酥酪,姐姐就可勁地跟著府上的嬤嬤學做?,F(xiàn)在想起來,竟覺得熟悉了。
她轉(zhuǎn)身,瞧見那簾子里面正坐著一個杏紅色衣著的女子。
“姐姐!”覃宛抒想直接沖進去,卻被黑衣女子給攔了下來。
“覃小姐,這是你姐姐親自給你做的糖蒸酥酪,不先嘗一下?”
“好,我這就嘗。不過我吃了后,你不能攔著我見姐姐!”
面具女子點了點頭。
一塊酥酪剛下腹,她便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覃小姐覺得這酥酪怎么樣?”面具女子問道。
“味道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只是……”覃宛抒搖了搖頭?!盀槭裁次翌^昏昏沉沉的……”
話音剛落,她便倒在桌子上。
簾子后面的女子站起身,連忙走了出來。
而此時,外面走進來一個面具男人。
“哼,這就是你想的辦法?把覃府小姐給騙來這里,有什么用!若是耽擱了主人的計劃,我們也沒有辦法救你!”青狐滿臉不屑。
“是啊,這覃府小姐也沒有什么用,騙來能干些什么?”蕎夙應(yīng)和道。
夜鶯冷聲道:“吃里扒外的走狗!本門主沒有殺你們就不錯了,還敢質(zhì)疑本門主的決定?”
“夜鶯,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千殤門門主嗎?主人的命令便是規(guī)矩,你是要忤逆主人嗎?”青狐滿是不悅。
“呵!”夜鶯冷笑一聲?!叭羰潜鹃T主忤逆了,你又能怎么樣?”
“哼!你別忘了,你師兄還在主人手上!”
夜鶯直接飛出一支暗針,要不是青狐帶著面具,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相了。
若不是那個神秘黑衣人用自己師兄性命相要挾,她又怎會替那個人辦事?她如今不過是為了完成自家主人交代的任務(wù),碰巧而已。
她倒是要看看,這最終,誰會笑到最后……
“夜鶯,你別太過分!”青狐氣急敗壞,便要出手。
千殤門殺手蕎夙連忙出聲攔住要出手的二人?!澳銈儎e打了,還是先處理這個覃府小姐吧!”
“哼,要我說,直接殺了算了?!鼻嗪恍嫉?。
“你敢動她,本門主便讓你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p> 青狐一拂袖,便直接出去了。
“蕎夙,抒兒就拜托給你照顧了。”夜鶯吩咐道。
“門主只管去完成任務(wù),覃小姐我一定會照顧好的?!?p> 聽蕎夙這樣說,自己也就放心了。
覃宛抒嫁給皇家之人是遲早的事,她也是時候,去會會那些人了。
自她懂事以來,被主人訓練成死士,替主人辦事起,她也同樣在花時間找自己的妹妹。
不過好在,兩年之前,她便尋到了。那次馬車撞人事件,不過是自己一手安排的。
目的就是讓覃宛抒與皇家之人打個照面。
在某處等焦急了的彩霞,一直在心中念叨著: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小姐怎么還沒有回來?
“彩霞!”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奴婢可擔心死您了?!?p> “直接回府吧。”覃宛抒淡聲道。
“嗯?小姐,那定制的首飾,您不是要親自去取嗎?”彩霞不解地問道。
“我累了,直接派人送到府上便是。”話盡,便朝馬車處走去。
天色也越來越晚。
太子府,書房內(nèi)。
齊珉拱手道:“殿下,太子妃她派人來說,今日不打算回府了?!?p> “啪!”蕭奕辭氣得直接將折子給甩在了桌案上。
齊珉嚇得一個機靈?!暗钕?,要不還是把實情告訴……”給太子妃還未說出口。就被蕭奕辭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多嘴,本殿好不容易精心布的局,絕對不能因為任何人出差錯!”蕭奕辭冷聲道。
謝皇后如今的行為,不過是在試探他究竟是真忘記了之前的事,還是假忘記了。
他越是在乎聶卿縈,謝皇后便越能抓住他的軟肋。
只有讓謝皇后放松警惕,他才有法子對付他們。
特別是那狡猾的嚴老狐貍,他要讓其毫無退路,斬草除根……
“可是……殿下,您真要當著太子妃的面,迎覃府小姐入府嗎?”齊珉滿臉無奈。他可是瞞得好辛苦啊,小豆芽成日里在他耳邊巴拉巴拉自家主子有多絕情。
才與太子妃在一起多久,就要納側(cè)妃了?
蕭奕辭一個眼神殺了過去。
齊珉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笆菍傧露嘧炝?。屬下告退!”這里已經(jīng)待不得了……
“站住!”
“殿下還有什么要吩咐……”
“管好你自己的嘴,要是在其他人那里露了馬腳,本殿絕不輕饒!”
“屬下明白?!彪S后麻溜地離開了。
啊呸!什么絕不輕饒,罰他刷完府中所有人的夜壺嗎?
想想就后背發(fā)涼,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吧。
納妃前一日,竹瀝直接跑來了后院,滿臉失意。
“竹瀝,你怎么了?”她問道。
“公主,明日便是太子殿下納側(cè)妃的日子了。府上派人傳話過來,要公主務(wù)必在今日回府……”
“不回去!”聶卿縈果斷拒絕。就算打死她,她也不回去看見蕭奕辭那狗男人娶別的女子。
“可是公主,來人說公主是府上的主母,若明日不出現(xiàn)在正廳不合適,還說公主如此行事不合規(guī)矩……”竹瀝無奈道。
“我不管,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回去!”聶卿縈堅持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