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沒聽錯吧,他要給自己助威
“郡主,他們走了。該回謝府了?!彼靥丛谏砼蚤_口道。
謝婉寧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既然她不仁,可就別怪本郡主不義了。安排的事,現(xiàn)在也該開始了……”話畢,便朝宮門外走去。
不久后,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絳雪閣內(nèi),竹瀝踏門而入。
聶卿縈正拿著那根發(fā)簪坐在軟榻上看得入神。
提醒道:“公主,太子殿下喚您去正廳用膳呢!”
“行,我收拾一會兒,馬上過去。”話盡,便將手中的那根流蘇發(fā)簪插在發(fā)后。
正廳,她走了進去,蕭奕辭已經(jīng)在那旁坐好了。
“你怎么想著讓我來正廳用膳了?”聶卿縈隨意坐了下來問道。
“難得本殿有時間在府上陪你好生用膳,怎的?夫人不樂意了?”
聶卿縈掃了一眼桌上的膳食。
果然,都是她愛吃的。這不禁讓她回想起幾月前,也是這般場景……
那時他為了討自己喜歡,便找小豆芽打聽她愛吃何物。
“既然夫君如此上心,我若是不領(lǐng)情??刹痪褪俏业牟皇橇耍俊比缓蟊闶捌鹂曜?,夾了一塊肉。
他似乎記得她每次第一口的菜,便是肉。想著便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
察覺到他嘴角的那抹笑意,她微微蹙眉?!斑恚磕阈κ裁??難道我吃東西的樣子很好笑嗎?”聶卿縈不解地問道。
“額……快吃吧!”蕭奕辭扯了扯嘴唇,說了句。
“哼!不說算了……”好像誰逼你似的?
她滿臉不樂意地抱著碗扒了口飯。
“一會兒用完膳,休息好之后,本殿送你去醫(yī)館?!笔掁绒o突然道。
“……”她沒有聽錯吧?送她去醫(yī)館,可先前怕是巴不得離那里遠些呢?
“其實你沒有必要勉強自己,畢竟我找得著路……”聶卿縈假裝自己沒有聽明白,還補充了一句。
“本殿不是那個……”意思。
“罷了,你不應(yīng)也得應(yīng)。就當先前你醫(yī)館開張本殿未去給夫人助威的補償?!比缓箝_始吃飯了。
助威?說得這么冠冕堂皇啊?
聶卿縈沒有多言,便繼續(xù)用膳了。
皇宮,蕭璟翎本早就下朝了,但遲遲沒有回府。
原因是他今日去永福宮給太后請安之事,太后同他說起自己的妹妹在宮外徹夜未歸,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多對蕭菀韻上點心。
太后似乎也知道了他們二人已經(jīng)冰釋前嫌的事了。
長秋殿內(nèi)。蕭菀韻將自己的事情告訴給了蕭璟翎。
“菀菀,你也莫要傷心了。他不喜歡你,是他的不值。”蕭璟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蕭菀韻此時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一片,都是那執(zhí)著心在作祟,不然她怎么這么難過?
“我還以為皇兄也要和太子皇兄一樣的觀念,認為我與君神醫(yī)身份懸殊,不能在一起?!笔捿翼崗娙套⊙蹨I,破涕為笑道。
“本王自然是支持菀菀可以找到心儀之人。只是這件事若是放在母后那里,多半會被強烈反對。所以,還是得另想他法。”
“那皇兄可有主意?”蕭菀韻問道。
“本王記得你皇嫂主意挺多的,不如菀菀找她問問?”
蕭菀韻聽完這席話,剛才還期待的表情現(xiàn)在變得不好了。
“怎么了?菀菀有什么難處嗎?”蕭璟翎不解地問。
“皇兄有所不知,君神醫(yī)心里喜歡的那個人便是嫂嫂?;市?,我是不是很傻啊?”她問道。
蕭璟翎一頓,似有些意外……
見蕭璟翎久久不應(yīng)聲,蕭菀韻問道:“皇兄,怎么了?”
“無事!”蕭璟翎連忙道。
又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君暮瀾喜歡的是她?”這次他用的是她了。
“我不是有一次徹夜未歸嗎?”她繼續(xù)補充道:“便是那日,我去了醫(yī)館,正好撞見太子皇兄與君神醫(yī)的談話,便躲在屏風(fēng)后,聽了些許?!?p> “我聽見太子皇兄說,不要對嫂嫂產(chǎn)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我那時就明白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獨角戲罷了?!?p> “我接受不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嫂嫂。所以今日去皇祖母宮內(nèi)請安,也有意避著嫂嫂了。”
“菀菀,你又何必揪著自己以為的那樣不放。你有沒有想過,即使君暮瀾真的有那方面心思的可能。他也不可能成功?!?p> “為何?”
“因為她心里只裝得下那么一個人……”而那一個人,便是他的皇兄。
“這么說,我還是有機會的,對嗎?”
蕭璟翎點了點頭。
“時候也不早了,菀菀慚愧,耽擱了皇兄這么久。菀菀多謝皇兄寬慰?!?p> 蕭璟翎聽她說完,便離開了。
出宮的路上,格外延長。他腦海中,始終回想起剛才蕭菀韻說的那句話。
“我聽見太子皇兄說,不要對嫂嫂產(chǎn)生一些不該有的心思。我那時就明白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獨角戲罷了?!?p> 所以那日她被禁足,便是因為君暮瀾。所以……他也介意了。
午后。冥閻閣分舵之一的千殤門內(nèi)。
千殤門。主事廳內(nèi)。
一席身著墨色衣袍的女子,臉上帶著遮住上半張臉的稍加精致的深紫色面具。
她,便是千殤門門主——夜鶯。一個行蹤詭秘的人。
她挑起來二郎腿,手中拿著的,便是一個人的畫像,而那畫像上的人,不是他人,正是聶卿縈……
身份——太子妃。
刺殺皇家之人,是一個大買賣呢,還要避免搭上千殤門。那便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
“呵……”夜鶯盯著畫像冷笑一聲。
這時,兩個身著黑衣的人走了上來。他們帶著的面具是一樣的。
“見過門主大人!”二人屈身行禮。
“平身!”夜鶯衣袖一揮道。
夜鶯一眼掃過二人。便將目光放在了服飾稍有不同的人身上。
沒錯,那便是千殤門新人該有的服飾。
她開口道:“千殤門從來不養(yǎng)閑人,青狐,你的性子磨得也差不多了,是該為千殤門做些事了……”
青狐立即跪在地上,拱手道:“門主大人盡管吩咐,屬下必將肝腦涂地!”
夜鶯挑嘴,便一手將畫像丟在了青狐的身旁。
二人同時看向那張畫像。
站在青狐身旁的白虎眼神犀利地盯著下面?zhèn)渥⒌哪菐讉€字。
身份——太子妃。
白虎一震,身旁的人才剛練了不久,便讓他接如此難辦的任務(wù),要是失敗了,牽連到千殤門,必定會直接被驅(qū)逐出門。再者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失敗,便也不配在留在千殤門了。
他連忙跪地,開口道:“這個任務(wù)屬下愿意接,還請門主大人親賜!”
青狐看著地上的畫像,很是眼熟,不……這本就是他想殺的人!
“他都還未出聲,你著什么急?”夜鶯低聲問道。
白虎瞬間沉默。
夜鶯將目光移回青狐這里。問道:“怎的?莫非因自己是新人,便不敢接了?”
青狐撿起地上的畫像,道:“屬下領(lǐng)命!”便起身走了出去。
唯獨留下白虎,還跪在地上。
“千殤門的規(guī)矩,白虎,你是不是忘了?”夜鶯勾唇,問道。
千殤門規(guī)矩,不能心存同情。必須要果斷,斷情絕戀。斷去往塵,重立新生。心狠手辣,做事穩(wěn)擅。心無旁騖,絕對服從。
哪怕對同門,也是如此,千殤門弱肉強食,他們之間的斗爭,爭做四大先鋒——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全憑本事,從來都是他們之間的斗爭。
他們是夜鶯一個一個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人。所以做事必須心狠手辣。
“屬下不敢!”白虎連忙應(yīng)聲。
“滾下去,自罰二十鞭!”夜鶯冷聲吩咐。
白虎剛灰溜溜地跑出去,朱雀便進來了。
“門主!”
“讓你聯(lián)系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夜鶯冷聲問道。
“回門主,還未聯(lián)系到閣主!”
“繼續(xù)查!”夜鶯吩咐道。
“是!”
先前與自己師兄雖一年到頭見不了兩面,可他們依舊每月初保持書信聯(lián)系??墒墙鼇硪辉拢瑓s絲毫沒有師兄的音信。
莫非師兄被什么事情給絆住了?
想著想著,她的手指甲便插進了主座上鋪著軟毯上面。
同和醫(yī)館外,一輛稍加華麗的馬車停靠在外邊。
聶卿縈鄙夷地看了看身旁坐著的蕭奕辭,低聲道:“招搖過市!”便下了馬車。
準備朝里面走去,卻看見他也下來了。
還回應(yīng)道:“本殿樂意!”
“……”這人,臉皮怎么比城墻還厚?
聶卿縈瞥了他一眼,便進去了。
身旁的齊珉看見聶卿縈與兩個侍女都一同進去了。蕭奕辭還傻傻地站在這里看著。
他不禁問道:“殿下,回府嗎?”
“不用!趁著今日,正好可以去辦些事!”蕭奕辭擺了擺手道。
“是!”齊珉應(yīng)聲。
蕭奕辭再次登上馬車。馬車揚長而去。
君暮瀾現(xiàn)在本就閑置,看見她來了,連忙走上前來,關(guān)心地問道:“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畢竟先前蕭奕辭煞氣沖沖地拉著聶卿縈揚長而去,到后來許久未見,他也不知道最近她發(fā)生了些什么?
“沒有!讓君神醫(yī)費心了!”聶卿縈連忙搖了搖頭道。
“那就好!”聽她這樣說,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哦!對了,之前他與你說的話,你可切勿放在心上。畢竟他這個人,心眼就那么丁點兒小?!闭f著她還拿起手指比了比。
君暮瀾忍不住輕聲笑了笑?!肮髡f話,還真是有趣。”
“有嗎?”她自己感覺可正常了。
她突然想起來,該問一件事了,便問道:“君神醫(yī),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公主請說!”
“當日你與蕭奕辭發(fā)生爭執(zhí)之后,可有見過菀菀?”
君暮瀾一頓,暫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聶卿縈以為他知道,便繼續(xù)追問道:“她后來可有來過這里?”
“她未曾來過醫(yī)館?!?p> “可我今日進宮,隨耳聽了一件事?!?p> “何事?”
“菀菀那日徹夜未歸……”
她還未說完,就被君暮瀾所說的話攔住了。
“所以公主是懷疑此事與我有關(guān)?”
“我……”她只是想問一問罷了,沒想到他會這樣想。
“既然公主都問了,我也不妨直說,那日,她未曾來過醫(yī)館,更不可能與我待在過一起?!?p> “我知道了!”她以為菀菀對君暮瀾如此上心,就算在宮外,也應(yīng)該和他在一起,沒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見她答得如此勉強,君暮瀾問道:“公主不相信?”
“?。繘]有,我信你。”聶卿縈笑了笑,道。
這時,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看病的中年男子。
“君神醫(yī),快給我看看,我這幾日腦袋總是疼痛難耐,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中年男子扶著腦袋,來了前臺。
“那……我先過去了?!本簽戦_口說了一聲,便繞過去了。
很快,一下午便過去了。聶卿縈坐在一旁,看著外面。
君暮瀾走上前來,問道:“先前公主這時候已然該離開了。怎么今日還不走?”
“……”聶卿縈頓時語塞。
好你個蕭奕辭,說好的在外面按時等著的,人呢?莫非要讓她走回去?
要不是某人今天打包票說要來接她,她才不會傻傻地等在這里。
聶卿縈只好起身,喊了喊她們二人?!靶《寡?,竹瀝。該走了?!?p> “哦!好的?!眲偛胚€在那里互相聊天開對方玩笑的二人,立即恢復(fù)了正常。連忙站起身,走到她這里來。
幾人出了門,小豆芽掃了掃四周?!肮鳎四??不是說要來接您的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
“走吧!趁著天色還不晚,應(yīng)該在天黑之前可以到?!甭櫱淇M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