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我是自作多情了
聶卿縈端著蛋糕來到了書房門口?!斑颠颠?!”聶卿縈連敲了三聲門。卻不見里面有回應。
她只好出聲:“蕭奕辭,你在里面嗎?”然后又拍了拍門。依舊沒有聲響回應。
聶卿縈顧不了多少,直接推門而入。卻見他的周圍全是酒罐子,而他的手里也還拽著一壺酒。眼神空洞,還不停地往自己嘴里倒酒,就這樣倚靠在案臺邊坐下。
聶卿縈連忙將手中的蛋糕放在空位置處,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問道:“蕭奕辭,你怎么了?”
“你怎么來了?”他冷道。
“我怎么來了重要嗎?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不用你管,你先回去吧!”說完又倒了一口酒在口中。
“你究竟是怎么了?”聶卿縈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怎么會放下心?
“都說了不用你管!”蕭奕辭毫不留情地說。
“我不走!”她滿心歡喜地過來,卻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頹敗。她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她。她不顧他的同意,便要將他給拉起來。
“本殿說了!不用你管?!钡撬麅H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傷了面前的人。便沒有甩開她。而是任由她拉起來。
“蕭奕辭,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你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嗎?”她不過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他并未理自己,而是又猛喝一口酒。
“蕭奕辭,你不能再喝了,會喝出病的!”聶卿縈連忙搶過他手上的酒。
“拿來!”他冷冷吐出兩個字,便去搶她手上的酒。他的身體因為喝了酒重心不穩(wěn)。生怕他摔著。所以聶卿縈也沒有打算硬搶回來了。
“蕭奕辭,你到底怎么了,你這樣我會很難受的?”她看著他繼續(xù)往自己口中灌酒。甚是心疼。
聶卿縈放開他,拿起剛才放下的蛋糕,端在他面前?!笆掁绒o,你看,這是我今天一早起來給你做的水果蛋糕!我是來給你慶祝生辰的……”
“生辰”二字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顧后果的一手拂掉了聶卿縈手上的東西。
只聽見“嘭”的一聲,盤子直接碎了一地。由于剛才使勁過大。聶卿縈一個不穩(wěn),也一下子被拂到了地上。卻恰巧右手按在地上的盤子碎片上。疼得她連忙一收,可是還是將手掌給按出血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我這是自作多情了?
在外面巡視的齊珉聽見書房有響聲,連忙沖了進來。便看見了這么一幕。蕭奕辭還是自顧自喝著悶酒。沒有看一眼地上受傷的聶卿縈。
而聶卿縈的右手已經(jīng)布滿了鮮血?!疤渝?,你怎么樣了?”齊珉連忙過去扶起地上的聶卿縈。
“我沒事!他這是怎么了?”齊珉看了看蕭奕辭一眼,便對聶卿縈道:“太子妃,屬下先帶你下去包扎吧!”
“可是……”她還是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還是先包扎吧!屬下再告訴你發(fā)生的事!”見齊珉允諾,她也只好妥協(xié)回了絳雪閣。
聶卿縈被帶回絳雪閣的時候,小豆芽一眼便看見了聶卿縈右手上的殷紅。
“公主!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小豆芽看了心急得要死。
“小豆芽,別說了,快去準備一下金創(chuàng)藥和紗布過來!”齊珉連忙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拿!”說完,便連忙沖去拿東西了。
小豆芽跑的過程中恰好遇見了竹瀝拿著一盅桃花羹路過?!靶《寡?,你怎么急匆匆的?”
“竹瀝姐姐,公主的手受傷了,我去拿藥過來!”
“什么?”竹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先不說了!竹瀝姐姐先去打些水過去!”說完便跑了。
“好!”竹瀝應聲,便也開始去忙活了。
很快,二人便拿著東西過來了。
竹瀝連忙給聶卿縈的傷手止血。擦拭著周圍的血。
小豆芽則給她上藥。聶卿縈眉毛一皺?!肮?,你忍著些,很快就好了?!?p> “嗯!”聶卿縈點頭道。
很快,二人將傷口處理好了。都松了一口氣。
聶卿縈看了看一旁站著的齊珉,便道:“你這下可以說了吧?”
然后示意她們二人先退下:“你們兩個先退下吧!”
見二人走后,齊珉才愿意開口了。
“太子妃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殿下來過你這里?”
“記得!不過這和如今的他又有什么沖突嗎?”
“其實那日殿下是想來向太子妃告別的。但是殿下來了之后,卻不想開口了?!?p> “這是為何?”
“因為殿下不想讓太子妃牽扯在不該讓你承受的事情里面去!”
“怎么說?”
“殿下那日去了江南,去祭拜了殿下的母妃!今早才回來。太子妃有所不知,今日是殿下的生辰,但也是殿下最討厭的一天!”
“他為什么討厭過生辰?”
“說來話長……”
在幼時的蕭奕辭本來是一個父母雙全的人。但是在他七歲的時候,宸妃突然一病不起,身子骨弱了很多??墒菑膩矶紱]有查出病因。于是他很珍惜與宸妃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因為每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格外的重要。
就在某一天,宸妃對守在床榻邊的蕭奕辭道:“塵兒,再過兩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你需要什么禮物,給母妃說,母妃一定會給你找來,好不好?”
“兒臣想要一只乖狗狗,這樣它就可以在兒臣不在的時候。陪伴母妃了。母妃就不會感到孤單了?!?p> “好,母妃一會兒便叫人尋一只狗過來!”江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
“嗯嗯!”蕭奕辭應聲道。
很快,他便擁有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狗狗。那天他們在小路上散步。蕭奕辭牽著狗狗與宸妃一同散步。雖然江緗身子骨弱,但是陪蕭奕辭遛狗狗,她還是挺樂意的。
可是那狗突然掙脫了繩索。向偏殿跑去?!澳稿?,狗狗跑了!”
“塵兒乖,母妃這就過去幫你找回來!”說完便朝著狗跑去的方向跑去。由于他自己步子小,跑得很慢。
可當他跑到偏殿的時候。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便是一片火海。他隱隱約約能聽見自己的母妃在火海中喊道:“塵兒,你快走,千萬不要過來……”
“母妃,母妃……”他頓時失聲痛哭。
“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有人不斷喊著。
而他則被小太監(jiān)攔在大火外面?!澳稿?!母妃……”
“小殿下,你可千萬不能亂沖??!”抓住他的小太監(jiān)慌忙道。
“母妃……”他親眼目睹了母妃葬生火海,眼前一幕化成一片灰燼,他心如刀絞。他緩了一個月,才認清現(xiàn)實。母妃真的離開了?
“小殿下,你吃點東西吧!”伺候他的小太監(jiān)勸道。他把自己關在房里關了整整一個月。后來才慢慢振作起來。
當所有的人都以為他的母妃是死于意外大火的時候,只有他才能清醒地認識到這不是意外,他發(fā)誓,一定要找出那個幕后黑手。將其大卸八塊也不為過!
“從那以后,殿下再也沒有過過生辰了?!饼R珉暗道。
“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事?可是他卻從來不告訴我?!甭櫱淇M聽后,淡淡地說了一句。
“太子妃莫要憂心,殿下只是不想讓太子妃卷入其中”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齊珉拱手道:“屬下告退!”
只是為何太后娘娘從未告訴過自己這樣的事?聶卿縈感到困惑。
皇宮,永福宮內(nèi)。靈杞將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太后。
“縈丫頭也幫不了塵兒嗎?”太后憂心道。
“回太后娘娘,今日太子妃去了書房,太子殿下喝的酩酊大醉。便傷了太子妃,瞧這樣子,怕是勸不住。”
“什么?縈丫頭受傷了?”太后聽了直接站了起來?!翱捎邪??傷得重不重?”
她本以為讓縈丫頭去勸塵兒的,所以就趁聶卿縈問她生辰是什么時候,便也沒有多說了。哪知他們雖然感情好,但這心結(jié)還是解不了。
“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只是太子殿下如今喝昏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
“唉!看來,是哀家錯了。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p> 就這樣,蕭奕辭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辰時,他才醒了過來。
他從床上坐起來,捂住自己痛得難受的腦袋。
“齊珉,你進來……”他喊道。
守在外面的齊珉聞聲連忙進去了:“殿下!”
“本殿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頭會這么痛?”
“殿下!昨日您喝得酩酊大醉,傷了太子妃!”
“傷了她?”蕭奕辭突然腦袋閃過那一抹殷紅。那是她流的血……
“那她現(xiàn)在沒事吧?”
“已經(jīng)沒事了,只是因為殿下,太子妃所準備的東西全沒了……”
“她準備了東西?”
“殿下如果早些告訴太子妃,也不至于讓太子妃得了希望,而后被殿下親自粉碎掉……”
“你這是在怪本殿?”
“屬下不敢,是屬下多嘴了!”
“知道就好!給本殿更衣!”
“是!”
絳雪閣內(nèi),聶卿縈正吃著竹瀝給她煲好的熱粥。
她左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舀著熱粥往嘴里送。
旁邊的二人看了都于心不忍了。小豆芽開口道:“公主!讓小豆芽來吧!”
“不……不用!我這只手還能用,只是笨拙了一點而已!你們不用擔心了?!?p> 門外的蕭奕辭看向里面,心里很是不爽,他為他之前所做的而感到后悔。
聶卿縈一抬頭,恰好撞上了他的視線。蕭奕辭走上前來。
“對不起!縈兒!”
小豆芽聽了就很來氣。她家公主受了傷,一個對不起就能讓她家公主現(xiàn)在好起來嗎?
“殿下這一句對不起說得倒是輕松,公主的傷現(xiàn)在能好嗎?公主現(xiàn)在右手都還拿不了湯勺!”小豆芽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可想而知傷口有多深,范圍有多大,流了好多血。她當時看著公主整個手掌是血淋淋的,她都快心疼死了。公主從來都沒有受過這么重的傷,就因為他,公主才成了如今這樣。
“小豆芽,你少說點!”竹瀝連忙勸解道,生怕她多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惹怒了面前的人。
“小豆芽,竹瀝,你們先出去吧!”
“公主……”小豆芽不愿意離開,她怕面前的人再次傷了聶卿縈。
“出去吧!沒事的?!甭櫱淇M見小豆芽不愿,只好又補充了一句。
二人無奈,只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蕭奕辭看見她纏著紗布的右手,心里很是心疼。他伸出手,準備拿起她的傷手看一下。
“你的手怎么樣了?”但是卻被聶卿縈給躲開了。
“我說我手很疼,你相信嗎?”她靜靜地看著他,道。
“信!”
“可是我的心里更難過,你知道嗎?”
“知道!”
“我昨天一早滿心歡喜地為你準備……可是你卻兇我!你要趕我走,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可以隨意決定我的去留是不是?”
“縈兒,不是的。我沒想過這樣,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她冷聲一笑。“你跟我談苦衷?你這苦衷差點害了我!你知不知道?”
“縈兒,我……”
“我原本以為,我們相識已久??梢蕴拐\相待,彼此之間可以分享歡樂或是悲傷。可是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
“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你憑什么這么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可以決定我的所有?可是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你自以為是的保護!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