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初雪被送到精神病院?”南夕艱難的消化著剛剛聽到的消息,雖然她對柏初雪沒什么好感,可……
“鑒定結(jié)果很明白,況且她有了開車撞我的行為,不可能把她放在外邊的。”晏揚(yáng)最后看了一眼嚴(yán)萱?zhèn)鱽淼膱蟾婧吞幚矸绞?,刪除了聊天記錄靠著座椅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了了,你什么時候回去上班?”南夕嘆了口氣,卻沒再多問。
“我看看。”晏揚(yáng)重新打開手機(jī),翻出排班表看了一眼,晚飯時候他已經(jīng)和公司說明了事情解決的情況,此刻排班表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恍袠?biāo)記讓他突然后悔起來。
“怎么了?”南夕見他表情精彩紛呈,還以為又出了什么事,連忙伸脖子去看。
“接下來最少一星期,無休了。”晏揚(yáng)生無可戀的把排班表展示給她,想到好不容易習(xí)慣的晚起在明天一早就要被粉碎了。
“算啦,好好賺錢吧?!蹦舷π覟?zāi)樂禍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好包和手機(jī)準(zhǔn)備開門下車。
“等等,”晏揚(yáng)伸手把人拉回座位上,“這么迫不及待和我說再見啊?接下來可是一個星期都見不到我?!?p> “哦?!蹦柑olo并見慣了閨蜜異地戀的南夕沒覺出一周不見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晏揚(yáng)的語調(diào)提高了幾分,氣得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敲,可對上依舊不解風(fēng)情無所畏懼的臉便什么法子都沒了,只得軟下聲音問道:“你接下來幾天要干嘛?”
“畫稿,競爭,搶單子?!蹦舷ο肫疬€毫無頭緒的訂單,瞬間便成了一條咸魚模樣,想著要是能在這車?yán)锎教旎牡乩暇秃昧恕?p> “沒了?”晏揚(yáng)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忍不住追問道。
“噢!”南夕眼睛一亮,笑瞇瞇的轉(zhuǎn)頭看他,“明天我要回家吃飯,我哥回來了。”
“你……哥?”
“對啊,他媽和我媽是好姐妹,我倆是發(fā)小?!?p> 被一根筋女朋友腦回路折騰得無語的晏揚(yáng)親自爬起來伸手替她推開車門,然后把人往外一推,“拜拜?!?p> “不是?什么情況?”被拽回車上又被推到車下的南夕滿臉莫名其妙,趴著車窗看向駕駛座上神情寂寥的男朋友。
“沒事,我明天要上班,你就安心去見你發(fā)小唄?!标虛P(yáng)正視前方,無所謂的說道。
聽到這話,即便南夕的那一根筋再單薄,即便她于感情一事再木頭,也覺出了晏揚(yáng)語氣里那一點(diǎn)酸的滿車都是的味道,“吃醋了?”
“怎么可能?”被質(zhì)問的人大聲的反駁道,然后手忙腳亂的打火放手剎。
本來扒著副駕駛車窗的人“噔噔噔”的從車頭前繞了過來,抬手敲窗。
“干什么?”晏揚(yáng)面無表情放下車窗,依舊目不斜視的問道。
窗外的人不語,窗里的人卻好奇得心癢難耐,終于憋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走啦!”南夕蹦蹦跳跳甩著包離開時,晏揚(yáng)的蘋果肌都快把眼睛給撐沒了。
他抬手碰了碰嘴角,萬萬沒想到她會在自己轉(zhuǎn)頭看過去時直接摟住脖子把人拉過去,然后極快極輕的在他的嘴角處親了一下。
她親了我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晏揚(yáng)嘚瑟又猖狂的笑聲從車窗里散出去,地下車庫奇異的回音效果把他的聲音帶到各個角落,就連正在吃著好心人喂食的罐頭的野貓都嚇得逃離了原位。
南夕一路嘴角帶笑的坐上電梯,只是在家門口時站著深呼吸了幾次將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壓了下去才掏鑰匙開門。
門一開,直直撞入眼簾的便是明夢蹬著椅子邊,用門牙和小肉串較勁的畫面。
“我的天?!蹦舷吡艘谎圩郎峡氨饶暌癸垟?shù)量的燒烤,把所有感嘆都掛在了臉上。
“吃!”明夢擼完一串肉,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你這也太放肆了吧?”南夕坐下來,倒是也不客氣,拿了雙筷子就對著面前的烤豬皮動起手來。
“嗐,”明夢的門牙用著力,瞬間又解決了一串,大手一揮說道:“我現(xiàn)在覺得你說的話非常有道理?!?p> “我說的?什么話?”南夕嚼著Q彈軟糯的豬皮,皺著眉開始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放過的“豪言壯語”。
“那什么……”明夢夾了塊烤魚,被辣的吸溜著嘴說道:“減肥是對美食的不尊重?!?p> “哈!”南夕把筷子伸向旁邊的烤茄子,身體力行的詮釋著自己的“名言”。
“對了,阮凌倉……有給你打過電話嗎?”明夢看著仿佛沒吃過晚飯的人隨口問道。
“打過啊?!蹦舷α嘀恢环涿垭u腳啃的是津津有味,卻沒再多說什么。
明夢看似毫不在意的吃了兩串蝦,又啃了一個豬蹄后用余光掃了一眼對面的人,終究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他說什么了?”
聽到這個問題,南夕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擦手,笑著看向她,“我還以為你真不在乎了?!?p> 明夢沒反駁,只是拿過旁邊的啤酒直接對瓶喝了一大口。
“他說對不起,然后把我罵了一頓?!蹦舷τ酶觳仓忤圃谧郎?,手背墊著下巴,“你如果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估計能親耳聽到這句話?!?p> “西山有一個傳說,情侶一起去爬一定會分手?!泵鲏粽麄€人都縮在了椅子里,雙手環(huán)過小腿把下巴搭在膝蓋上。
南夕沒有接話,只靜靜地做好一個傾聽者。
“我倆以前因?yàn)檫@個傳說從來都不敢一起去爬,上次他回來我想著我們好歹是十年的感情,就算是傳說應(yīng)該也奈何不了什么,沒想到……”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說到最后甚至帶了些說不清是自嘲還是感傷的語氣。
南夕嘆了口氣,開了瓶啤酒往她手里碰了一下,“喝吧,既然清醒的狀態(tài)下不知道該怎么做,就問問醉了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p> 明夢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抬手吹了瓶。
理性總告訴我們什么才是最優(yōu)解,可有些事情卻不需要那個最優(yōu)解,從心而選方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