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寒假發(fā)完那些話就沒再聯(lián)系過她們,直到三月份要過生日時我給她發(fā)消息,才發(fā)現(xiàn)所有社交平臺我都被刪了,并且當(dāng)時一直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明明那么看重的朋友刪掉所有聯(lián)系方式。”
許易航抿了口茶,他說的內(nèi)容與南夕相差無幾,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那你現(xiàn)在明白她為什么刪你了?”關(guān)梓瑤問了一句,說了這么多他倆的情緒都已平復(fù)下來,此刻更像是兄弟好友一般討論著感情的事。
許易航?jīng)]說話也沒給她什么反應(yīng),只靜靜的看著眼前的茶杯,熱氣似乎朦朧了視線,讓他仿佛再次看見了在客棧前臺登記信息時的南夕。
一眼十年,望斷終身。
南夕想起自己和晏揚聊起許易航時的說的事,他當(dāng)初知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呢?
許易航呼了口氣,抬起茶杯仰頭飲盡,卻遲遲沒有放下手。
關(guān)梓瑤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吃起菜來。
在那些年最青澀最美好的年歲里,一切的笑與痛都那么的清晰,可光陰似箭,如今提起便只剩下滿堂唏噓。
許易航突然想明白了南夕刪他的原因,比起氣憤于當(dāng)初被莫名其妙刪掉的事情,更難受的大概是自己從未正面過她的感情。
無關(guān)喜不喜歡,但不該以她不會離開自己的理由平白耽誤了這么多年。
“明天想去哪玩?”
客棧里悵惘的氣氛被這一句話一掃而空,眼眶微紅的南夕手杵在桌上,傻兮兮的笑著看宋玳,“小玳姐帶我去哪玩,我就去哪?!?p> “傻丫頭,不怕我把你賣了?”宋玳無奈,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
“不怕!”南夕驕傲的喊了一聲,“小玳姐就算要把我賣了也一定會替我找個好人家!”
“哈哈哈哈哈哈?!?p> 院子里回蕩著夫婦倆的笑聲,而南夕只傻愣愣的笑著看他們。
若是沒有這點信任,她怎敢千里而來?
許易航和關(guān)梓瑤聊了許久,回來時只剩門前的燈籠透著昏黃的光。
“回來了?”唐正卿迷迷糊糊的給他們開了門。
“是,不好意思啊老板?!?p> “沒事沒事,早點休息吧,做個好夢?!碧普鋽[著手打著哈欠關(guān)門上鎖。
上樓后許易航錯開關(guān)梓瑤兩步落在后面,停在一間客房前發(fā)呆。
“干嘛呢?這間?!标P(guān)梓瑤開門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只覺得他大概是剛剛茶喝得太多昏了頭。
“哦?!痹S易航應(yīng)了聲走回房間。
也許是因為出了門沒有掛念,也許是因為吃飯時喝了太多壺荔枝酒,也許是因為這家客棧是宋玳的,也許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
南夕總算睡了一個沒有如電影鏡頭般一幕幕過的覺。
而晏揚在看見柏初雪的那一刻起便沒了好臉色,段關(guān)跟在他身邊都提著十二分的精神,生怕稍有不慎就被老大殺雞儆猴。
“琴姐,我怎么感覺不大對勁?。俊?p> 繆琴看著在晏揚身后三步遠(yuǎn)的柏初雪,嘴巴微動,什么都沒說出口卻又像千言萬語都已經(jīng)砸了過去。
“今天都提著點精神?!彼蛏磉叺男」媚飩兘淮?。
“好嘞?!?p> 晏揚冷著臉做完檢查回到駕駛室,段關(guān)一見他便立馬收了笑容藏起手機。
“老大?!?p> “嗯?!?p> 坐在氣場強大但氣壓極低的人身邊簡直是種折磨,段關(guān)忍不住抖著腿,悄悄摸出手機看了看。
“她怎么會在我們組?”不一會兒晏揚突然開口問道。
“啊?”正回消息的段關(guān)被嚇得一機靈,差點手機就掉了下去。
“算了,你也不知道?!标虛P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轉(zhuǎn)回視線。
“我,我好像還真知道?!倍侮P(guān)小聲的嘟囔道,他平日里本身對八卦就挺敏感的,更何況是老大前女友回歸這種驚天大事。
“什么?”晏揚沒聽清他說了啥,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誰知段關(guān)立刻坐直了身子開始匯報工作般說了起來。
“聽說她回來提的第一個要求就是進咱們組?!?p> “跟誰提的?”
段關(guān)猛烈搖頭。
“靠!”晏揚低聲罵了句,恨不能立馬把人丟下去。
“咚咚咚?!?p> 晏揚和段關(guān)轉(zhuǎn)頭看去,見是繆琴便開了門。
“給,咖啡?!?p> “謝謝?!?p> “謝謝琴姐?!?p> “客氣?!?p> 繆琴正要關(guān)門,卻又被晏揚喊住。
“怎么了?”
晏揚起身看向機艙方向,柏初雪一直都是在頭等艙的人,因此此刻一眼就能看見她正幫旅客放置行李。
繆琴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正想調(diào)笑一兩句時卻又聽到他說:“算了,沒事?!?p> 飛機沖破云層時,晏揚煩亂的心境總算平靜了許多。
段關(guān)感受著老大的氣場變化,看著燦爛的陽光終于松了口氣。
“老大,你這么不想見到她啊?”
“你前女友要和她一樣,你想見嗎?”晏揚目視前方問道。
“可你倆好歹也那么多年了呀?!?p> “就是因為那么多年,那么多年她都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p> 這話段關(guān)卻不知該怎么接了,轉(zhuǎn)頭看了晏揚一眼便懂事的閉上嘴。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在外人看來或許不怎么樣的事情,對當(dāng)事人來說卻可能是剜心挖肺之痛。
一直到目的地時,晏揚除了必要的對話外再沒有開過口,就連下機也是等柏初雪好不容易磨蹭著離開了才出的機艙。
繆琴和段關(guān)等在門口,其他人都先離開了。
“走吧。”繆琴歪了歪頭,抬腳往前走去。
“他們呢?”
“放心吧,公眾場合都是很識趣的?!?p> 不能專門等在出口八卦老大,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
而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去挑戰(zhàn)晏揚的耐心,是柏初雪極為清楚的事情。
“好好休息吧?!笨娗僬驹陂T口叮囑道。
“琴姐放心吧,”晏揚已經(jīng)點頭進了房間,段關(guān)靠著門湊過去小聲道:“我會照顧好老大的?!?p> 繆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房間里低頭玩著手機的晏揚。
手機上,沒有一條新的消息和南夕相關(guān),就連日常新品的圖透都看不見了。
出差出到失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