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城的城主寒幽云,有一粒金丹,如果你能將它弄來,這本修煉功法就是你的了。”
說著,白姑神情變得惆悵。
寒幽云!
裴沅震驚,寒幽云的東西怎么能說搞到就搞到,況且還是一粒金丹。
“金丹對白姑很重要嗎?”
裴沅發(fā)現(xiàn)了白姑的憂郁,說話聲音很低。
白姑嘆了一口氣,說道:“金丹是我一位朋友化作,一年前,寒幽云到此山掃蕩,在重重圍剿下,白希沒能逃脫,最后被寒幽云......”
說著說著,白姑淚從面下。
裴沅看著此般白姑,心存同情,安慰道:“還望白姑節(jié)哀順變,只是......”
他欲言又止。
白姑明白裴沅的意思,修為如此低的人怎么可能從寒幽云手中取得金丹?
她搖了搖頭,是自己執(zhí)念太深。
突然,裴沅似乎意識到什么,趕忙說道:“白姑,裴沅先行離去,有緣再會?!?p> 他都離開學府半個多時辰了,姜塵良那邊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狀況。
白姑沒有挽留,兩人作揖后離開。
裴沅坐在黑驥錦鯉身上,一跌一宕的沿著山路折回伊道學府。
盡管是在崎嶇的路段,黑驥錦鯉依然能夠穩(wěn)步向前,暢通無阻。
馬蹄聲在山間蕩漾,遮蓋夜間蕭瑟,裴沅感慨,萬物生息,日夜循環(huán),希冀著相,白姑亦此,萬物亦此。
“什么聲音!”
姜塵良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時辰怎會有馬蹄聲?
此時,他還在乾氳境地中修煉,裴沅也不在身邊,他知道學府后山常有精怪出沒,沒準就被他碰上。
聲音逐漸接近,讓心慌的姜塵良更加緊張。
裴沅騎著黑驥錦鯉來到墻邊,他拍了拍黑驥錦鯉的胸脯,隨后,它便沿著前邊走向正門,既然它有辦法出來,就有辦法回去。
越過墻體,裴沅回到學院內(nèi)。
看到裴沅,姜塵良長舒了一口氣,同時將額頭上的汗擦掉。
“怕了?”裴沅笑著說道,他看著姜塵良的樣子,就知道他剛經(jīng)歷一場驚心動魄的‘斗爭’。
“這里太熱......”
姜塵良吞吞吐吐的說道。
他在乾氳境地待了有半個時辰,身體發(fā)熱倒是正常,但是絕大原因還是剛才的惶恐。
裴沅冷笑,道:“你的蟲子應(yīng)該吃飽了,咱們盡快離開這里吧?!?p> 此時已經(jīng)是戌時末段,學府中的學生都已經(jīng)入睡,唯獨乾氳境地這邊還有光亮。
姜塵良早就等候多時,在乾氳境地這半個多時辰讓他氣血充沛,整個人神清氣爽,就等裴沅回來,他們就離開。
起身瞬間,姜塵良兩腿發(fā)軟,仿佛脫離自己身體一般,這和他的感覺完全不同,按理說他應(yīng)該全身舒爽,可為何自己卻有所不適?
緊接著,他頭暈?zāi)垦#麄€身體竟癱倒在地。
“快出來!”
裴沅大吼道,他明白姜塵良是在乾氳境地待的時間太長,靈力過多導致氣血攻心。
姜塵良皺著眉頭,痛苦的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啊,我動不了!”
“幻影雙蟲,你快點吸靈力,要不我就栽在這里了!”
乾氳境地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倘若幻影雙蟲不再吸收靈力,按照姜塵良的修為,他根本就不能在里面存活。
裴沅想要上前把姜塵良拉出來,奈何結(jié)界直接將他彈飛。
“你快用破界符把結(jié)界解除!”
他扯著嗓子大喊,要是再不抓緊時間,姜塵良可能真的要出事。
只是姜塵良四肢發(fā)軟,使得他行動受阻,緩緩的將破界符從腰間拿出,卻無法使用元氣將破界符傳入結(jié)界之上。
裴沅只能干著急,他想要去藥堂找藥古淵幫忙,但是這一來一回,估計回來的時候姜塵良已經(jīng)沒氣了。
“道天!”裴沅大喊。
片刻,一道黑影浮現(xiàn)在兩人的眼前。
“這不是好漢嗎......”
姜塵良吃力的說著。
道天頭上的斗笠沒有摘下,手持天道列神劍,尤為霸氣。
“道天,你能把結(jié)界解除嗎?”
裴沅指著乾氳境地周圍的光墻,說道。
道天點了點頭,黑紗將他的整張臉遮住,看不見面紗之后的容貌。
他稍事醞釀,身體周圍散發(fā)出一股強勁的壓力,卯足力氣沖著結(jié)界撞去。
撲通!
應(yīng)聲倒地,道天被結(jié)界彈開十丈遠。
“沒事吧,道天?!?p> 裴沅大聲喊道,就連如此強勁的沖力都沒有把結(jié)界破除,他不由得為姜塵良捏一把汗。
看到道天破界失敗,姜塵良嘆了一口氣,他今天真要交代這里了!
絲毫沒有喘息,道天站起身,剛才的撞擊似乎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他緊握天道列神劍,騰空而起,在空中揮舞著劍刃,瞬間,幾道劍氣在空中懸停。
雙手持劍,天道列神劍由上而下劃出一道把尺寸的劍氣,與之前的劍氣匯聚在一起,猶如一天吞日的長龍,盤旋在半空之上,怒吼一聲朝著結(jié)界咬去。
嘭!
劍氣與結(jié)界相撞發(fā)出巨大聲響,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震動,黑風呼過,電閃雷鳴,也只是持續(xù)了幾秒鐘。
讓裴沅吃驚的是,結(jié)界竟然完好無損!
就連天道列神劍此般法器都不能破除結(jié)界,裴沅看向道天,道天也手足無措。
此結(jié)界是黎道歌,藥古淵和楚巴喬聯(lián)手設(shè)下的,三位渾厚的修為讓乾氳境地的結(jié)界保存了二十年之久,依舊發(fā)揮著它的功效。
這時的姜塵良已經(jīng)承受不住靈力的壓迫,臉色變得蒼白,整個身體開始抽搐。
“塵良!”
裴沅急的直跺腳,最凄慘的事情莫不是明知結(jié)果,卻束手無策。
呼~
天無絕人之路,一陣夜風襲來,將姜塵良手中的破界符吹往結(jié)界處。
破界符接觸結(jié)界,金光似火,把整個光墻破除。
裴沅長舒一口氣,朝著姜塵良大喊:“結(jié)界破除,快點出來!”
姜塵良也想出去,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癱軟的他就是連一步的距離都無法移動。
二胡沒說,道天直接沖入乾氳境地,可剛走進去,他就承受不住其中壓力,踉蹌的跌了出來。
乾氳境地乃是靈力勝地,道天是陰兵散發(fā)的是陰氣,二者相斥,不能共存。
望見道天無法進入其中,裴沅直接沖了進去,刻不容緩,倘若耽擱了一點時間,姜塵良的身體就可能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但是乾氳境地好歹也是禁地,怎能說想進就進?
禁地內(nèi)的氣壓讓裴沅喘不過氣,同時全身的血脈經(jīng)絡(luò)猶如針扎般刺痛。
“這就是靈力嗎?”
強忍著疼痛,裴沅來到姜塵良的身旁,此時的姜塵良全身冰涼,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握住姜塵良冰涼的手腕,用力的將他往外拖。
身處境地,裴沅的力量仿佛棉花一樣松散,盡管他使出全力,也只是勉強能拖動。
不僅如此,裴沅身體的不適愈演愈烈,仿佛血管隨時都要爆開。
咬緊牙關(guān),裴沅顧不上自己身體的脹痛,雙腳穩(wěn)穩(wěn)駐地,一點一點把姜塵良往外拖。
道天看著裴沅痛苦的表情,無可奈何,只能在境地外等候。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裴沅的堅持下,兩人算是成功脫離了乾氳境地的范圍。
“你沒事吧。”
裴沅忍著疼痛問道。
離開境地的姜塵良,身體已經(jīng)恢復正常,現(xiàn)在他倒是擔心起了裴沅:“我是沒事,你又沒有大礙?”
說著,姜塵良便把破界符取下,防止境地擴散出來的靈力,對兩人造成二次創(chuàng)傷。
噗~
轉(zhuǎn)眼間,鮮血從裴沅的口中吐出,瞬間就把地面浸濕。
“裴兄!”
看著裴沅的狀況,姜塵良嚇了一跳。裴沅和他不同,即便是在乾氳境地的重壓下,他有靈元承受靈力,但是進入裴沅身體的靈力沒有靈元分擔,全部進入血脈之中,必然會受到重創(chuàng)。
裴沅將嘴里的血咽進肚子里,說道:“早知道就不管你這個家伙了!”
姜塵良啼笑皆非,緊握著裴沅的手腕,將靈氣注入裴沅的體內(nèi),但是,不見裴沅的狀況好轉(zhuǎn)。
“騰”的一聲,道天消失不見。
姜塵良左右看了一圈,道:“你的好漢朋友也棄你不顧了!”
裴沅苦笑。
這時,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藥老師!”
藥古淵和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女子急忙的往乾氳境地趕,后面還跟隨著烈陽曉曉和慕容歆。
剛才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學府,他們幾人聽到動靜,立馬往乾氳境地趕來。
藥古淵看著地上的裴沅,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有隱瞞,姜塵良把剛才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藥古淵。
“你個死老頭子,也不告訴孩子不能再乾氳境地待太久,這可好了吧,釀成大錯了吧!”
楚巴喬責怪道。她四十歲的年紀,依舊保持著尊容,難得可貴。但是一般都不見她走出書閣,剛才的動靜過大,才驚動了她。
藥古淵撓了撓頭,找不出什么話來應(yīng)對。
姜塵良的情況最多在乾氳境地修煉半個時辰,但是他模模糊糊的在里面待了快一個時辰,身體自然承受不住。
但是裴沅沒有靈元,進入境地里相當于自盡生命。
藥古淵拿出一粒藥丸,喂進裴沅的嘴里,隨后雙腿盤底,手掌緊貼裴沅的后背,給他治療。
“好一些了嗎?”
藥古淵輕聲問道。
噗!
還沒來得及回答,裴沅再吐一口鮮血,隨后暈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