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村,位于北疆西北部,不在戰(zhàn)場條線上,但是為了糧草供應,估計也少不了折騰。
前面幾個村子破敗沒有人煙,倒是這個村子,有火光。
我牽著馬走了進去,靜謐的街道,刮來一陣陣風,我只感覺后背有些發(fā)麻。
遠處客棧燈籠在風中飄搖著,新羅客棧幾個大字在燈籠照射下,顯得格外清晰。
我剛到了門口,那小二就熱情上前招呼著我?!翱凸?,打尖還是住店?”
這熱情讓我有點不習慣,沒等我說話,他已經(jīng)將我的馬拴在了旁邊的馬廄里,還好心勸我,
“客官,一看你就是遠道而來,天黑了不如住在這里,過了這個村子,還得走上半天才能到下個村子呢?”
“好吧,那我就住店吧?!蔽冶緛硪膊淮蛩阙s路,聽小二這么一說,我更要住下來。
我掃視了下客棧,沒有什么奇怪之處,客棧內(nèi)還坐了三五個人,就是看臉色都不好的樣子,許是都是被戰(zhàn)爭摧殘的。
為了避免麻煩,我路上就換成北疆的服飾,畢竟要是突然來了一兩個愛國人才,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估摸著要被剁了。
“客官,看你這人生地不熟,是來投奔親戚的,還是來找人的?”
小二知道還挺多的,我連忙將懷里畫像拿了出來,“我是來尋人,你可是有見過他?”
小二端詳了下,皺著眉,“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边@話說了也跟沒說,我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將畫像收了起來。
“小二,酒怎么還不上?”突然有個酒杯扔了過來,就砸到我腳邊,碎片直接碎的到處都是,我的褲腳也被劃壞了一點。
我朝著他看了過去,我看他也盯著我,小二擋住了視線,我下意識皺了皺眉。
此人頭都埋在亂糟糟頭發(fā)里,一身破衣爛衫的,倒像是逃荒的人。但是剛才那眼里都是殺意,這個人不簡單。
小二直接被他蹬了一腳,我看到小二臉上陰怒之色,再抬眼又是滿臉笑容。
小二朝著我走來,滿臉歉意跟我說道,“客官真對不起啊!掌柜的睡了,這里就我一個了,這是您的鑰匙,樓上地字號房還空著?你看你是吃過上去,還是在房間吃?”
“我還是待在房間里吃吧!麻煩再準備點熱水,我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fā)!”
“好咧,您稍作休息,等會小的給你送過去?!?p> 我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這個夠嗎?”
“夠夠,絕對夠,你慢走!”小二看到銀子都放光了。
我上樓的功夫,我感覺被人盯著,背后陣陣發(fā)涼。
我上了樓,正瞧見角落里那個披頭散發(fā)的人也露出的那雙眼睛看向我,嘴角的那抹笑意更加滲人。
我進了房間,就關上門,房間還挺趕緊,我將行囊放好,想到剛才小二的神情,我看了我為數(shù)不多銀兩,趕緊貼身放著,誰知道這里是不是黑店。
不一會兒,小二就給我送了酒菜,洗澡水給送了過來,看著桌上大魚大肉的,看的我還挺饞的,說起來,在兵營的日子都沒有吃過幾回肉,但現(xiàn)在我估計也吃不了,我這大病初愈的,還不能吃些油膩的食物。
“客官,你吃好,喝好,有什么事情就叫我?!?p> “你也要吃點嗎?”我見小二不走,還一直盯著我,拿著筷子的手都停下了。
小二連忙搖了搖頭,“那您慢用?!?p> 小二帶上門的瞬間,一雙眸子還盯著我,門關上了,我就準備開吃了,菜剛進嘴,就感覺有股怪味,我還是吃不下去,就拿了個包子,順便想看看什么陷。
這一掰開,給我惡心的,直接把昨天吃的飯都吐出來了。怎么還有個眼睛珠子?這還真是個黑店。,也不知道飯菜里有沒有蒙汗藥,反正我是不吃了。
看來夜里他們肯定會動手,我看了看他們準備水,胡亂洗了一把,順便將這些菜都倒在桶里面,我將門留了個縫,遠遠的看到留下小二,盯著我這個房間。
我將被褥準備好,這房間更是沒有個窗戶,現(xiàn)在打我肯定是打不了,我這太慘了,我轉(zhuǎn)了一圈,注意到了房梁,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方法,只得在上面湊合一夜了。
我這輕功還是有的,上個屋頂不算難事。我依靠在房梁上,抱著我的包裹,讓房梁給我遮著點,順手將蠟燭給滅了。
夜晚,果然有人闖進了我的屋子里,本來都快睡著的我,直接被刀給亮了眼,他們拿著火燭,看了眼桌上的飯菜,互相點了點頭,就對著我的被褥一頓亂砍,還真是殘暴啊。
半點都沒有血濺出來,掀開被褥卻發(fā)現(xiàn)我不在,暗戳戳的罵了我?guī)拙洌€互相責怪,最后連門都不關就走
睡在屋頂上,我渾身都不舒服,時不時還有冷風吹進來,我真是又困又餓又冷,我這身子本來就虛,真是越發(fā)無力。
我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耳邊還傳來廝殺的聲音,我好像夢回到了戰(zhàn)場,我想到了江流空,想到了宸王,想到了利箭插入肩膀鈍痛,想到毒素遍布全身的撕心裂肺。
我從屋頂上掉了下來,摔的那個結(jié)實,想到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又讓我心驚肉跳,就沒有個安全地方,趁著沒人,我先偷偷的離開吧。
剛出來就碰到小二蹲在門口,給我嚇一跳,實在不行就求饒吧,卻發(fā)現(xiàn)空氣的味道有點不對勁,是血腥味,還有股臭味,我蹲下身子探了小二的鼻息,竟然已經(jīng)死了。而且身上還長著奇怪膿包?
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下了樓梯,又在客棧了轉(zhuǎn)了一圈,我發(fā)現(xiàn),這客棧所有人都死掉了,而且身上都開始散發(fā)臭味,倒是沒有看到昨天披頭散發(fā)要酒,尋思不會是他殺的吧。
我這還沒有出客棧,從門口伸出一只手把我給拽住了,就是那要酒的家伙,“不要走!”
這是非之地,要是以前我可能會拔刀相助,現(xiàn)在我還需要人救的,而且這人都快把我惡心壞了,藏在頭發(fā)下全都是膿瘡,眼睛都看不見了。
這一看就像是中毒了,還好昨晚我沒有吃這家的菜,我這還沒有開門,就聽到外面有人聲音,我剛準備喊人,卻頓感不妙。
他們好像是在搜人,我看了地上那家伙,地上血都要暈倒我這里了,我甩了甩腳,發(fā)現(xiàn)這家伙勁還挺大,小命要緊,真是對不起了,我只得對著他踹了他好幾腳,他吃痛的放開了我,但是我的腳上都被抓出了血痕。
我這前腳剛躲開,后腳有人踢門就進來了,我透著酒架的縫隙,發(fā)現(xiàn)他們臉上還蒙著布,那地上人還要去身手,那幾個人直接把他的手給割掉了,慘烈的叫聲在客?;厥?,旁邊那人嫌吵,直接從后背補上一刀。
“小心點,你要是被他碰到,兄弟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旁邊人將他拉開,血濺在地上。
“再搜搜,看看有沒有漏網(wǎng)之魚,這瘟疫猛如虎,可不能讓他出了新羅村?!?p> 瘟疫?我聽得頭直冒汗,左右不知道去哪里,就看到哪里有個蓋著的井,我拉著打水繩子就下了去,我都準備憋氣了,發(fā)現(xiàn)是口枯井。
“里面好像還有活口?”
我聽到他們翻東西的聲音,突然我看到有個人把頭伸了進來,許是我在暗處他沒有看見我,我就聽到他說道,“這井深不見底,會不會有人藏在里面?”
他這么說,把我給嚇得,緊接著一個巨大的石頭就砸了下來,還好我身嬌體弱,石頭擦著我落在了井底,發(fā)出劇烈聲響,“看來沒有人在啊?!?p> “你就腦子想法還挺多,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我看廚房和賬本,沒想到這家還是黑店,死了倒是不足惜,要不是他們亂吃東西,興許這瘟疫還不會出現(xiàn)了?!?p> “現(xiàn)在瘟疫止不住,老是這樣殺,也不是辦法,要不在后山讓他們挖個坑,給自己埋了吧?!?p> “虧你想的出來,要是污染土壤水源,我們不是白干了,還有這個井,看起來就陰風陣陣,許是死了不少人在里面,你們兩個,去把這個井給封了吧?!?p> 完了,我看到井口最后一絲亮光消失,我尋思我該不是要死在這里吧。等他們離開,我費了好大的勁,愣是沒有推開井蓋,上面肯定被壓了石頭。
哎,要是我沒有中毒,這玩意能難道我?真是天要絕我。
我坐在井內(nèi)正是又餓又累又冷,如此艱難的生存條件內(nèi),竟然還有老鼠,關鍵他竟然在啃食我的傷口,我發(fā)現(xiàn)我的傷口都開始化膿了,這不得爛全身,我甩開老鼠,就看到老鼠順著井的縫隙鉆進去了。
這井內(nèi)墻壁有苔蘚,我還真弄不了,突然想到身上還有個箭頭,這箭頭就是當時射中我的箭頭,拿著銀子就對著石頭砸了起來。
給我手都砸紅了。
好在搞了一塊出來,我用布包起來,開始鑿井口的墻壁,還真給我鑿出了個洞,我搬開礙事的磚塊,拱進去了,發(fā)現(xiàn)竟然是垃圾場、
地上都是骨頭,而且什么骨頭都有,不過倒是不怎么臭,就是有點腥味,肉都被剃干凈了,沒得吃了,老鼠才會找到我吧。
沒想到這客棧這殺人越活地方,竟然通往后山,而且就這我走過地方,分明也有人走過,許是那個剔骨刀的師父也跑了出來。
說巧還真是挺巧,我剛出來。就看到那師父盯著我,他的手直接就摸到了他身后的刀,就他殺人無數(shù),他鐵定不會放過我,更何況他看到了我腿上的傷了、
雙目交接的一瞬間,他就朝著我攻擊過來,我這剛從山洞出來,差點就又回去了,我將手中的包裹砸在他的臉上,這準頭還是有點,就是力氣不行了。
但好歹擋過了一擊,他搖了搖頭,甩了甩手上的刀,看來是要動真格了,我體力遠不如以前,再加上我那么久沒吃沒喝,還挖墻鉆地道,搞了那么大的動作,他追上我意識遲早的事情。
我輕功快,直接上了樹,他直接砍樹,對我緊追不舍,我上氣不接下氣,再我再次爬到一棵樹,我叫停了他,“停停停,我說這位壯士,你為何要是殺我?我們今天應該第一次見面吧。”
這話倒是把那剔骨刀師傅問愣住了,但過一會兒他非常嚴肅的說道,“見過我的人都得死?”
這是什么發(fā)言?我直接有些無語了,指著腿上膿包說道,“這位壯士,你看我都感染瘟疫了,你就算不殺我,我也會死,如果你再逼我,我就要拉你同歸于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