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窮途末路
說不觸動當然是假的。
就目前謝辭的發(fā)展態(tài)勢而言,他走到行業(yè)巔峰僅僅只是時間問題,盡管年琳瑯不想承認,但也必須要說——目前的浩瀚確實是高攀了他。
他完全有更好的平臺、更好的去處。
但是他放棄了。
在他獲獎后的第一時間,他選擇跟浩瀚簽訂了十年合約,更是沒有提出任何的附加條件作為補充。
年琳瑯深吸了一口氣,在落款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你合同的基礎上,我會根據(jù)你當前身價,將剩余未體現(xiàn)的金錢部分以浩瀚原始股為轉(zhuǎn)化,贈送至你的名下?!?p> 年琳瑯給出了自己最大的誠心。
眼看著謝辭想要推脫拒絕,年琳瑯當即打斷了他,“你是不相信這些原始股有升值空間?”
一句反問當即讓謝辭啞然,他只得無奈應下,將這件事處理完,謝辭離開年琳瑯的辦公室,年琳瑯還沒有來得及休息一會兒,陳鋒華就跟著走了進來,“倒是沒有看錯他?!?p> 年琳瑯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想來他與謝辭說得那些旁敲側(cè)擊也不是無意,盡管自己當初說了信任謝辭,但是陳鋒華還是去透了個底。
陳鋒華看出了年琳瑯眼里未盡的意思,他笑著擺了擺手,“我估計還有幾個月我就要歸隊,在走之前,總是想要替你再做些事情的?!?p> 他話音落下,年琳瑯的心里的郁氣頓時一掃而空,“什么歸隊?”
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你事情都解決了?”
陳鋒華點頭,“昨晚抓到了一條支線,帶出了陸先惠的人脈,如果順利的話,或許能夠提出抓捕?!?p> 這樣的進度委實讓年琳瑯有些詫異,“你確定跟她有關系嗎?”
“八九不離十?!标愪h華在年琳瑯的對面坐下,“你想想,要不是以為這一條線,她怎么可能在你家秦總的眼皮子底下,為他那親生兒子謀劃這么多年。”
“腳下的路啊,都是要拿錢鋪設出來的!”
“當年秦董昏睡的時候,可沒有給她這個半路妻子留下過任何?!?p> 年琳瑯感慨的長嘆了一聲,這才想起秦以寒與秦以陌之間的斗爭,這些天她忙于處理浩瀚,甚至都沒來得及打聽秦氏的情況。
陳鋒華看著對面的年琳瑯一時無言,頓了頓,他倒是提前開了口,“是想問你家秦總?”
年琳瑯詫異的抬了抬眉,“你清楚?”
陳鋒華點頭,“按例查了查?!?p> “他大概沒有跟你說過,前幾天,魏厲往秦以陌的帳頭打了一筆資金,彼時秦以寒的情況并不是太好?!?p> 年琳瑯不禁提了一口氣,“什么時候的事情?”
陳鋒華想了想,“就那陣子浩瀚頻繁出事的時候?!彼D了頓,而后補充,“估計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有跟你提過?!?p> 年琳瑯是真不知道。
他給自己的狀態(tài)隨時都是一派淡然自若,那段時間甚至還寬慰自己來著?年琳瑯暗惱自己對秦以寒的關注太少,但隨即又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后續(xù),“半個多月過去了,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畢竟就她現(xiàn)在看秦以寒的狀態(tài),也不像是為了工作的事情焦頭爛額。
陳鋒華點頭,“你這老公,恐怕比我了解到的,家底更為雄厚?!?p> “非但是魏厲撤資,據(jù)說,還是唐賢君親自將人直接召回的M國?!?p> 若僅僅只是一個秦氏,哪里能夠勞得唐賢君如此大費周章。
年琳瑯聞言更加驚訝,“魏厲現(xiàn)在不在海城?”
陳鋒華點頭,“我猜測,在秦以陌徹底倒臺之前,魏厲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彼f著,又想到了么補充,“我想,陸先惠之所以會這個時候露出馬腳,可能就跟秦以陌當下的情況離不開干系,他應該已經(jīng)被你家秦總,逼到窮途末路了?!?p>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這兩天就要開始清算?!?p> 就是陳鋒華離開辦公室,年琳瑯腦子里翻來覆去的還是他這么一些話,也不知道是怎地,一顆心總覺得是七上八下,得不到一個安穩(wěn)。
“年總?!?p> 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敲響,這次來的人是杜鵑,她站在門口沖年琳瑯笑了笑,然后將身后的快遞員露了出來,“年總,這里有一份快遞需要您親自簽收一下?!?p> 一個半人高的箱子。
年琳瑯皺了皺眉,然后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哪里送來的?”
杜鵑引著快遞員走了進來,同時反身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年琳瑯這會兒注意力都放在那箱子上,自然是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幾步走到那箱子邊,而后聽到了杜鵑的回話,“備注是秦氏。”
秦以寒?
年琳瑯眼底閃過了一抹興味,正準備上前去揭開盒子,但眼角卻瞟到了快遞員的手,要怎么形容呢——干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
這絕非是一個快遞員該有的樣子。
電火石光之間,她陡然想起,自己在何時瞧見過——秦氏的員工餐廳。
當時這個人,曾給自己刷卡買過一餐。
他是秦以陌!
年琳瑯當即后退,正準備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叫人,哪里想到,下一刻,杜鵑已經(jīng)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她腰間抵上的,是一把冰涼刺骨。
那觸感她可真是太熟悉了。
她沉著臉回頭,再看杜鵑,只覺得她陌生非常,“你一直都是秦以陌的人?”
杜鵑沒有開口,秦以陌卻是接過了話頭,“嫂子,這恐怕不是個適合話家常的地方,咱們,一會兒再好好聊?”
年琳瑯皺眉,當即一個側(cè)身躲過了杜鵑的鉗制,正是一個翻身準備躍出兩人的包圍時,但彼時肚子卻一陣抽痛,慢了一拍——也就是這一個停滯,秦以陌那塊白帕就捂上了她的唇鼻。
她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剛剛的不安在這一刻全部落在了實處,她從秦以寒的口中了解過秦以陌的為人,他絕非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即便是窮途末路,他也拉一個人陪他共赴黃泉。
顯然,這個人,他選中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