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箋把人放在收拾好的客房床上,頎長勁瘦的身材看似沉了些,其實(shí)并沒有多少重量,她背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謝輒緊閉的眼睛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泛著森冷的涼意。她沒有多看,只以為是晚上又睡不好了,畢竟之前那晚他的睡眠質(zhì)量就并不好。
秦箋伸手覆上他的額際,擔(dān)心驚醒他,動作放得又輕又緩。淡金色的氣流悄悄注入,在額前調(diào)皮地打了個轉(zhuǎn),慢慢歸于沉寂。
她不禁彎了彎嘴角,似乎是覺得有那么點(diǎn)兒可笑。平日里殺人放血用的靈力居然用來給人調(diào)理睡眠,也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不是做過這樣的事,她抬手間十分自然。方才剛注意到他眼底,手已經(jīng)主動覆蓋上去了。
睡著的他看起來有些許拒人千里的冷意,卻不排斥她的靠近,反而剛碰上便黏糊糊地纏上來,嘴里還嚶嚀了兩聲。
正巧這時院里傳出動靜,秦箋怕他被吵醒,輕輕拍打后背哄著:“沒事昂,不響不響......”
“你繼續(xù)睡,我去看一下就來。”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謝輒很受用,放開摟著她胳膊的手,翻了個身像是安心睡去。只不過在秦箋踏出房門之際,復(fù)又睜開了雙眸,眼底一片清明。
那邊秦箋剛走到門口,連院門都沒打開就聽見“篤篤篤”的敲門聲,聲音里染著幾分喜色。
“秦姐姐,秦姐姐你在家嗎?”
秦箋第一次對一個聲音莫名的討厭,喊得這么大聲,是怕吵不醒別人嗎?
“不在,你趕緊走?!?p> 外面那人許是認(rèn)出她的聲音,更是激動了幾分?!扒亟憬?,我長姐的病癥好轉(zhuǎn)了不少,傍晚都能自己下床走動了。母親特意讓我再來向你道謝?!?p> 秦箋嗤了一聲。天都暗下來了,讓他一個男子來道謝,賈老板怎么也不至于做事這么沒有條理章法,怕是他自己來的......
賈昣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可揭了。
秦箋沒有為難他的打算,她同他頂了天不過是泛泛之交,如今再放他進(jìn)來怕是又要讓他多想。秦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感情方面的事更甚,謝輒已經(jīng)是個例外,再不可能有別人了。
況且,若是謝輒醒來看到人又要瞎吃醋,她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讓他難受呢。
她也想明白了,他沒有安全感,她要做人妻主的就應(yīng)當(dāng)盡力給足他安全感。
“該收的診金我一分不落已經(jīng)收過了,不需要多余的謝禮,你趕緊回去吧,再耽擱下去天都黑了。”她可不想再攬個送他回去的活兒。
麻煩。
賈昣還以為秦箋是在關(guān)心他,愈發(fā)來勁:“沒關(guān)系的,我?guī)Я诵∈虂淼模麄兊仍诼房谀?。還有......其實(shí)這份禮是我為你準(zhǔn)備的,我知道我不該自己跑來,只是......只是我真的想見見秦姐姐?!?p> “秦姐姐不邀我進(jìn)去坐坐嗎?”
秦箋想也沒想,冷聲拒絕:“不了,對名聲不好?!?p> 賈昣又是一陣嬌羞:“名聲什么的,昣兒不怕的,昣兒愿意......”
話還沒說完,被秦箋不耐煩地打斷:“我是說我的名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