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箋不知道的是,她在這群正當(dāng)年歲的小倌兒眼里可不只是肉包子這么簡單。她是來為人贖身的,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贖回去是要干什么,但是跟在這樣一個容貌昳麗的小姐身邊,便是做個通房小侍也是好的呀。
“小姐,就是這里了。我先進(jìn)去找爹爹說一聲,您在這稍等片刻。”小倌兒跟秦箋行了一禮就進(jìn)門去了,把邊上的虞嵐當(dāng)成了空氣一般。
她看著秦箋黑到一個程度的臉色,打趣道:“秦妹的魅力真不是一般的大哈,要不要考慮帶一個回去做通房?”
又好奇道:“不知道秦妹娶夫了沒有?!?p> “快了?!鼻毓{想到那位謝小公子,臉色微微柔軟下來,“等攢下些家底,就去娶他?!?p> 幾句話的工夫,那個小倌兒便出來將她們請進(jìn)去,說是爹爹那邊已經(jīng)提前知會過了。
虞嵐暗暗向她使眼色,長得好看就是好啊,到處都有小男子獻(xiàn)殷勤。
秦箋徑直走進(jìn)去,屋里沒有想象中的臟亂差,但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地上癱著個傷痕累累的男子,看起來年紀(jì)不大,身上明顯是被鞭子抽出來的痕跡一道一道遍布全身,不住地往外滲血。另一邊還跪著幾個,身上倒沒有傷,但精神也不太好,眼睛看起來都哭腫了。
老鴇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是你們要買清倌兒?”
“我們這兒會唱曲兒的價可高啊。”
秦箋知道他這是準(zhǔn)備獅子大開口了。
神色未動,頗有些遺憾地嘆了一聲:“本來也是看重錦瑟軒的名氣才選了你家,沒想到居然傷成這樣了。算了罷?!眱叭灰桓贝笫臉幼?。
虞嵐知道她的心思,也在一旁搭腔:“是啊。人都傷成這樣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唱呢。去別家看看吧,那似水閣聽說來了幾個清秀的可人兒......”
那老鴇一聽她們要去對家,心下有些急了,立馬斂下方才的高姿態(tài),陪笑道:“似水閣的人能有我們清越美么,別的不說,光這一張臉就比得上他們那兒的頭牌了?!?p> 笑話,今天若是讓她們從他這錦瑟軒出去,轉(zhuǎn)頭又到似水閣,豈不是明晃晃的砸他們招牌么。兩家本就是多年的對頭,這要是被搶了生意,還不知道對面要怎么吹呢。
“這樣吧,我本就是打算將人發(fā)賣的,一口價五十兩,要了你就帶走罷,這是賣身契。”老鴇將輕飄飄的紙張放在桌子上。
秦箋沒看他,偶然瞟過地上那人,發(fā)現(xiàn)他微微動了一下,抬眼看著桌上的賣身契,眼神中俱是熾熱。瞧了其他幾人,也是這樣。他們的年紀(jì)與謝輒差不了多少,想起那個少年,她多了幾分耐心。
“每人再加五十兩,另外四個孩子我也一并帶走?!鼻毓{指尖微動,“左右清越離開得是缺了領(lǐng)頭的,不如我一并將他們收了,省得他們身在曹營心在漢?!?p> 老鴇心里清楚秦箋說的沒錯,清越一走,其他幾人成不了什么大氣候,一百兩算是他賺了。況且這清越身上的傷還不知道治不治得好,從昨夜帶著傷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jìn),人也快虛脫了。
他一咬牙,果斷掏出其余四人的賣身契。
“都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