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沒有關(guān),她一抬眼就可以看見謝輒在門口,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剛想著他會不會喜歡,人就在眼前了。秦箋莫名覺得多了幾分赧然,尷尬地笑了笑,舉著手上的蛋糕問他:“芒果鮮橙的夾心,想吃嗎?”
謝輒喉結(jié)滑動了下:“想?!碧貏e想。
可是他并不看她手里的蛋糕,視線全集中在她身上。
秦箋也發(fā)現(xiàn)了,慌忙地別開眼:“那什么,我......我再炒兩個菜。”
操,關(guān)鍵時刻她結(jié)巴個什么!
“好,我把蛋糕先拿過去,等箋箋來吃。”他眼里帶笑,語氣曖昧地留下一句。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吃他呢。妖精。
秦箋心不在焉地又炒了幾個小菜,腦海中謝輒那雙帶笑的眼眸揮之不去,滿腦子都是他語氣曖昧地說著“吃我啊吃我啊”。真是瘋了!
以至于她在桌前坐下的時候都特意別開眼,不想看他,生怕看久了魂都被勾了。
“快吃吧,吃完早點回去。”
謝輒頓時笑不下去了,他才剛來就要趕他走,“我不走!我得在這看著你。”
秦箋無語得想翻白眼:“這邊還沒收拾,沒有空房間給你住。聽話,趁天色還亮著,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一頓飯謝輒吃得味同嚼蠟。她有點后悔,早知道先讓他吃完再說了。但是后悔歸后悔,并不影響她的決定,他們倆畢竟還沒成親,這樣住在一塊兒對他名聲不好,這里的男子不都特別看重自己的清白名譽么。再者說了,其他幾間客房確實沒收拾過,沒法住人。
她把碗筷整理好一并放到灶臺上,等著送完謝輒回來再洗。不過是來回幾分鐘的事,她再出來時位置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走了?
沒有同她所想的松了口氣,反而隱隱有些擔心。已經(jīng)臨近傍晚,不知道他一個人回去安不安全。
秦箋沒敢耽擱,收了心思便往外走。
這蠢蛋......她也沒說一定不讓他留下啊,說不定他再問幾遍,她就心軟了呢。自己不聲不響就走了,女尊世界的男子都如他這般氣性大嗎?
“小白眼狼......”
她剛推開門,門板發(fā)出嘎吱一聲巨響,蹲在地上的人仿佛被嚇了一跳。然后秦箋就瞧見了那人——謝輒乖乖巧巧地縮在她們家門口,明明比她還要高的個子,雙手環(huán)抱著自己的膝蓋,委委屈屈地蹲著。見她出來了馬上抬頭,連眼神都濕漉漉的,好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委屈。
該死的乖,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可憐。
秦箋突然有點兒舍不得。
看到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縮在那兒,像只等了很久都沒人認領(lǐng)的小狗,她突然就油然而生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抱抱他。
應(yīng)該......可是為什么應(yīng)該呢?
來不及等她細想,地上的人拉扯著她的衣角,像是怕她生氣似的帶了幾分卑怯。
他說:“箋箋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好嗎?這當然于理不合,哪怕他們是未婚夫妻,在新婚前也不能這么放肆。可秦箋又不在乎,她想留下他,便是要留下他,哪容得了旁人置喙。
她說不清這一刻的感情,很復(fù)雜,復(fù)雜到好像一細想便要牽扯出很多事。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從喉嚨里發(fā)出來,只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