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無效,婚期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秦箋嘆了口氣。
事實就是她摸也摸了,人家硬要嫁也沒什么理由好推脫的。畢竟她現(xiàn)在孑然一身,人謝小公子的不嫌棄在別人看來已經(jīng)是她莫大的福分了。
當務(wù)之急還是趕緊掙點錢把家里修葺修葺,既然已經(jīng)決定娶了,總不好讓人家嫁過來面對一墻的破磚爛瓦,還得花自己娘家的錢貼補。
謝府
謝輒輕拂開散在杯沿的茶葉,滿臉漠然,面對秦箋時的嬌羞毫無痕跡。
在堂下候著的一對夫婦卑躬屈膝地跪著,等待上頭發(fā)落。
他們夫婦二人得了謝小公子的銀錢,讓他們陪著演一出戲,只說讓秦家大女娶了他即可。本來是挺簡單的事兒,只兩三句詞兒,好說的很??扇缃袂浦x小公子神情,倒讓他們有些惶恐。
僵持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動靜,婦人忍不住抬眼看去。只見謝家小公子抿了口茶,涼涼的視線從堂前掃過。
“明天你們假裝暴斃,我會差人送你們?nèi)ムl(xiāng)下養(yǎng)老。其他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們仔細掂量著?!?p> 謝輒想著早些把人處理了,省得他的箋箋大婚之日還要跪拜高堂,他們這些人可沒資格。
夫婦倆趕忙點點頭應(yīng)聲,有了這筆錢,他們大可以在鄉(xiāng)下置辦一套三進的房子,再買上幾頭豬牛羊,還怕后半輩子不好過嗎。至于謝家的事兒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過問的,你說謝小公子好好的為何要找個紈绔成婚,還非得用這樣作踐自己的法子?再有,謝家二老明明只是出趟遠門,小公子就敢自己做主嫁出去?
離經(jīng)叛道?。?p> 這些他們都好奇得不行,可是他們能問嗎?想起謝小公子威脅人的手段,夫婦倆禁不住抖了抖。
煞神、煞神......
等兩夫婦退出去,堂上恢復(fù)了原有的安靜。謝輒垂下頭低聲笑開,極有興致地轉(zhuǎn)動著茶盞。
箋箋,幾日后的大婚,你可是同我一般高興?
應(yīng)該是不會的,你都不記得我了......
他沉沉地低笑,忽而帶著幾分自嘲。
另一邊,秦箋滿大街逛著找謀生的法子。
城中甚是繁華,街頭巷尾招工的鋪子不少,不過都是諸如鐵匠鋪打鐵、碼頭運貨的苦力活。秦箋遲疑了一會兒,倒不是不能做,只是這般來錢也太慢了。
她自嘲地嗤笑,若是讓諸神之域那群老骨頭知道,她有朝一日會缺錢缺到要靠打鐵為生,怕不是睡夢中都要笑出聲。
“秦大?”
她想得出神,并沒有察覺到這一聲是在喚自己,直到那人調(diào)笑著靠近,還習慣性地把長臂往她肩上一搭。
耳邊傳來殺豬般的嚎叫:“疼疼疼!骨頭要斷了!”
秦箋松開鉗住她胳膊的手,那人哎呦哎呦地直叫喚,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我說秦大,你什么時候這么練得一身氣力,差點兒就折你手上。”語氣有些怨懟,撫著肩胛骨揉了揉,待疼痛舒緩才抬頭看她。這一看,更是了不得,她拉住秦箋的衣袖不讓她走脫,直愣愣道:“你這幾日不見怎么越發(fā)俊了,小臉細嫩的,要不是這身衣服我都不敢認?!被钕褡兞藗€人兒似的,看向她的時候還有一種距離感,莫名的不容褻瀆。
這句話她心里念了念囫圇地又吞下去,因為潛意識告訴她這就是秦大——她結(jié)交十數(shù)年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