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媽媽與唐六的事我沒有告訴外婆,只是自己默默知道,但是有時候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達到質(zhì)變,最后他們還是提出來了,當他們坐在堂屋請求時,外公外婆沒有暴跳如雷,只是平靜的問媽媽:“你決定了?”“對,我決心和唐六在一起!”媽媽斬釘截鐵的說?!昂?!你做得決定不要后悔,我們本是不同意,但你決心要和他在一起,好!好!那現(xiàn)在我告訴你,我們不同意婚事所以我們也不會辦宴席,以后出現(xiàn)任何事你都不要回來哭!”外公平靜的說?!昂?!”媽媽特別平靜,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就這樣,媽媽決定了她的幸福去向。
“媽,你真的要去嗎?”看著媽媽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可收拾的,她一件衣服疊了三四次,就是沒有往箱子里放。“嗯,你要照顧好自己!”
“不去不行嗎?”
“不行!”
“那我呢?”
“你,在這很好,我到了那邊安頓好了,就來接你!”
我沒有回答,她看了我一會兒,也沒有說什么,相對無言。這時,外婆走了進來,看著媽媽,就當我以為她要動手打媽媽的時候,外婆說話了“你怎么那么傻,一個男人而已,怎么就跟人去了,留在這生活不好?你家姑娘也在這里,你走了她怎么生活?難道要我們養(yǎng)?我們年級也大了,你怎么就不想一下我們呢!你知道你爹有多生氣!”
“媽,你知道的,在這個家里兩個弟弟都成家了,都有自己的家庭,而且都沒有分家,我一個大姑子而且是離了婚的大姑子長期留在家里,依附你們生活,兩個妯娌嘴不說什么,但是,媽!臉色難看哪!我去那邊雖然那個人不好,但終究是一個家,媽!女兒長大了是沒有家的,我想有個自己的家!胖子就先留在這里,幫我照看一段時間,我在那邊安頓好了以后再來接她!”媽媽說得很平靜,外婆眼眶紅紅的,這時,“胖子,你出去!”外婆命令式的喊到,“哦!好!”我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門??粗G陽高照的天空,灑在手臂上刺疼,可哪又怎么樣?我看著在堂屋里坐著等媽媽的唐六,火不打一處出,抓起承重柱邊的石頭向他腦袋砸去,但是我忍住了,我知道我不能,以后生活還得靠他。
下午,媽媽拎著箱子挪著步子和唐六走了,沒有回頭,外婆在門口看著她離開,外公沒有露面,但我猜他肯定在某處我們沒注意的地方看著媽媽,“外婆,媽走了,會回來了?”“會!”說完,外婆拿起鋤頭下地去了,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她們在屋里到底說了什么?
寒假的到來,我也沒等到媽媽來接我,只偶爾從外婆嘴里聽到媽媽的一點消息,聽說她過得不是很好,身上總是有傷!這天,我們在吃飯,我問外婆:“外婆,我想去看一下媽媽!”外婆剛想說話,外公截道:“不許去!”“哦!”嚇得我趕緊低頭扒飯。在農(nóng)村沒有豐富的夜生活,就只有每天忙忙碌碌的從田野回家吃晚飯,酒足飯飽后搬個小椅子看看天上星星,享受一下夜景,我記得一天晚上,外公看著天上的星星說:“胖子,你數(shù)數(shù)天上有多少個星星,古時候有匡衡數(shù)星星,你數(shù)數(shù)!”“那我怎么數(shù)得了,太多了!”就在這時小舅媽的大兒子抱著椅子跑過來,四歲的黃口小兒,異常招人稀罕,“洋洋,爺爺叫你數(shù)數(shù)天上的星星,數(shù)對了,有糖吃!”“真的?真的?”眨著兩顆黑葡萄般的眼睛,我的天,太招人稀罕了,“不騙你!”順勢我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小孩子立馬就放下小椅子數(shù)起了星星,“一、二、三……”在皎潔的月光下,我隱隱約約看到外公微微彎起的嘴角。那年我13歲,洋洋4歲。
過年,小時候很期待,但是現(xiàn)在不,期待了,因為過年我又長了一歲,懂的事情又多了一些,2006年,我考上了我們市排第二的初中,當我看到成績單,總分165分(數(shù)學(xué)+語文,百分制),上面寫著(XX市第五中學(xué)),有點失落,為什么,因為沒有考上排名第一的學(xué)校,但是當我把錄取單拿給外婆時,外婆反倒挺高興的,說九年義務(wù)的最后三年,看你高中怎么樣了!2006年,外婆家安裝了座機,米白色,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嘟嘟嘟,嘟嘟嘟……”一串特別有時代特色的電話響鈴,我急忙跑過去,“喂!你好!”對面一段靜音,“喂!胖子,我是媽媽……喂!胖子!”我愣了一會兒,吧唧掛了電話,興奮的跑到外婆那里:“外婆,媽媽來電話了”,“嗯!說什么?。 蓖馄盘貏e平靜,“哦,沒說什么!”說罷,我莘莘然擼大黃去了,后來媽媽有沒有再來電話就不得而知了。
晚飯,還是照常,外婆平靜的說著我考上的事,外公不動聲色的聽著,不過我聽到一句重點(胖子他媽寄過來幾百塊錢,在郵政卡上),不得不說,我是個小機智,但是我不敢問?。∥业男@生活即將開始!有著期待,也有著害怕,第一次離家獨自一個人在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