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胸口,探頭看之,還好她穿著瓊蘿瑬織裙,有著螢火之光,能驅(qū)邪避煞。
但籠子里的一切,看得她觸目驚心,好多死老鼠,還有一些小野蛇,有些被咬了頭顱,有些被割咬的只剩殘骸,還散發(fā)出極難聞的味道,就算她蒙著絲絹,也能嗅其味。
突然籠子一動,近距離的,一張放大的面孔,出現(xiàn)在她的瞳孔中,她睜大眼眸,腦里無盡回憶,“這……這不就是那蔡國送來的男寵嗎?”那日在后山峰,把他捕起來后,也就忘了此事。
且后來查探過后山峰,其蛟獸寶并未被殺死,他所拿的尾巴,只不過是蛟獸蛻皮而下的尾巴皮而已。
真是誤會他了!但誰叫他自己傻兮兮地被屈打成招了呢,還是看不慣故意慪氣才如此坦誠呢?
總之,她是忘了,那如今便放了他也好,今年還沒碰到啥好事情,便當(dāng)沖沖喜吧!
“轟隆——”一聲,那籠中之人,敲了幾下欄桿。
“你總算來救我了!”他口里冒著血腥味,但聲音細(xì)聽,好生熟悉。
特別是在如此靜謐的空間里,這個聲音似乎在她腦海里無限的尋找著回憶。那日在后山峰,由于身子被水侵襲許久,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且后山峰中奇音妙響特別多,都未仔細(xì)聆聽他的聲音。
如今一聽,為何無盡回想?他到底是誰?
看籠外的小姑娘未動手開鎖,他又敲了一下籠子欄桿,“就知道你會來,等的我好苦。”雖然他狼狽不堪、衣衫襤褸,但他殷殷切切的眼神,真的很動人。
她不知如何是說,怎么會知道她肯定會來?這一句話說得她無地自容,她從未對他信守任何承諾,包括前面答應(yīng)做她的娘子,以及現(xiàn)在想要救他,都是不存在的。
她來這里,也只是突然興起和突然憶起,自己好像是關(guān)了個人。
所以,是來看看。
為何他如此激動?
“你……”看籠外的姑娘還是未動,他低頭一語,“這里的野蛇、老鼠都快吃完了,我也不知道能堅(jiān)持幾日了……如果你不能救我,能否以后幫我找個人?”
女皇不想被他聽出聲音,并在地上寫了一句,“找什么人?”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又狂妄一笑,“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可笑、可笑、可笑……怎么知道要找誰?”
聽上去,是個悲哀的有故事的人。
因此,女皇拿出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隨后“咔噠……”一聲,把籠門給打開了。
“真的……真的可以出去了嗎?”他好像沒有想到自己真有一天會逃出去。
女皇點(diǎn)了點(diǎn)頭,仍舊不語。
他一把抱住她,似是激動,都忘了男女授受不清,“你好像比之前瘦了,記得以后多吃一點(diǎn),等我憶起我是誰,有待成就后,必定好好報(bào)答?!?p> 聞言,真想笑,還得等有成就,估計(jì)這輩子都還不起吧。
因此她便搖了搖頭,又揮了揮手,意思是指趁本皇心情好,快走吧,免得她又變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