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葡萄向前走了幾步,又重重地咳了一聲,“誰是掌事的?”
“正在教新晉的馴馬師呢,這誰呀……”轉(zhuǎn)而一看葡萄,瞧見一等宮女的宮服,便又笑瞇瞇道:“敢情是哪個宮里的大人要來取馬呀?”
葡萄甩出通符,讓接手的馬廄館掌事看了看,不禁立馬身子一顫動,急急喊道:“那小東子呢,趕緊的,帶這位大宮女去選匹銀珠寶馬?!?p> “回掌事的,小東子家里母親病重,回家探親幾天,”一位黑瘦,卻看上去挺精神的小廝跑上前來,“現(xiàn)在玄珠寶馬那片場地,交由我來打點了?!?p> 馬廄館掌事看了一眼這位小廝,問道:“叫啥名字來著,那小東子也真是的,要不是他做事精干,還真不放心他選的人?!?p> “小的名叫亮子……”
“與心……”拎著一個木桶,從遠(yuǎn)處跑來一個白凈小廝,氣喘吁吁地,“掌事的,這與心真是越來越調(diào)皮了,還一天比一天吃得多。”
“與心?”那不是給妹妹寫情詩的人嗎?
掌事看葡萄感興趣,便笑道:“那是馬廄里養(yǎng)的一只綿羊的名字,等養(yǎng)肥了,請這位大宮女吃肥羊肉啊。”
怎么是一只綿羊的名字?怔了怔后道:“馬廄館里怎么會有羊?”
一旁叫亮子的小廝上來說道:“回這位大宮女,因為這里總會長出青絲草,而馬兒不能吃此草,便養(yǎng)了羊來解決這個問題?!?p> “倒是挺懂行啊,”葡萄看了一眼亮子,“那便請你代我去選馬兒吧。”
亮子很是殷勤地帶著葡萄前往,一路指引,介紹馬廄館里的各處,見一樹枯葉迎風(fēng)而落,忽然就吟起詩來,“一葉迎秋無盡日,勾萌還復(fù)待明年。”
“你還會作詩?”葡萄停下腳步,仔細(xì)地瞧了一下他。
“偶爾雅興一下,若大宮女也有此興致,我們可以以后書信來往……”
葡萄冷冷一回,“不必了,帶我即刻去選馬?!?p> “這里便是,”一匹匹駿馬鎖在一間間馬廄里,看上去各個氣勢雄壯,長長的頸項,柔順的鬃毛和飄逸的尾巴,“這銀珠馬兒果真看上去剽悍,這是給女皇選馬,你可得仔細(xì)點?!?p> “喲,這位大宮女還是女皇身邊的人啊,不會是當(dāng)紅的葡萄姑娘吧?”亮子鞠著身子,一臉子笑。
葡萄插著腰,露出就是本人的威樣,“還不快選馬!”
亮子立馬拉來一匹馬,“此匹銀珠馬兒性格溫順又跑得快,絕佳之選。”
葡萄搖了搖頭,指著里面一匹馬兒道:“這匹才好,看上去豪邁,”
“此匹馬野性十足,恐女皇無法駕馭啊……”
鄙夷一笑,“女皇可不一般,此馬與女皇氣勢較為配,就這只了?!彪S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想想又回頭,看著這個叫亮子的人。
“葡萄姑娘是否想通了,要與我書信來往,切磋詩意呢?”亮子一臉期待,那煽情的眼眸,看得葡萄想打個惡心。
眼兒一翻,只是道:“今未時四刻,將備好的馬匹行裝和馬兒送至安午門,交由蒙源侍衛(wèi)查看后,你就完成任務(wù)了?!?p> 亮子有些失望,“是,小的接命,也請葡萄姑娘在女皇面前為我美言幾句,不勝感激?!?p> 葡萄心里冷冷一笑,一個不干實事,沒啥本事的男人,就靠張嘴過活,便一句不答的離了開。
來到了安午門,找著蒙源侍衛(wèi)的身影,卻被升起的日光晃了眼神,原來秋季里不溫不火的陽光,也能刺眼。
“葡萄姑娘,是在找蒙源侍衛(wèi)嗎?”一旁站哨的侍衛(wèi)見狀便問道。
葡萄答:“今未時四刻要為女皇備好馬匹,蒙源侍衛(wèi)要做好接應(yīng),此刻他這人哪兒去了?”
“回葡萄姑娘,蒙源侍衛(wèi)一直在追查宮里發(fā)生怪叫的事件,估計現(xiàn)在忙著。”
想起這怪叫,讓葡萄心里也發(fā)毛,便囑咐了侍衛(wèi)幾句,就回主殿交差了。
此時見女皇,正在殿外亭中練劍,一把霜風(fēng)劍,舞起片片秋風(fēng),翻飛翱翔,劍如雨點,當(dāng)速度越來越快時,女皇全身都像閃著光芒,光芒又隨著劍風(fēng)散去,忽而聚攏,突然散開,層層疊疊中盡顯劍意茫茫,舞到后來,劍法越來越飄渺。
“好劍法啊……”葡萄不單感嘆女皇的學(xué)識,就連武功也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