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生不一樣,男生似乎更有冒險精神。
除了所有的大殿,偏殿,側(cè)殿,哪怕是院落旁邊不起眼的小房間,駱冰生他們也一個不落地一一游覽。
最開始一直是駱冰生和施梧沖在前面,季風(fēng)和李科跟在后面。
后來,施梧因為有事情找季風(fēng)商量,就變成駱冰生和李科一起在前面探路。
走到一處偏僻的小院,駱冰生抬腳就往里走。
“生哥,”李科叫住駱冰生,“咱們要不等一下他們吧?!?p> 也許是施梧和季風(fēng)談事情談得過于投入,不知什么時候二人已經(jīng)落后李科駱冰生很多,根本看不到人影了。
駱冰生回頭看一下,大方地招呼李科。
“不用等。季風(fēng)和施梧一起的,他們兩個不用擔(dān)心。”
“???”李科看看后面,然后看看即將要去的一個幾乎無光的小院,“等他們一起吧!”
“哎呦,你是怕丟了他們嗎?沒事的!”
看李科還在猶豫,駱冰生折回來拉李科。李科被駱冰生拉著,身體僵硬地對抗著。
“生哥,要不你先進(jìn)去,我等等他們?”
感受到李科的拒絕,駱冰生這才注意到李科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發(fā)白。
“沒事吧,李科?”
“沒事沒事!”李科掙脫駱冰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覺得這么一個黑漆漆的院子,應(yīng)該沒什么可看的吧?”
說著話,李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駱冰生看看院子,又看看臉色極不自然的李科。
“你怕黑?”
駱冰生盯著李科伸手指向院子,李科尷尬地笑笑。
“我不太喜歡沒有光的地方……”
“哎呦,大男人怕這個干啥?”駱冰生大大咧咧地攬住李科的肩膀,“沒事,我陪你!有什么事我為你擋著!”
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李科身子又僵硬起來。駱冰生不給他說話的余地,帶頭往院子里走去。
“我跟你說,沒什么好怕的!多試幾次就不怕了?!?p> 摸黑走到小院里,駱冰生終于放開李科。李科閉上眼睛靠緊駱冰生。
“是不是沒什么可看的?”
李科的話里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顫音。駱冰生拍拍李科,然后努力睜大眼睛適應(yīng)環(huán)境,想要盡可能地看清楚小院的情況。
“奇怪,就一個房間還要修一個院子!”
聽駱冰生這么說完,李科壯起膽子睜開眼睛。如駱冰生所說,整個院子就一扇木門。
木門緊閉,似乎從來沒有打開過。
駱冰生看一眼李科,大步向房間走去。走到門口,駱冰生伸手去推木門。
“生哥!”
一直屏住呼吸的李科大叫一聲,駱冰生伸出去的手一下縮了回來。
“干啥?”駱冰生看著李科,“有什么不對嗎?”
“沒,沒!”李科小心地?fù)u搖頭,“我就是想叫你,咱別去動那房間了吧?!?p> “你嚇我一跳!”駱冰生一聽并無異樣,長長地舒一口氣,“我就試試這門能不能推開。”
說完駱冰生又上前去推門。
門并沒有一推就開,駱冰生皺眉“咦”一聲,加大了力氣去推,可門還是紋絲不動。
看到門沒有開,李科松了一口氣。
“走了吧,生哥!”
“奇怪!”
駱冰生疑惑地看著木門,伸出手去準(zhǔn)備再試。
“冰生!”
“李科!”
季風(fēng)和施梧的聲音響起。李科一聽,趕忙回應(yīng)。
“風(fēng)哥,我們在這兒!”
“咦,什么地方!怎么這么黑!
季風(fēng)和施梧出現(xiàn)在小院,施梧小聲發(fā)話。看到季風(fēng)和施梧,李科連忙跑到他們身邊。
季風(fēng)看一眼李科,然后看看還在木門前沉默不語的駱冰生。
“干嘛呢,冰生!”
駱冰生回頭看看三人。
“這門有點古怪!推不開,像焊住了一樣!”
“是嗎?”施梧一聽,準(zhǔn)備上前試試,“我來試試!”
旁邊的季風(fēng)拉住施梧。
“推不開咱就走吧!冰生,院子就這么大,黑咕隆咚的,別去探究一個推不開的門了?!?p> “就是,咱們走吧!”
李科跟著附和。
駱冰生看看季風(fēng),不甘心地?fù)u搖頭。
“好吧!”
四人出了院子,駱冰生又扭頭去瞧。季風(fēng)推一把駱冰生,讓他跟上前面的施梧,自己跟在李科后面。
“冰生,你總是那么好奇!一個小院而已?!?p> “可是———”
駱冰生還要說什么,施梧打斷他。
“別琢磨了。一路上你什么地方都要去探個究竟,也不看看時間!”
“哎呦!”駱冰生一看之下驚呼出來。原來隔約定的會合時間只有5分鐘了,“快走快走,可不能讓女孩子等我們!”
駱冰生說完拉起施梧小跑起來,李科和季風(fēng)跟在后面也加快了腳步。
“李科,沒事吧?”
“沒事,風(fēng)哥。”
駱冰生帶頭趕到約定地點時,正好陶夭夭領(lǐng)著蘇小陌和朱莎莎趕到。
“還好還好!”駱冰生一邊喘氣一邊說話,“差點誤了大事!”
“什么大事?”看駱冰生氣喘吁吁的樣子,朱莎莎關(guān)心地問起來,“沒事吧?”
“在這佛門圣地,他們一個個大老爺們兒的,能有什么事!”陶夭夭靠近駱冰生拍拍他的肩膀朝他挑挑眉,“是吧,冰生?”
到了凌云寺,陶夭夭的用語明顯收斂很多。駱冰生調(diào)好呼吸,笑著回應(yīng)陶夭夭。
“當(dāng)然沒事!咱們這不還有風(fēng)哥在呢嗎?不會有事的?!?p> 季風(fēng)看一下到場的人。雖說一個個都紅光滿面的,還是形式化地問了一句。
“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沒事!”陶夭夭拉起蘇小陌和朱莎莎,“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上金頂吧!”
一行人出了凌云寺繼續(xù)向上。隊形依舊保持著上山時的樣子,駱冰生和施梧在前,蘇小陌、陶夭夭和朱莎莎居中,李科和季風(fēng)在后。
上凌云寺的路坡度比較緩,大家都還比較輕松??蓮牧柙扑律辖痦敚m然還是修得很好的石階步道,但坡度一下變得非常陡了,有的地方幾乎已經(jīng)是九十度的樣子。
駱冰生和施梧在前不停地提醒大家小心,后面的季風(fēng)和李科也小心地看著整個隊伍。
幾個女孩子走得異常艱難,尤其是不怎么運動的陶夭夭,已經(jīng)是手腳并用叫苦連天了。
“哎呦,這怎么這么陡???我感覺要廢掉了!”
“叫你不鍛煉!”駱冰生喘著粗氣打趣陶夭夭,“現(xiàn)在知道了吧?”
“你老鍛煉不也氣喘如牛嗎?”
“喘和累不是一回事??!”駱冰生自然不愿示弱,卯足了勁往前緊走幾步,“夭夭姐,有本事你追上我啊!”
陶夭夭停下來喘氣休息。
“你繼續(xù)跑啊!我看你能跑多遠(yuǎn)!上了金頂不也得等著我們?”回頭看一眼氣定神閑的季風(fēng)和大口喘氣的李科,陶夭夭不屑地嘲諷起駱冰生來,“你看看風(fēng)哥,再看看你自己!我可沒有追你的興致!”
蘇小陌看一眼后面的季風(fēng)和李科,伸出手來拍一下陶夭夭。
“夭夭姐!”
陶夭夭笑笑,也不管駱冰生是不是看得見自己的眼神,朝駱冰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讓他得瑟!”
相比之下,略胖的朱莎莎大概是最近一直鍛煉的原因,倒沒陶夭夭那么喘。
聽陶夭夭打擊駱冰生,朱莎莎調(diào)整好呼吸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駱冰生,我來追你!”
“哎呦……”
陶夭夭率先起哄,其他人跟著打趣起來。
“冰生,有人來追你了!”
“別跑別跑,你就從了吧!”
“冰生,別慫!”
……
“得得得,莎莎同學(xué)!”駱冰生看一下還有一段距離的金頂趕快制止朱莎莎,“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的健身頗有成效,但咱還是悠著點好吧!”
看朱莎莎停了下來,駱冰生馬上將火力對準(zhǔn)陶夭夭。
“夭夭姐,你看看你!空有這一身漂亮的皮囊,不實用??!”
“要你管!”
“莎莎同學(xué)是進(jìn)步很大哦!”季風(fēng)由衷地贊嘆,“這么陡的坡度,可比咱健身房的跑步機累多了!”
“那是,她有追求!”陶夭夭接話后看著駱冰生,“所以動力十足!”
駱冰生自然不甘示弱,看著陶夭夭往后揚一下頭。
“咦,夭夭姐,你就沒追求?”
陶夭夭看一眼季風(fēng),回過頭來美目含嗔。
“不要你操心!”
季風(fēng)笑著搖搖頭,趁機提醒陶夭夭。
“鍛煉還是很有必要的。我看小陌這體能也很棒嘛?!?p> 雖然比朱莎莎和陶夭夭好一些,但蘇小陌還是覺得有一些小累。擦一下額頭的汗,蘇小陌如實回答。
“我還是有些累的?!?p> 陶夭夭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拉上蘇小陌往前走。
“快走了快走了,時間要到了!”
凌秀山,凌云峰。整個新原的制高點。
凌云峰巔,金鷹振翅,護(hù)佑著新原眾生。
到了金頂,還有幾分鐘才到零點。
月光灑下,展翅的金鷹投射下來,幾乎遮去了整個地面。
蘇小陌顯得異常興奮,尖叫著拉上李科就去攀金鷹。其他人跟在后面順著步道往上攀爬,季風(fēng)在后面不停地提醒大家小心一些。
金鷹的頭頂,是一個可容十個人左右的觀景臺。上了觀景臺,蘇小陌拉起李科面向新原驕傲地大叫。
“看,新原!”
站在觀景臺看新原,恰如立于船尾的桅桿之上。作為船頭的北原新區(qū),這個時候依舊燈火通明,動力十足,永動向前;功能區(qū)劃分明確的津原區(qū),就像船艙,此時顯得黯淡一些,似乎半睡半醒;船尾的凌秀區(qū),似已深眠,正在儲蓄著新原這艘大船破浪前行的能量。
站在這個角度看著自己呆了一個月的新原,李科在心里生出滿滿的自豪來———不自覺地,他把自己融入到了新原。
“咱們新原真美!這艘大船一定能乘風(fēng)破浪而去!”李科將新原的全貌刻進(jìn)腦子里,“真壯觀!”
顯然,李科的話感染了眾人。
一方水土,一方人;一座城市,一生情。對于我們出生成長的地方,我們總是有一種難以言說卻根植于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
那是我們的根,那是我們不管走多遠(yuǎn),不管是不是曾經(jīng)魂牽夢縈,只要歸來,便心生親近的地方;那是我們的根,那是我們不管多久未回,不管我們口里心里有沒諸多不是,只要久別,就一定熱淚盈眶的歸宿。
一座城,因為那是根,所以愛;一座城,也因為有一個人,所以愛。
為一個人愛一座城,就是為愛斬斷根,就是為情甘做異鄉(xiāng)人。
這樣的愛,這樣的情,灼熱,滾燙……
眾人一起趴在護(hù)欄上,看著月色下的新原,一時無聲。
“李科,你家應(yīng)該是那個方向吧?”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駱冰生含糊地朝一個方向指去,旁邊的施梧拍一下他的手。
“毫無方向感的人就別亂指了,讓李科自己來找吧!”
李科看一眼眾人,然后在夜色中環(huán)顧一下,伸出手來。
“那個方向?!?p> 在茫茫一片的世界里,李科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指的方向是不是準(zhǔn)確。但是,在那一瞬間,他在內(nèi)心里很堅定地確認(rèn),就是那個方向!
說不上為什么,就是篤定。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那一瞬間指引他告訴他,家在哪個方向,自己來自哪里。
“怎么樣?”
季風(fēng)靠近李科,眼里滿是關(guān)切。李科看一眼眾人,深深地行禮。
“謝謝!”
“來,倒計時!”駱冰生看一下時間馬上到零點了,忙招呼大家,“10,9,8……”
時間跳躍,眾人在最后一聲倒計時喊完熱烈地歡呼起來。
陶夭夭拉起蘇小陌的手。
“開心嗎?”
“嗯!”
“這一切都是冰生策劃的!”
陶夭夭看向駱冰生,蘇小陌跟著看過去。
“謝謝!謝謝大家!”
蘇小陌滿心的開心,滿眼的歡喜。駱冰生走向她們。
“小陌,歡迎回新原!一個月了,有什么想說的?”
“真的很開心有你們!”
蘇小陌看著一張張熱情的臉,想起回新原的時候“原上”初見,聲音里不自覺地有了顫音。
陶夭夭拍拍蘇小陌。
“我們也很開心你回來新原!”
“嗯!”蘇小陌點點頭,看一眼眾人,突然眼神黯淡下去,“可惜我哥不在!”
“誰說我不在!”
眾人回頭,溫瑞手捧一個很大的大白兔布偶出現(xiàn)在大家身后。
“大哥!”
蘇小陌驚喜地?fù)溥^去。溫瑞拍拍她的背,扶起她將大白兔遞上。
“不管多忙,你的重要時刻,大哥一定在!”
蘇小陌甜甜地謝過,然后回過身來對駱冰生鞠一躬。
“謝謝冰生哥!”蘇小陌知道,這一切肯定是駱冰生安排的,“謝謝大家!”
駱冰生被這么鄭重地一謝,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別別別,其實夭夭姐也費了很多心?!?p> “那是!”陶夭夭當(dāng)仁不讓,“要瞞著大家讓大家上山,要請動溫大哥還得安排他提前上來等,可是費了不少勁兒!最重要的是,我得風(fēng)哥都瞞,太不容易了!”
陶夭夭滿含歉意地看向季風(fēng),后者也看向她,眼里淡淡地笑著,毫無波瀾。
“所以,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嗎?”
溫瑞顯得有些意外。駱冰生點點頭。
“為了給小陌驚喜,我們把你請上來只有我和夭夭姐知道!”
“哦!”溫瑞點點頭,“看來大家都適合做保密工作?!?p> “瑞哥!”施梧突然想起什么來,上前一步靠近溫瑞,“我的佳佳呢?”
“咦……”
每次施梧說起歸佳,總是讓人生膩。但他似乎毫不介意。
“你的佳佳你問我干什么?我又不幫你看管你的佳佳!
溫瑞學(xué)著施梧的模樣說話,眾人大笑起來。
“她不是跟你去辦事嗎?快快快,我的佳佳呢?”
“施梧,你的佳佳你自己負(fù)責(zé),可別來找我!”
看溫瑞笑得詭異,施梧放開他退后兩步看看左右,然后溫柔地喊起來。
“佳佳!”
“哎!”
施梧笑著指一下溫瑞,快步向觀景臺入口跑去。一身運動裝的歸佳捧著鮮花盈盈含笑地走了上來。
“佳佳!”
施梧興奮地張開懷抱,歸佳和他熱情地?fù)肀г谝黄稹?p> 大家熱烈地鼓起掌來,氣氛被推到一個高潮。歸佳放開施梧,將手里的鮮花送給蘇小陌。
“小陌吧!你好,我是歸佳?;匦略粋€月了,我這歡迎遲了些,但總歸是沒有缺席!”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彼此已經(jīng)聽說過很多次了,所以歸佳能準(zhǔn)確找到蘇小陌。
“謝謝佳佳姐!”蘇小陌開心地接過花抱在懷里,“你果然和他們說的一樣,英姿颯爽!”
“就是男人婆咯!”歸佳伸出手指了一圈兒,然后定在駱冰生身上,“是不是你這么說的?”
“不敢不敢!”
駱冰生趕忙否認(rèn),季風(fēng)忙上前解圍。
“歸律師,好不容易把你盼回來了,來來來,認(rèn)識一下新朋友吧?!?p> 說完,季風(fēng)為李科,朱莎莎和歸佳互相介紹了一下。
“李科!”歸佳看看蘇小陌然后把手伸向李科,“很帥!”
李科連忙輕輕握住歸佳回應(yīng)。
“謝謝,謝謝!”
不知道怎么回事,歸佳只看了他一眼,李科覺得自己心里慌慌的,以至于和歸佳握手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歸佳笑著站到施梧旁邊,大家圍成一個圓圈將蘇小陌圍在中間。
“好了!人都齊了,讓我們歡迎小陌回新原一個月!”陶夭夭笑著走向蘇小陌,“親愛的小陌妹妹,歡迎!”
陶夭夭和蘇小陌擁抱一下,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禮品盒送給蘇小陌。
其他人跟著送上準(zhǔn)備好的小禮物。
“謝謝!謝謝!”蘇小陌不停地說著謝,“我會記住今天晚上的!以后不管開心不開心,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你們,想到凌云峰,想到這個美麗的夜晚!”
看著大家眾星捧月地將蘇小陌圍在中間,蘇小陌臉上燦爛地笑著,李科也跟著開心起來。
“李科,你的禮物呢?”
陶夭夭看禮物送得差不多了,揚揚頭笑問。李科看一眼季風(fēng),季風(fēng)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大家安靜下來,看李科一步步走向蘇小陌。蘇小陌含笑而立,眼里充滿了期待。
“小陌!”
走到蘇小陌面前站定,李科深吸一口氣,然后將手伸進(jìn)褲兜里。
空氣里歡快的氣氛還在持續(xù)發(fā)酵,持續(xù)發(fā)酵。似乎,就等著李科來引爆這個月圓之夜的狂歡時刻!
李科的呼吸停在胸膛里久久沒有呼出。
他看一眼熱切地看著自己的眾人,將另一只手也插進(jìn)褲兜。低下頭,李科踮一下腳尖,兩只胳膊用力地壓向身體,似乎要將停在胸膛里的那口氣擠出身體。
終于,李科長長地吐一口氣,人也跟著放松下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