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陌!”
在院子里和伍阿姨采摘鮮花的蘇小陌聽到后面一個脆脆的聲音叫她,立馬興奮地轉(zhuǎn)身。
“夭夭姐!”
門口,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依著柵欄門笑盈盈地看著蘇小陌。見蘇小陌轉(zhuǎn)過身來,小姑娘站直身子將手背在背后,看著蘇小陌奔向自己。
“夭夭姐,你怎么來了?”
蘇小陌跑近,滿臉的喜悅。小姑娘伸出右手來幫蘇小陌理一下額前的劉海。
“小陌,我是來跟你道別的?!?p> “道別?”
雖然才六歲,但蘇小陌很清楚“道別”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夭夭姐為什么會突然跑來跟她道別,更不知道夭夭姐要去哪兒。
“夭夭姐你要去哪兒?”
蘇小陌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來。小姑娘拉起蘇小陌的手,一直放在身后的左手從背后拿到身前來。
“小陌,我就要出國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謝謝夭夭姐!”
蘇小陌接過禮物,并沒有因收到禮物而感到高興,整個人沉浸在失去朋友的失落情緒里。
伍阿姨走過來蹲在蘇小陌身邊,輕輕地拉起蘇小陌的小手。顯然,夭夭要出國她是知道的。
“陌小姐,陶小姐出國會回來的。”說完伍阿姨轉(zhuǎn)向小姑娘,“陶小姐,你一個人嗎?爸爸和媽媽呢?”
看伍阿姨去看自己身后,小姑娘笑笑。
“伍阿姨,就我一個人。我是專門來跟小陌道別的。我爸媽他們在辦事情,一會兒我們在機(jī)場會合。”
“老天?。 ?p> 小姑娘叫陶夭夭,是太太畢莫予表弟的獨(dú)生女。因為和溫家有不少業(yè)務(wù)上的往來,兩家平時走得很近。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陶家都會到溫家來作客,只比蘇上陌大一歲的陶夭夭便和蘇小陌變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陶家一向培養(yǎng)小孩兒的獨(dú)立,所以經(jīng)常安排陶夭夭一個去處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雖然伍阿姨知道陶家對陶夭夭的培養(yǎng)方式,但想著讓一個還不到八歲的小姑娘橫穿整個新原大老遠(yuǎn)跑來還是讓伍阿姨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司機(jī)送你過來的嗎?”
伍阿姨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陶夭夭。
“阿姨,我自己來的。我有手機(jī),自己可以叫車的。”陶夭夭搖搖頭拿出手機(jī)在伍阿姨面前晃晃,“我不是啥也不會的小孩兒,阿姨,你不用擔(dān)心我!”
伍阿姨一口深呼吸,提起來的氣吊在胸腔里半天才松下來。
“陶小姐,進(jìn)屋坐一下吧?”
“不了,阿姨!爸媽本來不讓我來的,說是打個電話就行了。我不肯。小陌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妹妹,我一定要在出國前跟小陌當(dāng)面道別,把我準(zhǔn)備的禮物給她?!?p> 陶夭夭說完拉起蘇小陌的手安慰起來。
“小陌,別難過!不管我到哪兒,也不管你以后會去哪兒,我都一定會找到你聯(lián)系上你的。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蘇小陌心情略微好了一點。
“你說的啊,夭夭姐!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啊!”
“一定!”陶夭夭緊緊握住蘇小陌的手,“來,看看我給你的禮物!”
“嗯!”
蘇小陌點點頭,打開禮物來。
“哇!”
禮盒里是一條粉色的水晶手鏈。不管是顏色還是樣式,都是蘇小陌喜歡的,蘇小陌臉上一下綻開了笑容。
“好漂亮的手鏈!”
“來,我給你戴上!”陶夭夭大方地為蘇小陌戴著手鏈,“小陌,這每一顆水晶都是我選的,這條手鏈只此一條。你記住了,一定好好留著,就當(dāng)是我一直陪著你!”
“嗯!我一定好好戴著!”蘇小陌點點頭,“謝謝夭夭姐!”
“哎呀!”蘇小陌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給陶夭夭準(zhǔn)備禮物,原本因興奮而發(fā)紅的小臉一急之下更紅了,“我都沒有給你準(zhǔn)備禮物!”
“阿姨,阿姨,我都沒有準(zhǔn)備禮物!”
蘇小陌越說越急,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幫蘇小陌拿著禮物盒子的伍阿姨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蘇小陌,看著就快哭出來的蘇小陌一下手足無措起來。
倒是陶夭夭顯得淡定很多。
“沒事的,小陌!你不是已經(jīng)為我準(zhǔn)備了禮物了嗎?”
“?。磕睦锇。课覜]有準(zhǔn)備禮物,我都不知道你要走!”
蘇小陌知道陶夭夭只是安慰她,終于著急得流下了眼淚。陶夭夭從蘇小陌頭上取下一只蝴蝶發(fā)卡。
“這不就是你為我準(zhǔn)備的禮物嗎?”
“不是的,夭夭姐!那是我——”
“怎么?不愿意送給我?。俊?p> “愿意,愿意!”蘇小陌當(dāng)然愿意,可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發(fā)卡,還是自己用過的,“可是——”
“別可是了!”陶夭夭將發(fā)卡別在自己辮子的末端,伸手為蘇小陌擦干眼淚,“看,真漂亮!小陌,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夭夭姐!”
不舍,委屈,愧疚,所有難過的情緒一齊涌上來,蘇小陌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好了,小陌!”陶夭夭笑笑,將辮子甩到腦后,“我走了!”
“夭夭姐!”
“陶小姐!”
轉(zhuǎn)身離去的陶夭夭始終沒有回頭。
定格在蘇小陌的記憶里的,是陶夭夭瀟灑的背影,還有發(fā)卡上隨著辮子舞動的蝴蝶。
脆脆的聲音一下?lián)糁刑K小陌的神經(jīng),喚醒她的記憶。
那個仲夏,陶夭夭轉(zhuǎn)身離去,始終沒有回頭。在她身后,長辮擺動,蝴蝶發(fā)卡似欲振翅而舞。
蘇小陌不敢相信地轉(zhuǎn)身。
房門打開,一個漂亮的女生手捧鮮花向她走來。女生長發(fā)微卷,頭上的蝴蝶發(fā)卡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撲閃著翅膀。
“夭夭姐!”
蘇小陌上前抱住女生。
“你不是說最近不在新原嗎?”
陶夭夭拉起蘇小陌,將手里的鮮花遞到她手上。
“為了給你驚喜啊!歡迎回新原!”
蘇小陌伸手去接鮮花,手上的水晶手鏈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你一直戴著?。俊?p> 蘇小陌伸出手來晃了晃。
“對的啊,一直戴著。你不也一只留著發(fā)卡嗎?”
姐妹二人笑著相擁。溫瑞招呼起來。
“好了,入座吧!”
二人牽著手走向沙發(fā)。陶夭夭很自然地在季風(fēng)旁邊坐下,然后拉蘇小陌在自己身邊坐著。溫瑞被擠到李科旁邊挨著。
溫瑞瞪陶夭夭一眼,陶夭夭滿不在乎的回敬他一個白眼,然后二人互相點點頭。陶夭夭伸出雙手來示意大家安靜。
“好啦好啦,大家都到齊了。我來介紹一下?!碧肇藏部纯刺K小陌,“蘇小陌,瑞哥已經(jīng)跟大家介紹過了。我要強(qiáng)調(diào)的是,她是瑞哥最寵愛的妹妹,也是我最好的妹妹!這也是我們姐妹分別十五年之后真正意義上的重聚!”
姐妹倆把手緊緊地握住。原來,陶夭夭出國后,二人只能通過電話聯(lián)系。后來蘇小陌離開新原,再后來陶夭夭回國幫家里處理生意。雖然總說著見一見,可總有事情耽擱,終究是沒有聚成。有時蘇小陌回新原,可陶夭夭又老是飛來飛去的不著地,終究也是錯過了。
“這次小陌回新原,是出國之前回來好好休息一下的。接下來她在新原的吃喝玩樂一條龍,就得我們包了。”
“沒問題,別的不說,就沖這么漂亮的美女回到咱們新原,咱們盡地主之誼也得陪好不是!”
駱冰生第一個發(fā)言。陶夭夭“啐”他一口。
“去去去,就你積極!什么叫地主之誼!你別忘了自己可是外遷來的,小陌在新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玩兒呢!不要鳩占鵲巢喧賓奪主!”
駱冰生并不是土生土長的新原人,只因家里的生意重心轉(zhuǎn)移到新原,才跟父母來到新原定居的。
“行行行,夭夭大姐言之有理!”駱冰生被陶夭夭搶白,看看季風(fēng),無可奈何地聳聳肩,“你后臺硬,惹不起!”
“叫誰大姐呢!”陶夭夭從零食盤里拿起一顆花生砸了過去,“討厭呢!”
駱冰生伸手接住花生,以蘭花指的手勢捏著花生在季風(fēng)和陶夭夭面前晃一圈,然后把花生拋在空中又一把抓住尖著嗓子道起謝來。
“謝謝風(fēng)———嫂!”
陶夭夭知道和駱冰生斗嘴討不了好處,便拿胳膊肘碰一下季風(fēng)。
密切關(guān)住季風(fēng)陶夭夭動向的駱冰生在嘴巴上討了便宜,自然見好就收。
“風(fēng)哥,夭夭姐,收!”
蘇小陌自然將這一切也看在眼里,拉拉陶夭夭,朝季風(fēng)挑一下眉毛拿眼神詢問陶夭夭。
“夭夭姐,這?”
正好季風(fēng)迎向蘇小陌的眼神,朝她微笑著點點頭。
“哦,不急!”陶夭夭很親熱地挽住季風(fēng)的胳膊,“正要給你介紹呢,都是‘騷冰’打岔!”
“別打岔!”陶夭夭及時制止駱冰生說話,然后轉(zhuǎn)向蘇小陌,“小陌,我給你介紹一下。”
“施梧,畫家,兼攝影師。自己開了一家畫室。要拍照片,找他沒錯?!?p> 施梧朝蘇小陌點點頭。不待陶夭夭介紹,旁邊的駱冰生已經(jīng)端起架子等著。陶夭夭笑著搖搖頭。
“駱冰生,拉丁舞者,各種大獎拿到手軟,人稱‘王子’,拉丁舞王子。”看駱冰生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得瑟得飛起,陶夭夭回頭輕聲告訴蘇小陌,“我們私下里叫他‘騷冰’。他啊,騷起來真沒咱女人什么事。”
蘇小陌被陶夭夭的話逗得笑出聲來。
“啊?真的嗎?”
駱冰生知道陶夭夭不會說他什么好話,便截下陶夭夭的話來。
“這位季風(fēng)哥哥,”駱冰生故意配合陶夭夭風(fēng)騷地附在季風(fēng)身上,“就是陶夭夭的相好的。哦對了,文明點的說法就是男朋友。”
陶夭夭一臉嫌棄地推開駱冰生。
“你起開!季風(fēng),我男朋友,自己開健身房?!?p> “哦哦哦,”蘇小陌連忙點頭打招呼,“姐夫好!”
眾人大概沒想到蘇小陌會這么稱呼,都是一愣,季風(fēng)更是一臉的錯愕。
年輕人在一起,全憑一腔熱情。未來未來,一切都未定,所以大家都保持著基本的默契,不用傳統(tǒng)的稱謂去捆綁一段感情套牢一段關(guān)系。
因此,也只有在開玩笑的時候駱冰生才會叫陶夭夭“嫂子”,而且一直都不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叫。更多的就是玩笑,半罵半開玩笑叫“風(fēng)嫂”,音即“風(fēng)騷”和“瘋騷”。
初次見面,蘇小陌那么認(rèn)真地叫一聲“姐夫”,一眾人全無準(zhǔn)備,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話。
蘇小陌見大家不說話,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
“怎么了?季風(fēng)大哥不是夭夭姐男朋友嗎?”
陶夭夭管理一下面部表情,揶揄地看看季風(fēng)。
“當(dāng)然是!只不過我們還不太習(xí)慣這么,這么,”陶夭夭尋找著合適的詞語,“這么,傳統(tǒng)的稱呼?!?p> 季風(fēng)看向蘇小陌,一臉的認(rèn)真。
“你也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季風(fēng),或者風(fēng)哥!”
“好的,季風(fēng)姐夫!”
如果說第一聲“姐夫”是無心的,那這一句“季風(fēng)姐夫”蘇小陌就一定是有意的了。
季風(fēng)看看陶夭夭,二人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高興就好!”陶夭夭看著蘇小陌,“來,介紹一下跟你一起來的帥哥吧!”
挨著蘇小陌后移半個身位安安靜靜地坐著的李科聽陶夭夭提到自己,忙往前坐一點挺直腰背。蘇小陌扭頭大方地將手搭在李科肩上。
“他是———”
“等等!”駱冰生一手捂著胸口打斷蘇小陌,“我希望聽到你說的是‘這是我弟弟’?!?p> 眾人一起笑罵起駱冰生來。蘇小陌接著介紹。
“我男朋友,李科!”
“嗷……”
駱冰生做了一個扎心的手勢,一把抱住旁邊的施梧。
“施施,我需要安慰!”
溫瑞等人想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駱冰生浮夸的表演,便又笑罵起來。
蘇小陌沉浸在姐妹相逢和新友相識的的氛圍里,簡單地快樂著,笑著。
她看著一張張熱情的笑臉對著自己,一雙雙友善的眼睛看著自己,整個人快樂得快要飛起來。
是的,有眼睛一直看著自己,從進(jìn)這個房間的第一眼她就感覺到有人一直在關(guān)注著她。她一眼望去,發(fā)現(xiàn)每一雙眼睛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施梧看著自己,友好而熱情;駱冰生看著自己,熱烈而多情;季風(fēng)看著自己,內(nèi)斂而沉穩(wěn);陶夭夭看著自己,驕傲而歡喜;溫瑞看著自己,一如既往的寵愛,一如既往的寵溺。
每一雙眼睛都在看著自己,蘇小陌分不清那一直關(guān)注自己的眼睛到底來自哪里,或者,那不是一雙眼睛,那是所有在場人的眼睛吧。
和蘇小陌的感覺一樣,李科從進(jìn)房間的那一刻起,就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雖然,自始自終,并沒有人失禮地盯著他看,但他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探究地,審視地,甚至有一些挑釁。
他不知道這雙眼睛后面的主人是誰,但這雙眼睛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罩在他的頭頂,讓他感到莫名地緊張。
一種強(qiáng)大的壓迫感一點點地罩向他,他肺里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出身體,他感覺呼吸有點困難。
蘇小陌笑著,所有人都在笑著。李科盡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跟著大家一起發(fā)笑。
李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怎么樣,但想來不會那么好看。
以前的應(yīng)酬他也有過虛情假意的陪笑。雖然笑得不真實,但所有人都不真實,也就無所謂了。
可是這一屋子的人似乎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開心,發(fā)自內(nèi)心地歡笑。
除了自己。
“好了好了,各位,是時候開始你們的表演了!”看大家都已經(jīng)介紹完了,溫瑞托出這場趴的主題來,“別光看冰生一個人表演?。 ?p> “好啊,來來來,大家把歡快的歌兒唱起來!我先來拋磚引玉!”
駱冰生永遠(yuǎn)是最活躍的一個。看他起身去點歌,陶夭夭一邊阻攔一邊讓施梧幫忙。
“快截住麥霸!”
駱冰生哪里會讓他們得手,一下躲過施梧躥了出去。陶夭夭扭頭跟蘇小陌抱怨起來。
“小陌,我跟你說?;匦略@群人在一起,有幾樣你得記住。第一,不要跟‘騷冰’唱K。他一進(jìn)KTV,整個人就像魔癥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他唱得好嗎?”
“這個嘛,仁者見仁,你一會兒聽聽就知道了。雖然我們平時都喜歡懟他,但他是真有才,舞跳得好,歌也唱得好,人也長得漂亮!”
“漂亮?”
蘇小陌聽到陶夭夭用“漂亮”來形容駱冰生,很是驚訝地看一眼陶夭夭。陶夭夭顯得很是篤定。
“對啊,漂亮?。∧悴挥X得嗎?你看看他,高高挑挑的,臉長得那么精致,比女生還會長!”
蘇小陌笑著推一下陶夭夭。
“夭夭姐,你們平時都是這么傷害的嗎?”
“那是,反正也不是外人。大家平時都在一起玩兒,一起吃喝,誰誰誰是什么樣子,大家一清二楚,沒那么多顧忌。不過你別看他看起來瘦瘦的,脫了衣服還是一身的鍵子肉呢!所以,他穿上專業(yè)舞蹈服裝?!?p> 陶夭夭怕蘇小陌不明白,用手勢比了一個拉丁舞緊身服裝的樣子。
“嗯?懂吧?”
蘇小陌點點頭,陶夭夭繼續(xù)說著駱冰生。
“哎喲,可是迷死好多人了!跟你說吧,季風(fēng)的健身房請了他當(dāng)舞蹈老師,哎喲,他的課哦,火爆得,嘖嘖嘖!”
蘇小陌看陶夭夭說得眉飛色舞的,略帶擔(dān)憂地去看季風(fēng)。季風(fēng)只是安靜地坐在旁邊,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的表情。陶夭夭看在眼里,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手打消她的顧慮。
“怎么?你還怕季風(fēng)吃醋啊?你放心好了,雖然駱冰生不錯,可不是我喜歡的款。這個季風(fēng)知道,他不會吃醋的。”
蘇小陌不好意思地笑笑。陶夭夭接著介紹。
“既然說到了季風(fēng),就跟你也說說吧。他開的是一家偏私人的會所,服務(wù)的會員都是一些對身材要求很高的人。對了,就在復(fù)興廣場的‘紐約大廈’,你回頭有機(jī)會可以去看看,叫‘BD’,BodyDream.”
“有空去玩?!?p> 季風(fēng)拿起杯子朝蘇小陌做了一個相邀的動作。蘇小陌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謝謝!夭夭姐,你身材這么好,是不是就是在姐夫那里鍛煉的?”
“???”陶夭夭反應(yīng)了一下,去看季風(fēng)。季風(fēng)正側(cè)身和施梧說著話,似乎并沒有聽到蘇小陌的話。“我?。筐埩宋?,我可不鍛煉。跟你說,我可以饞他們的身子,但我自己,算了,我可吃不下來那個苦!”
“那,”蘇小陌朝施梧看去,“他呢?”
“施梧?。康湫偷膶W(xué)術(shù)型人才!整天大部分時間不是畫畫,就是攝影。當(dāng)然,他也教人畫畫。不過,死貴!有一段時間我心血來潮想學(xué)畫畫,找他學(xué)的。可吸了我不少的血。”
“你猜他女朋友是干什么的?我跟你說,她女朋友是一個律師。你說,一個搞藝術(shù)的,和一個整天處理案子的律師搭在一起,畫風(fēng)是不是有點清奇?不過,他們兩個卻是好得很。哦,對了,回頭把她女朋友介始你認(rèn)識。特別豪爽的一個人。我很喜歡,你也一定會喜歡的?!?p> “當(dāng)然,”陶夭夭端起杯子跟蘇小陌碰一下,自己喝了一大口解渴,“他也在‘BD’健身。”
“聽起來,他們一個個都好優(yōu)秀的!多才多藝。這次一定要好好像他們學(xué)習(xí)一下?!?p> “這倒是,一個個都是人精。瑞哥你是知道的,”陶夭夭故意把聲音提高讓溫瑞聽見,“他只和優(yōu)秀的人做朋友的!”
“你也很優(yōu)秀,陶夭夭!”溫瑞給陶夭夭豎起一個大拇指,“上一天班,休息364天?!?p> 陶夭夭回國以后,就一直在家里的公司呆著幫忙打理一些事務(wù)。工作是看起來輕閑一些,也比較自由,但全不是溫瑞說的那樣。平時在一起開玩笑慣了,彼此也就不計較,任其他人瞎說。
“要你管!”
正說著,駱冰生已經(jīng)點好歌準(zhǔn)備開唱了。陶夭夭拉拉蘇小陌。
“快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