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我自金銀滿屋
“銀兒,待會兒我們應該送點兒什么給凌瑞王呢?畢竟他幫了我?!彪灰环鸽y,此刻的她一貧如洗,哪里有什么可以送的呢?
“小姐不如給他做一頓超級豪華的美食吧?除了這個,我們也做不了什么了?!便y兒知道小姐心里難受,誰能想到一個王妃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食材始終還是他的,還是算了?!彪灰蛔笙胗蚁?,走到一個小盒子那里,翻了翻,鄧肆給的東西肯定是不能拿去賣了的,這是要還的啊。再往下,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嫁妝。真巧,也是個小玉件兒,聽說這個玉上好,應該可以換一些精美的禮物了。
“小姐這可不行啊,這是夫人留給你的唯一遺物?!便y兒握著滕一一的手。
“人都走了,遺物又能怎么樣呢?徒留傷悲罷了,還不如……”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竟不自覺流淚。
銀兒默默拿著這東西,可她決定去找洛王,夫人的遺物怎么可以拿去賣?賣了還能回來嗎?
“王爺,小姐讓我把這個賣掉換些禮物送給凌瑞王,奴婢自作主張來找王爺,這是夫人留給小姐的唯一遺物,銀兒心疼?!便y兒跪在地上,希望洛王能幫忙。
洛王伸手拿來那小物件兒,這確實是個能賣上價錢的好東西。
“這個本王要了,待會兒跟我去倉庫取幾樣東西吧。就說買主覺得她挺可憐的,就多給了點兒?!彼茏龅囊簿褪沁@樣了。她感謝凌瑞王幫了她,心里應該是怨恨他的吧?
銀兒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滕一一見這么多東西,大大小小的,一個小筐拿回來的。
“這,值這么多嗎?”我的天,這里面都是各種貴重的金銀珠寶什么的啊,那個買主是傻子么?
“買主聽說你的身世可憐就多給了些,說你日后應該能有能力贖回?!便y兒編的好累。
“哦”這倒是能解釋的通,“你說我是王妃了?”
“沒有沒有?!?p> “哦,那好那好?!?p> 滕一一撿了幾樣,帶著銀兒送去了靜思閣。
“王妃比四弟強多了。”凌瑞王大笑,“只不過本王不愛財,這些還是拿回去吧?!?p> 真是笑話,誰不愛財?可這要是留下,金兒會打死他!啊,那些看上去可都是好東西。哎?那件小的怎么感覺在洛陽那里見到過?難道,是洛王讓送的?不該啊。
“凌瑞王爺就收著吧,也讓我能表示一點兒心意啊?!碧僖灰皇亲冑u家產(chǎn)弄的啊,他不收可怎么辦?
凌瑞王看看金兒,金兒正在和銀兒聊天也沒時間管他,這可怎么辦?
“這些吧,那個小物件我留下,其他的拿走吧?!绷枞鹜醮蛄藗€哈欠,“本王困了,王妃在這里待久了也不合適,還是請回吧?!?p> 滕一一作揖,喊回銀兒,帶著那些東西回去了。
“王爺,你還真收了???”金兒鬧心,她小姐可是賣了夫人的遺物啊。
“我就收了這一件也不行?”凌瑞王委屈啊。
“這可是我們小姐賣了最重要的東西換來的,我以為你不會要的呀?!?p> 哦?賣給了誰?剛剛拿著這個小物件看來看去確定這是洛王的。是她拿去賣給洛王的?這不合邏輯,哦,大概是銀兒去求了洛王,這丫頭比金兒可是機靈多了。
“送你的啊,我不拿,有東西送你嗎?我這么一窮二白的?!绷枞鹜跏怯羞@個心思的,于是把這個小玉給了金兒。
金兒摸著這個手感特別好的小東西,好喜歡,可是……
“不許還回去,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凌瑞王一看她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知道了。
金兒只好轉(zhuǎn)身回屋里放好了,這算是定情信物吧?想到這里笑了。
傍晚,范正帶著幾個人拿了些綾羅綢緞來。
“王妃,王爺說這些給你?!?p> “不需要?!?p> “王妃,還是別為難我了吧?你也知道王爺?shù)钠?!?p> “他在哪?”
“在藏書樓?!?p> “這些東西從哪來就抬哪去,我現(xiàn)在去找他?!彪灰徊挪幌『笔┥?!
來到藏書樓,滕一一深吸一口氣,這還是連日來第一次主動找他,心里還是怦怦跳。
“有事?”男人頭都沒抬在奮筆疾書。
“東西我不要,已經(jīng)讓范侍衛(wèi)送回去了?!彪灰蛔杂X打擾了他,還是有點怕怕的。
“為什么不要?”明明窮的要命,還跟他硬挺?
“不需要?!?p> “不需要?怎么,用母親的遺物換來的東西夠吃喝了?”男人繼續(xù)寫字沒搭理她。
“你怎么知道?”啊,是銀兒,這丫頭氣人,就說那個買主傻子嗎?看回去怎么收拾她的!
滕一一準備開溜回去收拾銀兒。
“站??!”洛王清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那我還留下來干什么?”
“抄書!”洛王扔下來一本書。
滕一一撿起,《春秋》?這不是該小月妃抄嗎?
“我不要!”她抗拒,似乎在低吼。
“開始學會和本王頂嘴了?”他明顯不悅。
“為什么讓我做?你算好了我會來?還是根本就想用她人之罪來罰我?”滕一一的眼淚就在眼圈,可誰又憐憫她?
男人走過來,女人梨花帶雨惹他心疼。他想和她多待會兒,可又沒有理由,只能復制凌瑞王的借口也不行嗎?《春秋》他有太多本了,也不知道凌瑞王看中的是哪一本,小月妃有孕在身,總不好所有的版本都讓她抄,他剛剛也是在抄啊。
“是你偷偷告訴了凌瑞王嗎?”洛王找個借口,只為了多跟她待一會兒。
呵,這么計較了嗎?這本來不關她什么事,只是凌瑞王好心罰了小月妃,就開始為他孩子的媽打抱不平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認與不認都是一個結(jié)果,她懂的。
“是?!彪灰幻腿惶ь^,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是?她不是應該說不是,然后抱怨他無端猜測,然后再哭一頓,最后他安慰好,告訴她是為了和她在一起嗎?怎么會說一句是?那他要怎么接?
“看著一個孕婦受苦,你心里就這么開心?”洛王想激怒滕一一,看她罵他,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冰冷的對視。
“我開心!”滕一一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抄書是嗎?有時限嗎?一夜?”
洛王看著走到桌案旁坐下,拿起紙筆就開始寫字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說。
“王爺還不走嗎?花前月下有人等,何必在這冷清的地方觀看我受罰?”滕一一寫的速度極快,她自己都吃驚,連說話沒有語氣都沒感覺到。
下了逐客令,他還要怎么繼續(xù)留下來?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本來想著緩和下關系,沒想到讓本來的局面更糟糕了。哎,難怪都說愛情讓人心痛,頭疼!回望一眼小女人,那倔強的模樣隨著筆尖流動,男人心里暗暗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