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這是原始森林嗎?植被綠得發(fā)黑,到處都是高不見梢的樹木,甚至遮住了天日。周圍連條路都沒有,一看就是從來沒有人來過。
怎么辦?哥哥居然就這么把自己扔到這深山里了。剛才他用輕功跑得飛快,自己根本就沒看路,更別提要走出去了。
這里……這里一定有野獸,一定有毒蛇。怎么辦?怎么辦?她好怕,誰來救救她?
“嗚嗚……”葉千凝又慌又怕,不知所措地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從午后一直到傍晚,太陽一點點消失在視線內(nèi),易北巖才終于處理好了事情。
放下手中的筆,他只覺腹中饑餓,便起身走出了書房。
“主上,”剛出門左翼就迎面走了過來,跟他打招呼,“主上忙完了?忙完了就快去吃飯吧,老夫人已經(jīng)做好飯了?!?p> “好?!币妆睅r邁步朝大廳走去。
“等等主上?!彼麆傋邲]兩步又被左翼喚住,疑惑地朝他詢問,“奇怪,今天小姐沒在你書房里嗎?老夫人讓我也順便喊她吃飯,她去哪兒了?”
“她……糟了!”易北巖似乎才想起來,看了看已經(jīng)擦黑的天色,禁不住臉色大變,心急如焚地朝宮門口飛奔而去。
“主上你去哪兒?”左翼大喊。
“我把她扔了,忘記撿回來了!”易北巖的尾音傳來,再想細問已經(jīng)不見了他的人影。
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一層層黑云中,陰森森的圓月掛在樹梢,散發(fā)著慘白的幽光。林中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還混合著野獸的低吼嘶鳴,讓這森林里顯得格外恐怖。
葉千凝抱著膝蓋蹲坐在樹下,小小的身體嚇得瑟瑟發(fā)抖。她的眼淚都已經(jīng)流干了,眼眶又紅又腫,白嫩小臉上寫滿了刻骨的恐懼。
她好怕,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到處都是樹,連條路都沒有。她好想回家,好想姑姑,她還不敢亂跑。哥哥知道這個地方,萬一她遇到危險死了,他還有可能來給她收個尸??勺约喝绻邅G了,在這危險重重的地方那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呀。
還有……哥哥不會這么小氣吧?他應該會來接她的吧?自己雖然可能是煩人了點,可哪怕是念在姑姑的面子上,他也不應該就這么把自己扔在這森山老林里等死吧?
但他怎么還不來???天都黑透了,一會兒有野獸出沒可該怎么辦?自己又不會武功,一旦有情況她豈不是要成為野獸的便便了?
“嗷嗚——”
真可謂是想什么來什么,她剛想到這兒就聽見一聲狼嚎,而且似乎離她極近。
“啊!”葉千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恐慌萬分地轉(zhuǎn)動著眼珠子四處打量。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沒把她生生嚇暈過去。只見距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有兩只綠色的眼睛在散發(fā)著幽幽的光。
借著昏暗的月光再仔細看去,她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匹身形健碩的野狼!!
“狼……狼?!”葉千凝臉色慘白,嚇得捂住嘴失聲痛哭起來,她發(fā)誓她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那狼似是也發(fā)現(xiàn)了她,一步步朝她走去,眼神兇狠呲牙咧嘴,攻擊性十足。
葉千凝驚恐萬狀,用手撐著地不住地往后退,腿軟得站不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好不可憐。
那狼似乎也意識到面前這香噴噴的食物沒有什么攻擊性,于是加快腳步走到她面前,突然兇相畢露,張開嘴猛地朝她撲去。
“啊——”葉千凝驚聲尖叫,絕望地閉上眼睛。
“砰!嗷!”意料中的疼痛沒襲來,卻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野狼的痛嚎。
葉千凝趕忙睜開淚眼看去,只見一身黑衣的易北巖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拳頭緊握劍拔弩張,滿臉的肅殺之意,明顯是剛做過攻擊。
而那只狼被踢飛了五六米,重重摔在地上,不等歇息又立馬四蹄著地,兇猛無比地朝易北巖撲來。
“哥哥!”葉千凝膽戰(zhàn)心驚地喊。
易北巖沒理會她,眼中殺意涌現(xiàn),利落翻身甩起修長的腿,直朝它的肚子踢去。
“嗷——”那野狼又是一聲慘叫,被他狠狠踢中摔出好遠。
這次它嘴角直接淌出了殷紅的鮮血,但天生兇猛的獸性沒有讓它就此認輸,而是費力掙扎著再次站起,怒火沖天地朝易北巖再次撲來!
易北巖沒了耐性,又揚起一腳把它踢飛地上,然后沖過去蹲下身一把握住它的脖子,聚功力于掌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力拍向它的狼頭。
只聽“砰”地一聲,那狼腦袋的顱骨直接被震得粉碎,弱弱地嗚咽兩聲,垂下頭顱沒了生機。
收拾完它易北巖起身站起,朝癱坐在地上發(fā)抖的葉千凝伸出一只手,“沒事吧?起來?!?p> 他這一問葉千凝積攢多時的委屈和害怕瞬間爆發(fā)了,一把打開他的手,抱著膝蓋低著頭嗚嗚哭了起來。那哭聲悲痛欲絕,真可謂是傷心極了。
易北巖自知理虧,自責地跟她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今天有要事處理,忙起來就把你忘了。我不是成心的,我跟你道歉?!?p> “你太過分了!”葉千凝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怎么能把我一個女孩子丟到這到處是危險的森山老林里?我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我快嚇死了?我之前可能是討厭了點,但我罪不至死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你怎么能要我的命?”
易北巖聽著心中越發(fā)內(nèi)疚,不得不承認今天這事確實是他錯了,是他做得太過了。今天下午血歃宮里出了點事情,他著急處理,偏偏這小丫頭還專門過來騷擾他,又是點他笑穴又是撓他癢癢的。他一煩躁就沒控制住脾氣,一時沖動就把她扔到這里了。
想著剛才來時的場景他也不免感到后怕,如果這個女孩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他可能會內(nèi)疚一輩子,更是無法跟對自己有大恩的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