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彥雙手顫抖著去捂江生的嘴唇,想要將他的嘴巴闔上,可是江生用力過猛,頜骨堅硬,根本就閉不上。
聞人語有些不忍地移開視線,看著已經(jīng)嚇傻了的尚欣怡,面色異常平靜。
她沉靜的眼神卻讓暗影覺得有幾分熟悉之感,似乎是和那人一模一樣。
暗影沒想傷及無辜,不過已經(jīng)死人了,他倒也不在乎多來幾個,他吹著子彈出膛過后還有余溫的槍口,抬起陰沉沉的眸直視聞人語:
“要么死要么說出遲應語的下落。”
聞人語站在日暮中,殘陽落在她的身后背景恢宏闊大,很好地遮掩了她黑眸里逐漸凝結的冰霜。
她的目光先是落到了死透了的江生身上,自心底蔓延處一股自責和難過,如果不是她喊他們上來吃飯,那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可是她更狠暗影的絕情和冰冷。
本來在學校門口霍巡的死活和她并沒有多大干系的,不過要殺人的是暗影,聞人語是不想應聲協(xié)會的任何一個人再沾染上血腥,包括她自己。
目前看來,所有事情都與她所想相反。
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自信張揚手握全局的遲應語了。
聞人語揉了揉眉心,略感頭疼,說:“江生,你忘記了老板說過的,從此金盆洗手,只做青天下的生意了?”
“從此我們金盆洗手,只做青天下的生意,老板帶你們致富帶你們飛!”
那日,一身正紅皮裝的遲應語手里握著酒瓶著,遙遙對江,而后仰頭牛飲一通。
江風很大,吹得她長發(fā)亂舞,卻擋不住一身張揚狂狷的氣質(zhì)。
聞人語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身份,卻說出了一句只有他們五個人才記得的話。
暗影凝視著聞人語慢慢擴大的笑容,有些恍惚,猶豫著問出聲:“是你……”
然,話音未落,聞人語已經(jīng)趁著他失神的片刻縱身抬腳朝他腦袋,動作干脆利落,一招到位。
暗影很久精神渙散,這下子更是被打的腦殼發(fā)暈,有些站不穩(wěn)。
下意識地抬手扶住被揣到的地方,握著槍的手也是一松,黑色的槍掉落。
下一秒,一只細白纖長的手接住了槍。
“暗影,你大意了?!?p> 聞人語勾唇,眼含嘲弄。
暗影身形微晃,看著聞人語的目光中帶著深刻的冰冷,又夾雜著一絲復雜的愧疚,他道:“老板要殺要剮請便?!?p> 就憑一句話他就肯定了聞人語是遲應語,雖然這讓人很難以接受,但是他就是相信。
局勢頃刻間反轉(zhuǎn)。
蘇博彥一直觀察著兩人的動靜,見聞人語掌控了主權,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殺了他,給江生報仇?!?p> “你瘋了,班長?”
尚欣怡覺得不可思議,殺人可是犯法的,這些事怎么都應該交給公安局才是。
鮮少見沉穩(wěn)的蘇博彥情緒失控,聞人語不由得看了他一心,藏著私心,歉疚道:“班長,我不能殺暗影?!?p> “那就眼睜睜看著江生白送死嗎?”
蘇博彥冷厲反問。
“我……”聞人語動了動唇,說不出話來。
蘇博彥看透了她一樣,眼底漫出失望,接著被恨意所替代。
“蘇博彥……”聞人語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開口想解釋些什么,抬頭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想到什么,眸子里立刻就生出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