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轎車駛?cè)牒诎抵?,鐵色的外殼沒有什么顯眼的標志,讓人難以注意到,唯有兩盞車前燈亮著,才讓人覺得路上開著這輛車。
車內(nèi),齊風坐得挺直,他坐在徐思則的身邊,沒有和她多說話,只是閉目養(yǎng)神,穩(wěn)穩(wěn)地坐在車里。
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徐思則斜靠在車座上,微微瞇著的眼時不時睜開,瞥了齊風幾眼。
“小姑娘,路程有點長。還是注意休息,保護你的眼睛吧!”他在眼睛兩個字上著重點了點,眼睛還是閉著,除了嘴巴動,身軀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p> 被說中的徐思則無心地“哦”了一聲,倒也沒有收斂什么,該看的,還是大膽地看,似乎因為齊風的話,動作更加放肆了些。
齊風無動于衷,只是覺得表面看起來文靜嫻熟的模樣下,內(nèi)心估計會是個硬茬。
他只是覺得,天意弄人,白白浪費了這張臉了。
過了好一會兒,黑衣人遞來一個手機,齊風睜開眼睛,接過點開,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一身黑色精致小西裝,扎著干凈利落的馬尾,臉上掛著精致的妝容,一副眼睛戴著,倒是顯得斯文,其中又帶著精明感。
覃文是成家上層的心腹之一,是齊風的掛名妻子,兩個人只是有表面的婚姻關(guān)系,相處以來更多像是戰(zhàn)友。
b城的商界有一個三角聯(lián)盟,包括鐘家、封家和成家。齊風就是在封家任職的多年。三角聯(lián)盟靠著內(nèi)部運作和合作循環(huán),在b城的地位舉足輕重。
“齊哥,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齊風剛打開藍牙耳機,就聽到覃文這樣一問,她也是擔心任務(wù)完成的情況,才匆匆發(fā)視頻電話過來詢問的。
這次的任務(wù)持續(xù)的時間實在過長,而封家上層這邊也是追的緊。兩個人是名義夫妻,也是半個家人,互相的任務(wù)都會幫個忙點著。
“少爺他并不愿意回來,所以這次任務(wù)并不順利,不過我們還是會繼續(xù)堅持的!”
“這樣啊,那行,這結(jié)果我早就料到了。封茗有自己的想法,不過確定他平安了就好!你先回來,封老爺子那邊,我來處理!”
“好,辛苦了!”
“不辛苦!”她淡淡地回復(fù)了一聲,眼神盯著屏幕里的齊風。突然,她撇到了屏幕里的徐思則。
徐思則微微斜靠在座椅上,半睜著眼。
齊風解釋道:“少爺沒找到,不過有其它收獲!”
“這不是……朦幽?”
“她不是!這只是長得像,這件事我已經(jīng)在派人查了,等我?guī)貋碓僬f,到時候還需要你的幫忙!”齊風的語氣帶著的肯定讓覃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聽到幫忙的時候,思緒才回來,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屏幕關(guān)掉,齊風恢復(fù)了之前的狀態(tài)。不過,他干脆背對著徐思則,閉目養(yǎng)神去了。
徐思則倒是是心里泛起了疑惑,朦幽是誰?
齊風突然瞥向她時,徐思則扯起點笑容,細嫩的左手藏在寬大的口袋里,里面閃著微弱的光,那是一只定位儀器,用來給另一方的人傳送當事人的實時位置。
另一端,轎車幾公里外的公路上,奔馳著一輛摩托塞車。騎車的人帶著頭盔,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清他的面貌。他時不時看向面前的地圖儀器,瞥見儀器上顯示的紅點移動軌跡。
不到幾分鐘,他突然拐進了另一條小路,隨即瞥見正跟蹤的黑色轎車正經(jīng)過自己不遠處的路口。
他摘下黑色的頭盔,露出一頭浸濕了的頭發(fā),約莫二十四五歲。臉長得俊俏,不過額頭處一條傷疤格外顯眼,倒是將他的顏值降了幾分。
他盯著又返回的轎車,喃喃道:“怎么回事?”
半夜時分,他才收到一條短信:“我沒事,一切暫時不動!”
關(guān)了手機,他才脫下手套,重新制定行駛方向,向N職大的方向駛?cè)ァ?p> 駛向N職大的一路上,他回想起九月初和她見面也是這樣,趕著去N職大,一個他不熟悉的區(qū)域。他喜歡在黑夜中出行,她倒總是理解他的情況和選擇。
曾經(jīng)也是白衣少年,卻在大好的年紀,與獄友為伴。
幾年后,他以為一生也就這樣完了。在生命自我了結(jié)的念頭產(chǎn)生之際,總是遇到她進行勸導(dǎo)排疏煩憂。
她的話好笑又很有道理,他算是服了。意外結(jié)成的伙伴,也不錯。
所以,他現(xiàn)在是為了她的安全而活著的。
畢竟這樣兩個人,現(xiàn)在一個是毀了容,一個是瘸子。互相依存,像是絕配。不過,他是這樣想,他也明白,她可偏偏不是這樣的。
她身上的秘密興許比自己以為的還多。
迎著夜間的冷冷的風,一倆摩托車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