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晚拿過楚言手中的丹爐,顛了一下:“說到底,我們現(xiàn)在不缺錢不缺地,就是缺管理的人??!這讓我怎么放心出去!”
楚言又變了神色:“你為什么還是要走?”
落晚這次不理他了,跟掌柜詢問了一下價錢,買了一個就往回走。楚言便也一直跟著,跟著落晚回了楚家,進了小院,又回了落晚自己的房間。
落晚進了屋就想關(guān)門,楚言連忙伸手去擋,落晚下不了狠心關(guān)門,轉(zhuǎn)身回到桌旁開始鼓搗丹爐。楚言想坐過來,也被落晚用眼神逼退。
雖然設(shè)想很美好,但實行起來哪有那么簡單。
這個游戲設(shè)定是人人都會煉丹,但說實話,自打穿過來,落晚還沒見過誰煉丹,她自己也從沒做過,腦袋里光是有些理論知識也沒用啊。又不能像在現(xiàn)實世界里玩游戲那樣,點幾個按鈕丹藥就自己出來了。
按照這么多年的玩游戲經(jīng)驗,煉丹最重要的就是藥材品質(zhì)分量,還有火的質(zhì)量和控制的一個度,然后就是丹爐了。
落晚把今天“壓榨”喬墨巖買來的丹爐,藥材,迷你藥稱一一擺到桌上,又掏出好不容易淘到的各種丹方,開始一個方子一個方子的練習。
從稱量藥材,到用法力幻化成火焰,再小心地控制時間,都是很耗費心力的事情。一開始廢了不少藥材,漸漸才熟練起來,落晚覺得自己掌握的差不多了,但還遠遠算不上精純。
不過她昨晚就沒休息好,疲憊的很,這樣耗損下來,腦袋像要炸了一樣,落晚自己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睜大眼睛保持清醒,也還是沒撐多久,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一旁一邊翻賬本一邊瞄她的楚言這下總算敢過來。把離她腦袋半指節(jié)距離都不到的丹爐往中間推了推,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落晚依稀有感覺,皺了皺眉,翻過身背對著他。
楚言愣了一下,睡著了也要背對著自己,看來是真的很生自己的氣吧。
他把被子扯過來給落晚蓋住,吻了吻她的眼角??粗渫硌巯碌臑跚啵闹卸碌碾y受。
楚言回到桌旁坐下,看著瘦了一圈落晚發(fā)呆。
落晚這么辛苦是為了自己,為了楚家,之前更是耗損身體幫自己治傷。對自己的心意還不夠明顯嗎?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呢!
回想一下,自從有了想把她留在身邊的念頭之后,落晚就跟著自己一路吃苦,沒過幾天消停的日子。自己把她養(yǎng)大,雖然條件不允許,但也是盡自己所能給她最好的。如珍似寶養(yǎng)大的妹妹,可不是為了跟著他受罪的。
楚言有些頹然地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堅持不肯放她自己離開去找袁卓城也沒有什么意義。若真計較起來,他根本不是落晚的對手。這小丫頭才是真正決絕的那個。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桌上的丹爐和剩下的藥材,心里默念:“就算要走,也要走的安全些?!?p> 熬到第二天早上,楚言把練好的藥,還有自己身上全部的丹藥都裝在一個特制的儲物袋里,小心地系在落晚腰上,還使了個小法術(shù)保證它不會自己或者被外力斷掉,一定不會掉。
落晚醒來時,楚言已經(jīng)不在屋里,她整理好自己,晃悠到煉體場,果然看到楚言在帶著弟子們操練。
今日事情安排的比較滿,落晚也不準備再出門,跑到住所后面的空地比比劃劃,當初楚言留的地方果然夠大,也是,畢竟把王家的地方也畫了進來。開辟出一大片藥田也是綽綽有余。
等到喬墨巖帶著工人們來了,落晚給了他們決定好的尺寸和位置,就開始一旁看著他們施工,時不時提些小細節(jié)。
喬墨巖見她跟工人們和顏悅色,相談甚歡。難免有些郁悶,所以是只有自己被懟是嗎?昨日看她在家主面前也柔和很多,聽說還是生了氣的狀態(tài)。那落晚不生氣的時候得溫柔成什么樣?喬墨巖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落晚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的樣子,悚然一驚!
要命了!那豈不是更可怕!
喬墨巖待不住了,見她忙的也顧不上自己,在最外圍沖她大喊:“落晚!家主現(xiàn)在在哪?我有事情找他!”
落晚百忙之中轉(zhuǎn)身看他一眼,難得大發(fā)慈悲沒有懟人:“在煉體場!”
喬墨巖痛快地轉(zhuǎn)身就走了。
落晚跟著工人們刨了磚石,砌成規(guī)則的四方形,四周略高以分界,鼓搗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完工了。她看著成果心里美滋滋地,大聲向工人們道謝:“辛苦大家了!喬掌柜已經(jīng)把工錢發(fā)給大家了對吧?接下來請大家到清客居吃飯,慰勞一下大家!”
工人們有些不好意思:“楚夫人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拿了錢就要干干活嘛!”
落晚帶著他們往外走:“這可不是客氣,大家合作愉快,下次還得找你們幫忙呢!”
工人們哈哈笑了:“楚夫人是爽快人!我們就算干活也是樂的!”
落晚將眾人交給弟子,囑咐他帶人去清客居,又送到門口:“大家一定吃好喝好?。〔挥酶铱蜌?!”
等送走了吵吵嚷嚷的人群,落晚一回頭,就看見楚言正倚在門上看著她笑:“晚晚當真是人緣好,估計沒人會不喜歡晚晚吧?”
落晚余光瞄了了一下門口守衛(wèi)的弟子,上前幾步把楚言拉進院中:“好歹也是個大家主了,能不能注意點形象!怎么,我人緣好你有意見?”
落晚以為楚言又是見她跟別人接觸而不高興了,沒好氣地反駁。
楚言攤開手,一臉無辜:“可我本來就是青春年少,跟好多弟子年紀都差不多,甚至比他們小,你難道要我跟另外幾家的老頭們那樣嗎?”
落晚扶額,楚言這張嘴真是得罪人,還好他在外面知道收斂。轉(zhuǎn)身往里走:“還是算了,你要是那樣我就不要你了?!?p> 楚言跟上去,在落晚前面倒著走跟她講話:“晚晚不要我,那我便跟著晚晚,晚晚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哪怕你推開我,我也會爬起來再追上你!”
他的頭發(fā)也跟著他的動作歡快的跳躍著,落晚有一瞬間的恍惚,楚言原本也沒多大年紀,就應(yīng)該是這種活潑的樣子,他的臉顯小,說出去是個青蔥弟子都有人信。
這般輕快的楚言她從未見過,一想到這一面被壓在面具底下十幾年,她還是免不了心疼。
等等!差點被這黑心的壞蛋哥哥給拐跑了!他的套路可是比海深??!
落晚斜他:“你不是要把我鎖在身邊那都不能去嗎?”
楚言沖她暖暖一笑:“我想通了,晚晚想去哪里都可以,晚晚人緣好也是好事?!?p> 落晚挑眉壞笑:“怎么!現(xiàn)在不怕我跑了嗎?”
楚言眼神真摯:“不是說了,你跑了我就去追你,就像你說的,只要心在我這面,人在哪里都沒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