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緊緊握住落晚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徹底離開”:“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p> 落晚見嚇唬人嚇唬的差不多了,打個巴掌就要給個甜棗:“我答應(yīng)你,以后跟別人相處都盡量帶著你,若無必要,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行動,這樣你可以少吃點醋嗎?”
楚言悶悶不樂:“嗯。”
落晚盯著他樂:“妍妍你都吃醋,真是個醋壇子?!?p> 楚言見她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自己笑,氣得撲到她臉上咬了一口。這下落晚徹底把頭埋起來不看他了。
楚言直接把人從凳子上撈起來,落晚不得不勾上他的脖子,略帶驚慌的看著他。
楚言沖她漏出無辜的微笑:“該睡了?!?p> 落晚噘嘴:“你什么時候睡得這么早了?”
楚言把人放到床上,豎起枕頭靠上去,開始翻曲譜:“是你該睡了。”
落晚弱弱地問:“你不回去嗎?”
楚言慢條斯理地回答:“不回了。”
落晚深吸一口氣,放棄掙扎,呈大字型癱倒在床上,反正到時候難受的又不是自己,隨意吧。壞蛋哥哥才不敢強(qiáng)迫自己呢,自己一掉眼淚他就直接投降了。落晚在心里囂張的大笑,笑著笑著,笑睡著了……
楚言很快背完了的今天要背的譜子,再看身邊人早已經(jīng)睡得昏天黑地了,撐起身子越過落晚去扯被子,就被翻身的她抱了個滿懷。楚言勾起嘴角,動作更輕,抱著懷里軟軟的小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終于到了“高山流水”盛會開始的時間,楚言帶著落晚早早地就到了,在入口處嵌入王家的令牌,便自動顯出一條路引他們?nèi)サ群虮荣惖膱龅亍?p> 落晚乖巧地坐在楚言身邊,聽他解釋現(xiàn)狀:“舉辦這個盛會的是介于幾大家族和散修之間的勢力匯英閣,意在讓人才之間互相交流,互相學(xué)習(xí)。這次參賽人員共15名,王、朱、蔡、任四家各三名,散修三名,評審人為到場的500名觀眾,每人都有自己的號碼牌。
比賽規(guī)則是同種樂器在一組比拼,由評審人評出法器和對樂曲的把握程度更優(yōu)的一方。得票多者勝。說是比賽,其實觀賞性更強(qiáng),你無需緊張。”
落晚點點頭,環(huán)顧四周:“冰柔姐姐還沒有來嗎?”
楚言:“她不喜歡這種場合,頂多在比賽的時候露個面吧。”
落晚在腦中過了一遍流程,找到漏洞:“那如果有人法器特殊,沒有和他一樣的對手怎么辦?”
楚言:“那便直接輪空,全場聽他表演一曲即可?!?p> 盛會很快就開始了。
古琴組是落晚和朱家朱紫瀧,落晚以一曲云水奔騰的《瀟湘水云》獲勝。
朱紫瀧臉上從頭掛到尾的高傲在聽到結(jié)果以后突然就有了裂縫。但好歹還知道在臺上要保持禮儀,一下臺就攔住了落晚:“你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憑什么可以贏我?”
楚言皺著眉把落晚拉到身后,自己對上朱紫瀧。
落晚原本不想理她的,但是瞥見朱紫瀧驟然變紅的臉,忽然改變了主意:“哥哥,讓我來?!?p> 楚言站到一側(cè),但仍是一個保護(hù)的姿勢。
朱紫瀧的臉?biāo)查g就更黑了。
落晚面無表情:“這么多人見證,有什么想不通的?”
朱紫瀧:“我從小就是天之驕女,從來沒有輸過!如今輸給你,讓我如何能甘心!”
落晚忽然有點可憐這個被寵的眼睛里只有腦袋上那巴掌大的一片天的“小公主”了,好歹帶上了一個笑容,語氣卻仍是嗆人:“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不過,你甘不甘心,關(guān)我什么事?!?p> 楚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朱紫瀧梨花帶雨,轉(zhuǎn)身就跑了。
落晚沖楚言伸大拇指:“論氣人,還是你厲害?!?p> 楚言挑眉,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落晚被嚇了一跳,紅著臉推他去比賽。
蕭組是楚言、散修林沐、朱家朱閣柳。楚言因為熾羽蕭的材質(zhì)險勝林沐。
這一組就比較有意思了,巧的很,林沐正是清客居里住在兩人中間的那位紅衣公子,楚言一見他就頗有敵意;而朱閣柳因為朱紫瀧受辱,對楚言也是處處針鋒相對。
只不過朱家人都是一樣的花架子,反倒是林沐一曲《綠野仙蹤》與楚言的《云門夜雨》不相上下,還讓彼此生了惺惺相惜之意。
笛組是散修袁卓城、蔡家蔡御景、任家任名、任家任歌。最后是袁卓城獲勝。
袁卓城的笛用的輕快活潑,在立意上便比其他嗚咽個不停的笛聲高出一截,獲勝毫無懸念。
這三場下來,落晚已經(jīng)對散修起了注意,上場兩人皆是佼佼者,雖性格迥異但骨子里皆有通達(dá)瀟灑的態(tài)度,值得相交;反觀幾大家族的人,原本因為立場問題就不可能和睦,又大多是徒有其表之人。最優(yōu)秀的人才也不過如此,這樣一來,落晚連一點惋惜愧疚都沒有了,已經(jīng)從根爛掉了,拔了從新種吧。
琵琶組是任家任雨、蔡家蔡永清、朱家朱黎兒。任雨獲勝。
箜篌組是散修袁璐、蔡家蔡離涂;袁璐獲勝。
跟另外兩個散修相比,袁璐的氣質(zhì)更沉靜些,一曲剛?cè)岵?jì)的《梅花三弄》,一把雁柱箜篌,成功地抓住在場所有人的心。
箏組輪空,只有王冰柔一人。
由于之前落晚和楚言的表現(xiàn)十分吸睛,又都手持頂尖法器。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卻都不約而同地說自己是楚家人,于是這僅剩的一位王家人就格外引人注目。不管怎么說,王家今天都已經(jīng)很沒面子了。大家面上不說,心里卻都已經(jīng)開始暗暗揣測王家內(nèi)部出了什么事。
結(jié)果王冰柔只是留了一句:“我棄權(quán)?!本痛掖译x去。
落晚目瞪口呆:“這也……太酷了點!”
楚言輕拍她的腦袋:“倒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落晚斜他:“你很了解冰柔姐姐???”
楚言毫無知覺:“不能說是了解,只是有些共同的目的吧?!?p> 落晚“哼哼”兩聲,轉(zhuǎn)身就跑。
一場“高山流水”,當(dāng)真是視聽盛宴,一天下來,只覺得酣暢淋漓。
所有人大概都達(dá)到了自己想達(dá)到的目的吧,即使是落敗的幾大家族的人,回到家照樣可以繼續(xù)做他們永遠(yuǎn)最優(yōu)秀的美夢。
楚言追著落晚一起回了客棧,妍妍難得沒去后廚幫忙,站在門口等她們回來。
柳妍妍把人按在桌旁:“落姐姐你回來啦!我和哥哥準(zhǔn)備了好多好吃的等你回來呢!”
落晚揉揉她的腦袋:“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會贏???萬一輸了呢?”
柳妍妍:“怎么可能!落姐姐在我心里最厲害了!”
柳曦文端來最后一盤菜就要拉著柳妍妍離開:“不要打擾客人?!?p> 落晚連忙開口:“柳家哥哥辛苦了,不如帶妍妍坐下一起吃吧。”
柳曦文面上淡淡的,語氣卻也已經(jīng)不知道比初見那次好了多少:“這段時間客人多,還有很多事要忙。你們慢用吧?!?p> 落晚并未堅持,正要享受美食,身邊就坐下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