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來的是不速之客,也得迎客啊
二日后。
天陰欲雨。
太清宗,思過崖。
“用力!不要停!”
“唉......你怎么這么不中用。”
灰頭土臉的秀才,正盯著洞里一只被另一個同類反殺的蝎子,長嘆一聲。
那個勝利者,朝著秀才示威似的晃晃前螯,隨后將午餐拖向山洞的深處。
秀才凄然一笑。
自己和火火師兄,不也像那只沒用的蝎子一樣,被陸東反殺了......
恍惚之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在洞口。
“大師兄,好久不見!”
秀才連忙站起來。
只是他踩到地上的青苔,腳下一滑,便要跌倒。
林火火身形一動,扶著秀才坐下:“你我之間何必客氣?,F(xiàn)在,也只有秀才你會喊我大師兄了。”
他把手中的飯食遞與對方:“來,吃點東西。”
秀才接過之后,起身放在石壁高處一塊突出來的石頭上:“此處干燥,放在這里,可以多放些時日?!?p> “我已用過飯食,執(zhí)法師弟每天都會按時送來?!?p> 林火火緩緩點頭,拉著秀才同坐一塊平整的石塊上坐下。
二人沉默許久。
“大師兄,今后你將如何自處?”
秀才突然問道。
“就,就按你說的啊,捧殺陸東?!?p> 林火火納悶地回道。
“此一時彼一時,此法已全然無用了?!?p> 秀才連連搖頭。
“為何?!”
林火火大驚失色。
秀才耐心地解釋道:“聽聞此番陸東去上清宗比試,雖說最后只是算了平局,但堂堂上清宗大師兄,比試后竟由道士改做了和尚。”
“是何原因,雖不得而知,但我想,定是應(yīng)與陸東的尖牙利齒有關(guān)?!?p> “此番,上清宗可是丟人丟大了。太清宗名為打平,實則已是將上清踩在腳下?!?p> 見對方未再說話,林火火連忙問道:“這與捧殺陸東已經(jīng)沒用,有何關(guān)系?”
秀才在心中暗嘆,看來最近大師兄是被陸東完全壓制了,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見對方仍在等著回答,秀才緩緩說道:“太清宗,之前連敗三十年。此番比試,陸東將過往的屈辱,一舉甩掉?!?p> “挾此之威,不論你以后如何吹捧,他也是......當(dāng)?shù)闷?。?p> 林火火聞言,呆若木雞。
“那,那我該怎么辦?”
“豈不聞,樹挪死,人挪活。去上清宗,爭大師兄。”
咔嚓!一道閃電擊中洞外的一株小樹,將其劈成兩半。
“師父待我情同父子,莫要再說這欺師滅祖的話!”
“師父待陸東,可是比待祖宗還親啊?!?p> 林火火聽聞此言,緩緩地從坐著的石塊上滑落,頹然不語。
許久,許久。
林火火的嗓音有些嘶?。骸拔?.....該如何去做?!?p> 秀才捋了捋自己的滿頭亂發(fā):“那黃七既然已走,大師兄之位,上清宗其余弟子,免不了會有一場明爭暗斗。你去了以后,莫管其他人,眼中只盯著鎮(zhèn)風(fēng)子一人?!?p> “他要傷人,你便為犬;他要殺人,你便為劍?!?p> “至于師父這邊,你還不了解他,面冷心熱,定不會將你趕盡殺絕?!?p> “大師兄,忍辱負(fù)重,方能得償所愿啊?!?p> 林火火臉色陰沉不定,最終咬牙切齒道:“秀才,到時我為上清大師兄,必除陸東,助你為太清大師兄!”
咔嚓!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翌日清晨,雷停雨歇,一座七彩虹橋架在太清山上空。
陸東屋內(nèi)。
“師弟,怎么樣了?”
乎游子顧不得將手中的藥碗放下,連忙問道。
“師侄真是骨骼清奇,再有十日左右,便可完全痊愈了?!?p> 一名老道將三指從陸東的腕間拿開,緩緩說道。
“太好了!”
阿呆與凌風(fēng)擊掌相慶。
他倆身旁的浮云,固定胳膊不亂動的繩子,已經(jīng)取下。
他伸出雙手,與二人手掌輕輕一碰。
那天,等到黃七走遠,一直強撐的陸東才倒地昏迷。
咚,咚,咚。
“進來!”
乎游子正小心地,喂著剛醒不久的陸東喝著湯藥。
“師父,山下有人要上來?!?p> 一個弟子推門而入。
“不見!為師不是說了,這個月閉門謝客!”
“師父,他們不是來見你的,是找大師兄的。”
陸東一楞,連忙咽下口中辛辣至極的藥:“誰找我啊?”
那弟子連忙回道:“有三四個,最前面的那個年輕人,他說是你的故人,自稱‘實實公子’?!?p> 陸東思索了半天,確定沒聽過這個名號,輕輕擺手:“不認(rèn)識,不見不見。”
“來徒兒,再喝口藥?!?p> 乎游子繼續(xù)喂藥。
那個轉(zhuǎn)身離去的弟子,走了一半猛然停住,回頭說道:“對了大師兄,他還說,以前他叫‘虛虛少爺’。”
“噗——咳!咳!咳!咳......”
聽聞此言,陸東忍不住把口中的湯藥吐了一半。
剩下的那一半辛辣的藥湯,嗆滿了他的咽腔和鼻腔。
許久,他才緩過勁來。
“下次,記得有話一口氣說完。咳咳!”
陸東擦擦眼角的晶瑩水珠。
“是,大師兄!那......咱是見,還是不見???”
“遠來是客,有勞幾位師弟將他們送上來吧?!?p> 陸東暗嘆一聲,定是過來興師問罪了,總不能當(dāng)縮頭烏龜吧。
“師父,師叔,各位師弟,你們回去吧。這兒有阿呆、凌風(fēng)、浮云他們陪我就行了?!?p> 陸東朝著眾人擺擺手。
“師侄,這次干得漂亮!你可謂是‘太清之光’?!?p> 執(zhí)法老道伸出一個大拇指。
“師侄,這兩天得空,我給你給送些大補的丹藥?!?p> 丹藥房中年道人,對著陸東擠眉弄眼。
“徒兒,我的書架中,找到一本《我真不想當(dāng)老君徒弟》,內(nèi)容比《春宮圖》有過之而無不及。”
乎游子聚聲成線,悄悄告知陸東。
陸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見其余人等都走出屋外,凌風(fēng)給阿呆浮云二人搬過去了木凳。
他自己則是坐到陸東身邊:“大師兄,那個家伙來咱宗門干啥?”
陸東緩緩搖頭,隨后慢慢說道:“雖說是不速之客,咱也得迎客啊。一會兒你們?nèi)齻€別亂動,看我眼色行事?!?p> “是,大師兄。”
三人一同應(yīng)道。
屋內(nèi)陷入了沉默。
包括陸東在內(nèi),眾人全都緊緊盯著那個,緊閉的房門。
凌風(fēng)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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