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王佳瑤在哪里呢?
其實,當(dāng)初的古琴課,算上第一次的試聽課,滿打滿算,袁樂才上了四次課。
但仙女般的王佳瑤卻悄悄地住進(jìn)了他心里。
剛蘇醒時,他各種懵懂、各種困惑,而后又是一系列的榮譽一個接一個地砸過來,把他都整暈了,所以,沒顧得上想王佳瑤。
而現(xiàn)在,臨近期末,已經(jīng)結(jié)課了,就等著考試了;大家都在忙著慕課、微課的錄制……
沒人再注意他……
袁樂終于從眾星拱月般的喧鬧中靜了下來……
于是,他感覺到心中缺了點兒什么,有一種空落落的失落感……
他也不知到底是失落了什么……
經(jīng)母親大人這么一鬧騰,他才明白,原來,這種感覺是失戀的感覺??!
不過,根本沒有戀愛,何談失戀?
唉,只能算是單相思罷了……
看著兒子失神地攥著茶杯,袁媽媽心里那個難過呀
“樂兒,你才二十六,好姑娘有的是,別總那么失魂落魄的,回頭媽媽幫你物色個合適的?!?p> 袁媽媽喝了半晌茶,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
袁樂皺起了眉頭。
噢,都忽略了,我如今是二十六,三十六是十年后的年齡,那時的王佳瑤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那么,現(xiàn)在,豈不是只有十五、六歲?恐怕還是個中學(xué)生呢。
如果還在2028年,該多好啊……
唉,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吧……
或許就真的只是一場夢……
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那么,我練過的書法、學(xué)過的古琴、寫過的詩詞、講過的園林美學(xué)……這些,我還會嗎?
書法、古琴眼下不能嘗試,可寫過的詩詞應(yīng)該能想起來吧?
袁樂凝神回憶著。
自己填的詞怎么一首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那真的只是一場夢……
哎,等等,一剪梅?春落驚心,這個還有印象……
昨夜春霖潤綠深。醒也花蔭。夢也花蔭。
曉來新柳唱鳴禽。知是仙音。不是仙音。
……
這個好像不是我寫的,那這個是哪里來的?
噢,想起來了,是那個督導(dǎo)員王立成老師的女兒寫的……
所以,這不是一場夢,我真的去過2028年……
袁媽媽見袁樂不說話,表情時而愁苦,時而凝重,一時不知說些什么,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真不知道該拿這寶貝兒子怎么辦。
兒子從小就與一般的富二代不同,非常有平民意識。每當(dāng)自己在各種聚會中和那些貴太太們談笑風(fēng)生時,每當(dāng)聽到那些富太太、嬌小姐們虛假浮夸的說笑聲時,每當(dāng)富豪們比富斗富、動輒珠光寶氣、名表豪車時,兒子便是這么一副表情。
她也知道,袁樂就是因為反感上流社會的這種驕奢淫欲的生活方式,所以才特意避開了那個層次,專門到這個學(xué)校當(dāng)老師。
但是,如果兒子過得快樂也就罷了,但明顯地,兒子過得并不快樂,那么,還不如回去接班兒呢……他爸老袁也快干不動了……
袁媽媽正胡思亂想著,忽見袁樂眉頭舒展、臉色一亮,隨即張口吟道:
昨夜春霖潤綠深。醒也花蔭。夢也花蔭。
曉來新柳唱鳴禽。知是仙音。不是仙音。
閑居無客自撫琴。好似風(fēng)吟??伤骑L(fēng)吟。
漫飄柳絮卷芳林。花落驚心。春落驚心?!?p> 吟誦完畢,袁樂一臉笑意。
袁媽媽看到兒子又恢復(fù)了滿面笑容、陽光帥氣的模樣,不禁大喜過望。
“哎喲,兒子,這是你填的詞嗎?”
“不是,是一位朋友填的,走吧,光喝茶可喝不飽,咱們吃大餐去?!?p> 說著,二人站起身來,袁樂長臂一伸,摟住了袁媽媽,母子一起離開了茶館。
這一頓飯,吃得很開心。
袁媽媽一高興,說話也無所顧忌了,由衷地說:“前段時間可愁死我了,好了,現(xiàn)在都好了,你不抑郁了,媽這顆心就放下了……”
“誰抑郁了?我就是在想以前的事,對了,媽,我要學(xué)古琴,您支持不?”
“當(dāng)然支持!”
剛剛,袁樂百度了一下“自古琴院”,果然有,只是不在王府井步行街,而是在不遠(yuǎn)處的東單。
不管怎樣,琴還是要繼續(xù)學(xué)下去的。
自己總是不花家里的錢,老媽還不高興,這回要好好敲一筆竹杠,讓老媽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