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晨沖破第一個阻礙時方墨清就感受到了,可他不相信歸晨有這樣的能力,就只當是自己出現(xiàn)了錯覺,但是當?shù)诙€第三個又接連被沖破后,他終于感到不妙,想出手阻攔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直到歸晨將他利用光線悄悄輸入她體內的精氣全部沖破后,他也沒想明白:這小丫頭明明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怎么就破了他施的術呢?
就在他費解之際,歸晨猛地掙開了眼睛,右手一用力,輕而易舉的就扯斷了相互連接的兩股精氣。方墨清一時失了力,連著向后踉蹌了幾步。
歸晨放下右手,原本如線一般的精氣此時聚合成了一個小球,在她右手掌心之下高速旋轉著,也正是因為這股力道支撐著她依然懸在半空中。紅球慢慢下落,歸晨也就跟著落了下來,最后穩(wěn)穩(wěn)的立于地面之上。
此時不只是方墨清,就連其他人也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歸晨,她方才不過只是閉了一會兒眼,現(xiàn)在竟然都會飛了,難不成她剛才在神游太虛之際遇到了上古神祇,傳授了她什么了不得的秘術?
歸晨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而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方墨清,直看的他渾身發(fā)毛。
此時的方墨清臉上再也沒有初現(xiàn)身時倨傲的神色,替代的是一臉的驚恐。他方才不得已亮了底牌,明明師尊警告過他“奪魄”這呈秘術不能輕易在人前使用,可他還是用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術還被人破了,被一個連秘術師都還不是的小丫頭給破了。
歸晨清了清嗓,語氣冰冷的說道:“你不是想要吸我的精氣嗎?我就讓你吸個夠?!?p> 說罷她猛的一抬手,紅球就朝著方墨清飛了出去,電光火石之間就從他的左肩處穿了過去,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洞。紅球的速度太快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見方墨清的哀嚎,待到循著他的聲音看去,才發(fā)現(xiàn)血液自他肩上的洞內噴涌而出。
方墨清的哀嚎并沒有得到歸晨的同情,她心念一動,緊接著方墨清的右肩也被打穿了,接下來是腿,然后是手臂,接著是腰……
方墨清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幾乎昏死過去,他渾身上下共被穿了七八個洞,雖都不在要害,卻也疼痛難忍且血流不止。那顆傷他的紅球此時就漂浮在他的上空,這個距離就能清楚地看到紅球的結構,是高速旋轉著的氣澤,他知道這是那小丫頭的精氣,可他卻不知道精氣竟還可以如此操控。
歸晨將紅球收回掌心,撐著她自己凌空而起,然后在方墨清身邊穩(wěn)穩(wěn)落下。她自腰間的袋子中掏出玉牌,一把拋向空中后操縱掌心的紅球將其擊碎,然后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你的玉牌我毀了,你們私自進入試練場的事我也會說與教習知道,你要來殺我我隨時恭候,我叫公儀歸晨,公儀世家第三十五世女,我在弋陽等著你?!?p> 說道這里她突然轉過頭看向明河說道:“還有你,你好像很喜歡掰別人的手?!?p> 明河聽到這話身軀明顯一震,掉頭就想跑,可他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歸晨精氣所化的紅球。只見他剛抬起的右腳還未落地,雙手就被射穿,接著雙腿也被穿出了兩個洞。他失去了支撐,嚎叫著撲倒在地上,那聲音如同野獸瀕死前發(fā)出的哀鳴,聽起來十分凄厲。
歸晨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血還沒有流干就算你們命大?!?p> 說完她再次將紅球收回掌心用力一捏,可沒想到精氣沒有想她預料中一樣自掌心出被收回體內,而是就這樣飄浮在空氣中,這時她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學會怎樣將輸出體外的精氣收回體內。
她一臉窘迫的朝著檀淵他們看了看,他們此時正聚在一起看著什么,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的動作,歸晨撇了撇嘴,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朝著他們走去。
檀淵他們之所以聚在一起是因為剛才明河跌倒之時腰間掉出了一個袋子,成陽發(fā)現(xiàn)后就撿了起來,打開袋子一看,里面竟裝了三十多枚紅丸和十多支分發(fā)給試練學子的竹簽。
原來這兩個人不僅僅是來找他們的麻煩的。這下歸晨心中又有了疑惑,她本以為這兩個人是被澹臺景吾雇來幫忙的,他們先隱藏在試練場內,一旦有人與澹臺景吾結仇,他們便出手。
可現(xiàn)在根據(jù)紅丸和竹簽的數(shù)量來看,他們出了很多次手,澹臺景吾竟和這么多人都結了仇嗎?還是說這兩個人其實是在幫他執(zhí)行任務,那個針對弋陽學子的任務。
想不出答案的問題干脆就不要想了,歸晨收斂了思緒,向著大家提議道:“竹簽我們先留著,待到試練結束后可以當作他們干涉試練的證據(jù),至于紅丸,檀淵的紅丸數(shù)量最少,就給他吧。”
成陽和袁揚子明對于將紅丸給檀淵的提議并沒有什么意見,畢竟這兩個人都是歸晨打倒的,收獲的紅丸也應該屬于歸晨,她愿意給誰都是她的自由,而且他們之前討論過,紅丸的數(shù)量并不能完全決定是否通過試練,那么也就無需計較太多。
但他們卻對竹簽的事有些想法,畢竟用竹簽來做證據(jù)遠不如那枚玉牌更有說服力,可歸晨將玉牌毀掉的行為確實十分解氣,他們也就沒提這件事。
檀淵倒是對紅丸的分配提出了異議,他對著歸晨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敗在你的手上,紅丸自然應該歸你所有。”
歸晨看著他答道:“若不是你救我,那個大塊頭早就將我所有的手指都掰斷了,所以這紅丸當然應該歸你?!?p> 成陽見兩個人都十分固執(zhí),于是將袋子中的紅丸都倒出來放在手上說道:“紅丸的數(shù)量這么多,干脆讓子明和檀淵都湊足二十枚,剩下的都給歸晨。”
這下袁揚子明有了問題:“難道一個人體內的紅丸其實是可以分割的嗎?”
成陽將手上的紅丸掂了掂答道:“若是正經(jīng)登記過參加試練的學子自然是不行的,我們之前見識過的,紅丸都是直接轉移根本碰不到??蛇@兩個人卻不是參加試練的學子,紅丸無法轉移到他們體內,所以他們從參加試練的學子那里將紅丸拿走后,紅丸應該就恢復成了最初的狀態(tài),也就是發(fā)給我們之前一粒一粒的樣子?!?p> 他們看著成陽手中一粒一粒的紅丸,也都認同這種解釋,同時他的提議也讓大家都能接受,于是歸晨、檀淵和袁揚子明都將數(shù)好的紅丸自胸口處放入體內。
處理好紅丸和各自身上的傷口后,他們決定繼續(xù)向山地前進,檀淵依然蹲下身子打算背歸晨,而袁揚子明卻想到了剛才的情形開口問道:“你是怎么學會飛的?也是靠那個紅球嗎?”
歸晨聽了他的的話立刻轉過頭看著他,仿佛剛剛想起這件事。對啊,她剛才利用體外的精氣漂浮在空中了,剛才一時情急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只要她利用精氣來移動,那檀淵不就不用費力背她了嗎。
想到這里,歸晨心中一時興奮,她先對著袁揚子明解釋道:“這不是飛,只是漂浮,那個紅球其實是我的精氣,只不過它高速旋轉著,所以看起來才想一個球一樣。精氣不斷旋轉就會有力量產(chǎn)生,所以無需我再供給力量,而因為它轉的速度很快,產(chǎn)生的力量也很多,所以才能將我托起來?!?p> 袁揚子明從未聽過這種理論,感到十分新奇,于是追問道:“這是什么秘術啊,竟如此厲害?!?p> 只是詢問秘術的名字,歸晨沒想要隱瞞,于是她爽快的答道:“飛星,是我來參加試練之前父親傳授給我的,因為時間緊迫,我還沒來得及認真修習,只是將典籍的內容大致看了一遍,沒想到剛才因禍得福,竟然成功了。”
她說的有些興奮,以至于沒有發(fā)現(xiàn)袁揚子明的異樣。袁揚子明之前之所以對世家子弟感到反感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羨慕世家子弟可以輕易的學到厲害的家傳秘術,而他自己無論多么努力的修習通用秘術,都無法與家傳秘術的程度比肩。
成陽看出了袁揚子明的情緒,于是開口圓場道:“無論漂浮還是飛行都是十分便捷的?!?p> 歸晨雖然并沒有發(fā)現(xiàn)袁揚子明情緒的變化,卻依然被成陽的話帶的調轉了話題:“確實,若是能利用精氣漂浮,也就不用讓檀淵費力背我了。”
說罷她便想再次使用“飛星”讓自己漂浮起來,可誰料她操控了半天,體內的精氣都只能以閉合回路的形式流動,根本沒有要輸出體外的意思。袁揚子明和成陽已經(jīng)從剛才瞪大眼睛觀看變成了瞇著眼睛觀看,檀淵倒是還如一開始一樣認真看著,只是歸晨發(fā)現(xiàn)他暗中打了個哈欠。
歸晨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干脆如剛才一般閉上眼睛,靜靜感受精氣,可精氣只是不緊不慢地流動著,依然沒有要輸出體外的苗頭。這下歸晨終于認命的睜開了眼睛,一臉尷尬的說道:“剛才精氣是被瘦高個吸出體外的,所以飛星成功了,現(xiàn)在我才想起來,我好像還不會將精氣輸出體外。”說完她撓了撓頭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檀淵他們先是面面相覷了一陣,接著就都笑出了聲,袁揚子明更夸張,笑的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剛才那呈將大家都驚的目瞪口呆的秘術竟是歪打正著施出來的,像這種將秘術后面的步驟都學會了卻惟獨做不到第一步的行為他們也是聞所未聞,歸晨估計是第一個了。
歸晨不去理會他們的哄笑,而是為自己解釋道:“其實漂浮也沒什么好的,精氣只能支撐我掌心的一點,而我要用手臂撐住我的全身,這樣太累了,我到現(xiàn)在還覺得手臂酸疼?!?p> 她的解釋并沒有起到什么效果,可大家也都收住了笑聲,畢竟大家都已真實見識到了“飛星”的威力,歸晨就算一時沒學會,早晚也能做到得心應手。